???????習老師對待四大天王特別客氣，因為他要想維持班級的紀律，就不能得罪了他們。所以習老師對四大天王犯下的惡行，只要不是太過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有被欺負的同學前來告狀，習老師會盡量的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想盡辦法，就是為了不讓事情鬧到上級那里去，怕影響他的好名聲。有次，一位女生哭著找到習老師，習老師馬上把她拉到辦公室隔壁沒人的會議室。習老師請她坐下，讓她先冷靜下來，等女生不哭后，習老師再問她怎么了。女生說他被胖斌強暴，習老師驚訝的像被人從面前捅了一刀，然后僵死在那里一樣。過了一會，他聲音一顫一顫的問：“強……強暴？”
女生解釋說：“他摸我的胸部，我甩開他的手，他還要摸！”
習老師依然驚訝的張著嘴問：“然后呢？然后他怎么你了？”
女生想了想，生氣的說：“他就一直摸一直摸，不管我怎么罵他，不管我甩開他的手多少次，他還是一直不停的摸，而且他還一直笑！”
習老師如同死里逃生般長舒了一口氣，他慶幸的說：“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強暴你了呢！”
女生問：“這不是強暴嗎？”
習老師問：“他脫你衣服了嗎？”女生搖搖頭。
習老師又問：“他自己脫衣服了嗎？”女生搖搖頭。
習老師再問：“他碰你下面了嗎？”
女生還是搖搖頭，但她想了一下，說：“但是他把手伸到我下面……”
習老師警惕問：“然后被你甩開了？”
女生點了點頭，習老師一臉否認的搖著頭說：“他一沒脫你的衣服，二沒脫自己的衣服，三沒碰你的下體，這就不算強暴，知道不？”
女生委屈的點了點頭，習老師見女生氣勢有所緩和，便趁機反客為主，帶些責備的語氣道：“你把我嚇得夠慘！下次記得別再亂說話，有什么事情私底下和我說，或者等上我的課的時候再告訴我，別直接哭哭啼啼的跑到辦公室，讓大家看到多不好，是不是？”
女生努著嘴沒有說話，習老師忽然面帶微笑語氣放緩道：“我不是怪你，但你直接跑到辦公室，還哭喪著臉，萬一驚動了級長，那級長對我們班的印象肯定會大打折扣，這一定不是你想要的，是不？我們班的紀律一直是全級最好的，你是不知道級長當著我的面夸了我們班多少次！你也是我們班集體的一份子，這份榮譽也有你的一份。你當然也不希望我們因為一些私事影響班級榮譽，是不是？”
女生低頭看著地板，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習老師見時機成熟，便開始化神奇為腐朽：“胖斌的所作所為肯定是不對的，但你可以私下和我說。而且事情也不是特別嚴重，沒必要鬧得那么大，你說是吧。”
女生低著的頭微微動了一下，表示無奈的回應，習老師微笑的安慰道：“這才是好孩子，你在老師心目中一直是我們班最乖的學生。其實我看得出來，你是很聰明的，就是有些內向，你要學會放開一點，多交朋友，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女生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習老師微笑的輕撫著女生的腦袋，問：“你還有別的事找我嗎？”
女生搖了搖頭，習老師說：“沒什么事那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再把胖斌狠狠地批評一頓，那小子太不像話了！”然后習老師讓女生回教室上課，自己也回了辦公室。
后來，習老師確實把胖斌狠批了一頓，但胖斌拿他的話當耳邊風。習老師也沒有辦法，他拿期末考試不讓胖斌及格來威脅胖斌，但胖斌一點都不在乎。胖斌趾高氣昂的說：“我爸什么身份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為我會怕你嗎？我告訴你，我只要一句話，你就得給我滾蛋！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別多管閑事，這樣我們以后還能好好相處，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習老師心里一顫，故作鎮定道：“小子，我跟你說，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別搗亂。聽到了嗎？”胖斌一臉不屑的說：“沒有！”習老師也沒轍，只能讓胖斌回教室反省，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小明曾經也找過習老師，就是上次四大天王把他推倒在地，把他的東西亂扔的事情。那節課下課后，小明決定到辦公室找習老師告狀。這是他第一次因為被欺凌的事找習老師，雖然心里有些害怕，害怕習老師不但不理會，反而覺得這種小事不應該打擾他；更怕四大天王會因為自己的告狀而實施報復，就像上次到辦公室告狀的女生就在放學的路上被一群陌生人揍了一頓，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是胖斌的報復，但誰也沒有證據，而且就算有，也不敢供出來。盡管告狀的后果也許很嚴重，但小明不愿再受四大天王的欺凌，他只想盡快結束這場噩夢，所以他決定放手一搏。
