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長安城都被一股肅殺的氣息籠罩，似乎有著什么大事在醞釀。
普通百姓都縮回家里，蓋著被我瑟瑟發抖，膽子大一點的悄悄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從狹窄的縫隙里窺視著街上的士卒。
那些躲在被窩里的百姓，也能感受到地面在微微顫動，那是數萬士卒一起踏在地面上發出的。
百官也知道怎么回事，無非就是劉瑞想要立威。
整個晚上，長安城都在無盡的恐慌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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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張森直接找到劉瑞問道：“太尉是什么意思？為何昨日突然肅清街道，還將數名朝廷官員下獄？”
劉瑞一臉無辜，看著張森說道：“司徒大人這話從何說起？難道我的人沒有告訴太尉，昨夜啟動了宵禁？”
張森更加生氣，他問道：“好端端的，開什么宵禁？整的人心惶惶的你開心嗎？”
劉瑞一愣，然后點了點頭說道：“司徒誤會了，是這樣，昨晚接到北宮衛來報，說有人在皇宮行竊，我這才命令三司實行宵禁，好一一排查。”
張森瞇了瞇眼說道：“哦？那人可抓到了？”
劉瑞點頭道：“抓到了，不過此人頑抗拒捕，已被北宮衛斬殺，故沒來得及審問。”
劉瑞這話讓張森險些吐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劉瑞在胡扯，可是偏偏找不到任何證據來來反駁他。
劉瑞見張森無話可說，便趁機向陳琦和李太后道：“陛下、太后，招賢令之事，今日一定要有個結果，要知道朝廷職位空缺高達三分之一，這種情況，朝廷別說治理國家，連維持運轉都很勉強。”
看著張森等人要吃人的眼神，劉瑞眼珠一轉，笑了笑說道：“不如這樣，空缺名額只要三分之二，試驗招賢令，剩余三分之一由諸位大人舉薦如何？”
聽到劉瑞這話，張森反應最快，急忙道：“臣附議。”
其他世家出身的官員似乎也想到什么，急忙出列道：“臣附議！”
李太后傻眼了，看著朝中百官紛紛站出來支持劉瑞了，她畢竟是小戶人家出身，縱然自小聰穎，堪稱賢內助。
可是當她自己挑大梁時就顯得捉襟見肘，她現在根本看不清形勢，不明白為什么百官被劉瑞一句話“策反了！”
不過形勢如此，她也沒辦法，只能說道：“既然諸位都認為此事可行，那就如此吧！”
劉瑞立即大呼道：“太后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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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劉牧追上劉瑞，兩兄弟并肩而行。
劉牧問道：“哥，好端端的，為何要拿出三分之一的名額給那些世家大臣？”
劉瑞望著天上感嘆道：“飯還是得一口一口的吃，沒有一步登天，有些事也并非武力可以解決的。”
劉牧依舊一臉疑惑：“什么呀？我怎么越聽越糊涂啊？”
劉瑞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劉牧說道：“那些朝中大臣，大多數為世家出身，我如今要提拔寒門弟子他們自然會拼命阻止，我若逼得太緊，他們便會反撲，世家的威力的你不陌生吧！”
劉牧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可是這和讓出三分之一的名額有什么關系？”
劉瑞笑了笑說道：“世家也并非鐵桶一塊，我若完全不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拼死反撲，可我要是給他們留有一線希望，不把他們逼死，他們就會為了那一線希望大打出手。”
劉牧恍然大悟，說道：“哦！我明白了，朝廷本就有三分之一的空缺，而如今還要再從這三分之一中在抽走三分之二，這些世家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爭取這有限的名額，他們會因此開始爭斗。”
劉瑞點了點頭笑道：“對了，他們開始爭斗就會陷入內耗當中，只要我們運籌得當，便可坐收漁利。”
劉牧突然想到什么，擔憂道：“哥，世家把控著書籍，寒門弟子在數量上根本比不過世家子弟，大哥若是只招收寒門學子，只怕最后人手依然捉襟見肘。”
劉瑞聽了劉牧的話，笑了笑說道：“不錯，所以我還要拉攏部分世家，這些世家代表可以是在博弈中失利的，也可以是勢力小無法爭奪政治資本的。
譬如那個楊贊，他便是我的下一個目標，楊贊雖不足以讓我重視，可是楊贊身后是整個南陽世家集團，這些世家互有聯姻，得楊贊一人入幕府便能為我提供源源不斷的人才。”
劉牧有些聽呆了，聽著劉瑞的言論，心中對他的兄長愈發欽佩起來。
不過劉牧也是有想法的，他補充道：“還有那些良家子，譬如王畿和鄭公業，他們或許沒有世家的人脈和底蘊，但是他們在民間亦有著不俗的聲望，若是收服這些人，憑他們在民間的影響力，將來改制的阻力也會小很多。”
劉瑞笑了笑，找書苑 www.ｚhaｏshuyuaｎ.coｍ對這個弟弟表示滿意。
這是顧清走上前來說道：“還有，王夕以前的門生同黨也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劉瑞轉身看著顧清笑道：“不錯，憑借弟妹的身份，王夕的門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顧清說道：“這就要委屈將軍夫人了。”
劉牧說道：“無妨，漪兒也常說想為劉家出點力，可是苦無機會，如今有此機會，我想她也會高興的。”
劉瑞想了想說道：“還是問問，既然入了劉家，便是一家人，做事不能瞞著，有些事還是要征得她的同意，畢竟這說難聽些，也算是利用。”
看著有些感動的劉牧，劉瑞說道：“連璧，不久之后我會上表天子，攻打漢中，由你領兵。”
劉牧一愣：“漢中？哥，朝廷初定，不宜在起刀兵吧？”
劉瑞點了點頭，說道：“蜀王有些不安分，朝廷現在初定，經不起動蕩，正好張懷不尊圣旨，伐之名正言順，只要漢中入手，占據陽平關，劍閣和綿竹這兩出處巴蜀北上之要道便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了。”
劉牧點了點頭：“明白！”
顧清說道：“此事還是要等招賢令發出去后再說，現在最好以朝廷名義發詔，說蜀王治理封地有功，對其進行褒獎，以安其心，事情還是得一年一件的做。”
劉瑞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對了留芳，招賢之事由你全權負責，務必保證光祿勛、執金吾及其屬官都是我們的人，這兩個掌握軍權的職位我們必須拿到手。”
顧清也正色道：“主公放心，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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