小明雖然不太信任習老師，但依然決定放手一搏，這也是無奈之舉。他曾經把欺凌的事情告訴明爸，但明爸覺得這只是小孩子之間的小吵小鬧，并不在意。明爸總和小明說：“你對別人好，別人自然也會對你好。”如果小明繼續表明事態的嚴重性，明爸就會覺得可笑，他覺得小孩子的描述都是夸張且不可信的。要是明爸實在不勝其煩，就會擺擺手，讓小明找明媽去。而明媽沒有主見，也沒讀過幾年書，對于這種狀況也無計可施，反問小明怎么辦，她對小明說：“你和我說這些也沒有用，我除了聽一聽，什么都做不了。你應該告訴老師，老師是管學校事情的，我和你爸是管家里事情的，所以這件事你應該直接去找班主任。”久而久之，小明遇到問題也不愿再找父母討論或傾訴，因為他知道找他們沒有用。
???????習老師見小明紅著眼睛，握緊拳頭，衣衫不整的走進辦公室，便能大概了解發生了什么事。習老師還是迅速把小明拉到隔壁會議室，他請小明坐下，問小明怎么了。小明把上一節課上課前發生的事告訴了習老師，習老師問：“都過了一節課，你還這么生氣嗎？”
小明憤憤不平地說：“他們就是一群變態，一群禽獸！他們的所作所為在法律上夠他們死十次！”小明瞪著血紅的淚眼，把憤怒的目光投向地面，仿佛那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習老師清晰的聽見小明咬牙切齒的聲音，覺得時機未到，就讓小明先在會議室冷靜一下，然后自己溜出會議室到教室講課去了。小明獨自一人坐在空蕩的會議室內，一開始，憤怒依然占領他情緒的上風，他滿腦子都是過激而未曾有勇氣實踐的想法。慢慢的，他冷靜了下來，思緒開始往別處飄，越飄越遠，后來，他覺得有些無聊，便開始打量這空蕩的會議室。
這是會議室舊址，半年前，會議室遷址到別的樓層，更靠近校領導辦公室。這半年來，只有老師偶爾會帶學生到這兒來談話或責罰。會議室大部分的設備都已經搬走，只留下一張會議桌和幾張凳子。室內的窗簾都已拉上，只留一個小口提供光線，總體顯得有些昏暗。現在是上課時間，小明覺得四周安靜的可以聽清自己呼吸的聲音。這時，會議室外有腳步聲經過，鞋跟與地板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回蕩在那空洞的走廊，像是地獄傳來的鐘聲。小明愈發覺得害怕，一種明顯的壓迫感充斥全身，使他的心在打鼓。他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腦海中有一種危險可能隨時從任何一個方向忽然襲來的錯覺，他認為必須靜觀其變！恐懼的錯覺讓他聯想起一些曾聽過的，平常是不會相信的恐怖故事——一些關于這所學校的，各種各樣的傳說。
有人說，這所學校曾經是個打靶場，所有被處決的尸體都埋在地下，如今都已化作累累白骨。到了晚上，那些死去的冤魂會從墳地里爬出來，占據整個校園，尋找生人述說他們的痛苦。還有關于這間會議室的恐怖故事，說是很多年前，一名男教師在這個房間里奸殺了一名女學生，女學生死后的靈魂化作厲鬼，留在了會議室。此后這里常常傳出鬧鬼事件，有學生說在這個房間里見過一位身披白衣、披頭散發的女孩子，但轉眼即逝，不留一絲痕跡。小明越想越害怕，一股神秘的力量從身后向他逼近，他全身都在顫抖，極度的害怕使他不敢往后看，怕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忽然下課鈴響起，把神經如橋梁上牽引的鋼索般緊繃的小明嚇一大跳，他猛然往后一看，眼前只有白花花的墻面。“鬼一定是被鈴聲嚇跑了，”他想，“呼，多虧了鈴聲，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再次聽到周圍吵雜的人聲后，小明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放松了下來。
???????過了一會，習老師進來了，他問小明冷靜下來沒有，小明點了點頭。習老師說：“這才對嘛！老師整天忙著備課，還要審批你們的作業，真的沒有時間管你們的私事。你們也應該體諒下老師，像這種小事你們自己協商解決就好了，沒必要什么事都來找老師。”
小明低著頭委屈的說：“可他們真的很煩人，總是無端端來欺負我，我怎么反對他們都不理會。”
習老師輕輕拍了拍小明的肩膀說：“他們犯了錯誤，最后吃虧的一定是他們自己，你只要盡量遠離他們就好了。”
小明反駁道：“是他們主動來欺負我的，我從沒有想過要靠近他們，可是他們……”
習老師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小明的話，他說：“好了好了，你就盡量遠離他們，久而久之他們就不會再來惹你的了。馬上就要放假了，你再忍忍就好！”小明還想據理力爭，但習老師催著他去上課，還說自己要準備下一節課的內容……一臉小明耽誤他拯救世界的表情。小明只好忍著一肚子的憋屈，回教室去了。
???????還有一次在課堂上，習老師正專心講課，班上大多數學生都在認真聽著，包括小明。但坐在小明后方的高麻子則不然，他閑得無聊就撕課本，把撕下來的小紙屑堆在一起揉成團，然后往小明身上一扔，紙團砸到小明頭上，瞬間炸開，弄得小明一身的紙屑。小明一氣之下，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高麻子，吼了一句：“你有完沒完？你這人是有病嗎？”吼聲之大，引來所有人震驚的目光，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習老師首先慌張的走到門外看了一眼教室外的走廊，確定沒有領導在巡查，然后回到講臺指著小明罵到：“你有病啊？快給我坐下！課堂是你亂發脾氣的地方嗎，還有沒有紀律了？！”小明一臉憋屈的坐下了。習老師繼續上課，小明委屈的落下了眼淚，高麻子在一旁偷笑。那節課下課后，小明又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這么多位教師當中，只有文老師對小明最好。文老師原本打算課后為小明補習功課，因為她看出小明對生物的熱愛。在了解到小明課后大部分時間用于罰抄后，她找到語文科的吳老師，問他能不能減少對小明的體罰，好讓小明能夠騰出時間，讓她給小明輔導功課。吳老師不樂意，他說對于小明這種不聽話的學生就應該多罰，罰到他累了、怕了，自然就會聽話。文老師覺得這種方法的作用不大，還影響了小明的身心健康。吳老師反駁道：“我不這樣認為，小明還是小孩子，還不懂事，你越是放任，他越是放縱自我。就像田里的耕牛，你得牽著它的鼻子，它才肯跟你走。”
文老師沒想到吳老師的思想會如此守舊，她搖了搖頭說：“吳老師，小明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就算是小孩子也不應該用體罰的方式進行教育，不應該用威嚇來管住孩子。相反，我們應該用鼓勵和愛來感化他們。你說得對，他還小，但正因為他未諳世事，他的心靈還沒有被世俗污染和摧殘，才更容易被愛感化。然后我們再以正確的方式引導他，對他進行教育，培養他的興趣和學習的熱情，這樣就能最大化的獲得成效。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吳老師？”
吳老師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說：“文老師，你說得很對，但你對小明如此花費心思，對其他學生公平么？其實班上真正有實力的學生只有那么幾位，難道你對其他學生也如此執著？”
文老師說：“對其他學生也是一樣的，只要他們需要，只要他們還是我的學生，我就應該盡全力的幫助他們，這難道不是作為教師的我們應盡的責任嗎？”
吳老師搖搖頭說：“你還是太年輕，你的想法過于天真。如果有大量的時間，應對少部分學生，那你的方法也許可行。但現實情況并不允許，你不可能對每個學生都花盡心思、用盡全力的付出，這是不現實的。唉，慢慢你就會懂的，也許現在你很難接受，但你始終得接受。”
文老師問接受什么？吳老師回答說：“接受現實，現實就是，一個班上能維持良好學習態度、保持最佳學習狀態和學習熱情、獲得最好學習資源的學生，始終只有那幾位。你要懂得取舍。”說完，吳老師拍了拍文老師的肩膀，就走了。
???????文老師不相信吳老師的話，她還是堅持要給小明輔導功課。小明放學后，會留在教室等文老師下班給他一個人輔導。小明很喜歡文老師，所以他很愿意留下來。但是，因為小明花了更多的時間在生物上，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罰抄語文。小明開始刻意違抗吳老師的命令，于是他有了第一次不寫罰抄。吳老師對他的抗議毫不在意，他今天不寫罰抄，明天就得翻倍，明天不寫，后天就再翻倍，以此類推。但小明還是不寫，罰抄的量越堆越多，小明反而更無所謂了，他漸漸變得無所畏懼，幾乎放棄了語文。他開始故意不寫吳老師布置的作業，甚至在上語文課時無故遲到。吳老師對他的意見日益劇增，一次，吳老師準備上課時，小明又無故遲到，吳老師一氣之下把他轟出了教室，小明也不甘示弱，直接甩了一句：“誰稀罕！”然后就走了。這是小明人生第一次曠課，他和吳老師之間的矛盾達到了極點。
小明的語文成績越來越差，但他并不在乎，而另一方面，他的生物成績突飛猛進，成了班上進步最大的學生。很多同學向小明請教學習秘籍，小明向他們透露了文老師對他進行的針對性輔導，于是，其他學生也找到了文老師，要文老師也給他們輔導功課。文老師還是很樂意給他們做輔導的，但久而久之，找文老師輔導功課的人越來越多，文老師開始有些吃不消。文老師嘗試著盡量照顧到每一位學生，但因為學生們的學習進度和吸收能力都不一樣，文老師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文老師把精力分散到了每一位學生身上，所以小明的學習進度又慢了下來，隨著同學們的進度逐步提升，小明在班上的排名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后來有一天，文老師終于扛不住病倒了。
???????校長、其他校領導和習老師都來到醫院慰問了文老師，表揚文老師這種舍己為人，無私奉獻的精神。校長稱文老師是新生代教師典范，還為她頒發了錦旗。學校把校長和文老師一起拿錦旗的照片洗成五米高的大海報，掛在了教學樓的墻外，正對著大門。上面寫著幾個大字：仁心領導，盡心教育。
每次校長來探望文老師，后面都會跟著兩名助理，一位拿著攝影機“咔擦咔擦”的拍個不停，一位全程拿著DV機對準他們。校長時不時對著DV機，滿腔激昂的表達著對文老師為學生無私付出的感激之情。文老師笑著說：“這都是校長領導有方，校長的一言一行時刻都在影響著我們，我們只是在延續著您的教育精神。”校長聽到后哈哈大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校長一走，文老師就恢復滿臉的愁容。文老師在醫院住了三天，在這三天里，文老師除了應付前來探望的人外，她也思考了許多，她想起了吳老師的話，現在看來，他的話也并非全無道理。吳老師特地選了文老師住院的最后一天，獨自來到醫院探望她。吳老師拿著一束康乃磬來到文老師的病房，這時文老師正望著窗外思考以后的路。吳老師捧著鮮花走到病床邊，問文老師感覺怎么樣，文老師看著吳老師和他手里的鮮花露出了笑容。他們寒暄了幾句，然后吳老師問文老師剛剛望著窗外時在想些什么？文老師低下頭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搖搖頭說沒什么。吳老師把墻邊的凳子拿了過來，坐在文老師的身旁對她說：“這些日子給幾十位學生輔導功課，累壞了吧？”
文老師低著頭笑了笑沒有回答，吳老師接著說：“不過也不錯，你現在都成我們學校教師的模范了！”
文老師搖了搖頭說：“唉，太累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吳老師笑了笑說：“是吧，其實我們都經歷過你這個階段，然后就明白了，我們這行不可能做到完美。我們的精力始終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所有學生都帶動起來。”
文老師低著頭默默的聽著，吳老師接著說：“我們應該著手把知識傳播出去，而接收知識則是學生的責任，如果他不聽，那是他自己對自己不負責任。我們當然應該提醒他要對自己負責，但他聽與不聽都是他的權利，這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文老師，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文老師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吳老師笑著拍了拍文老師的大腿，說：“你好好想想吧。”然后起身把花擺在桌上，就走了。文老師看著自己大腿上蓋著的被子被吳老師壓出的手印，陷入了沉思。
???????文老師最終還是被吳老師給說服了，她覺得自己的想法確實過于天真。她陷入過這樣的困境，因為她沒有足夠時間和精力，把教育的熱情投入到每一位學生當中。如今聽吳老師這么一說，仿佛一切難解的困惑都已經說通。一言驚醒夢中人，文老師的教育觀念開始慢慢的在變化。回到課堂后，她停止了晚上的額外輔導，并暗自在班上選出需要重點培養的對象，都是成績長期名列前茅的學生。小明的成績如今只排在中等偏上的位置，文老師對他的態度變得比之前冷漠了不少。然而文老師對吳老師的態度則比之前熱情了許多，小明還經常看到他們一起下班，下班路上還說有笑，特別親熱。小明特別失望，他不再喜歡文老師，他對生物的熱情也淡了許多。
???????那段時間小明變得不愛學習，他的成績逐漸下滑，甚至想過要放棄學業。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父母，父母一開始以為他在開玩笑，所以大聲的笑了出來。小明覺得受到了羞辱，于是堅定的說他不想讀書，明爸明媽才開始覺得不對勁。明爸問他是不是談戀愛了，小明說不是，明媽問他是不是被人帶壞了，小明也說不是。明爸問：“那你為什么不想讀書？”
小明仰起頭倔強的說：“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讀書！”
明爸生氣的問：“不讀書你想干什么？回老家耕田嗎？”
小明繼續仰著頭說：“不知道，反正不想讀書。”
明爸紅著臉，聲音低沉的瞪著小明威脅道：“不讀書你能做什么？我把你養這么大，每天拼死拼活的掙錢是為了什么？花這么多錢供你上學，現在你跟老子說不想讀書，你是不是欠揍？”
小明不甘示弱，不屑的嘲諷道：“你還好意思說拼死拼活的掙錢，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賭抽。我所有的同學里就數我們家最窮，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們介紹我們家的情況，說出來得多丟人！”
小明的話把明爸氣的渾身發抖，明媽見情況不妙，馬上出來解圍道：“小明！你怎么跟你爸說話的？你爸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你現在還有看到他賭博嗎？”
小明沒有說話，明媽接著說：“我們家是窮，但窮就該認命，老是抱怨有什么用？抱怨能換錢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早就發大財了！”
明爸伸手輕推了一下明媽說：“不要扯開話題！”
明媽接著說：“就是因為窮，所以你們才應該多讀書，讀書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掙錢養家，掙錢買大房子，掙錢買轎車，掙錢養老婆，還要掙錢養我們。如果你不好好讀書，將來就會和你爸媽一樣，做一輩子窮光蛋。”
小明沒有分寸的抱怨道：“你們自己都不努力掙錢，還要我們努力掙錢養你們，你們想的倒是挺美！”
明爸不耐煩的說：“你別盡扯那些沒用的，你就告訴我你不讀書，能做什么？”
小明想了一想說：“我可以去創業，去開賭場，像明伯以前一樣。明伯不也沒讀過書嗎，他能發大財，找書苑 ｗww.zhaｏshuyｕan.com我也可以！”
明爸譏笑道：“就憑你？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還創業，真是無知！還開賭場，真是愚蠢！”
小明不屑的反駁道：“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可沒有你那么笨！”
小明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明爸，明爸怒發沖冠的吼道：“你這個廢物，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不讀書你就給我滾蛋！”
小明雖然害怕，卻依然倔強的小聲反駁道：“你才是廢物，你才爛泥扶不上墻，你才滾蛋！”
明爸的情緒已經失控，他一下跳了起來，一拳打在小明臉上，小明應聲倒地。明媽馬上把明爸拉住，小明躺在地上搖頭晃腦、暈暈乎乎的像醉了酒一樣。
明爸向著小明吼道：“你現在就給老子滾蛋，以后都不要再回來！”吼完他往小明身啐了一口唾沫。小紅和小白都被嚇的不敢說話，明媽使勁拉著明爸的手臂，讓他不要沖動。明爸回到床上后，明媽就去扶小明，小明雖然頭暈臉疼，但他已經清醒過來，他一把甩開明媽的手，然后哭著離開了家。
???????那天是周五，小明向同學艾男借了一點錢然后在校外網吧住了兩天，周日晚上艾男對小明說：“你別住網吧了，來我家住吧。”小明搖搖頭說：“我還是回自己家吧，在外面住了兩天真的受不了了。”那天晚上，小明回家低頭認了錯。那天之后，小明變得不愛回家，他總是和艾男待在一起，每天放學在外面瞎逛到很晚才回家。這件事情給明爸也帶來了一定的打擊，他覺得小明已經長大了，自己快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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