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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我想繼續聽故事

  離別以后,賈琴給了莫小天發了一封很長的短信。

  莫小天回到家里,拿起手機打開那封短信的時候,心情依然有些緊張。他細細地讀著這封短信,淚水也再度一涌而出。

  莫小天:

  也許這是最后一次這樣稱呼你。我沒想到我們的關系會成為這樣。如果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心思。得知你搬家,聽著你站在我的面前說著我不愿也不想聽到的字句。當時我的心真要崩裂了。此時我回想著你毅然決然的那番話,眼淚不知不覺奪眶而出。我曾經以為這些事情只會發生在電視劇或者小說里,卻沒想到居然發生在我的身邊。

  我沒資格也沒理由說你給我帶來壓力,其實我很高興我的人生中有你關心我、對我好。不是我故意想跟你爭吵,因為我此時此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和你帶給的這些傷痕。

  我不想和你說再見,真的。我希望我們依然能是朋友、知己,超越男女私情,沖出思想的束縛。請你重新接受我的友誼,好嗎?

  現在我的感覺,就像是在演一部電視劇。劇中的女主角渴望看見男主角幫助自己重新站起來,用另一種眼光看待生活、看待人生、看待情感。

  朋友不能說再見。

  答應我,好嗎?

  你的賈琴

  莫小天將這封短信讀了五遍。他被賈琴的真誠深深感動了。

  他沒有給她回信。

  這段感情,他無法釋懷。

  他情愿真如賈琴所說,這段感情僅僅只是一部電視劇,抑或是一部小說。通過這次感情,他看見了人性的復雜。他記得曾經有位哲人說,我們雖不提及太陽,太陽卻總在我們頭上。他一直想忘記過去,過不去的思索卻一直糾纏著他。越是如此,他越想逃離那樣的日子,并且讓過去在他的生活中徹底結束。

  愛情的可怕正是奮不顧身地去獲得,又奮不顧身地忘懷。那個生物系的女孩,只是一不小心走進了莫小天的心懷,他們原本就是兩個不相干的靈魂。所以,莫小天覺得他和賈琴應該毫不相干地開始,毫不相干地結束。他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能了解他、懂得他、做他的女人。

  也許,他真會找到這么一個女人。

  正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他起身,開門,秦鋒一臉疲憊地站在他的面前。

  “有兩件事情,我想麻煩你。”秦鋒開門見山的說。

  “怎么了?”莫小天愕然地問道。

  “第一,王靈的哥哥當年墜樓,這件事情跟吳艾有莫大的關系。我想你幫助我從你吳艾那里得到線索。”秦鋒說。

  “王靈的哥哥?”

  “王雪杰!”

  莫小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驚呼道:“難道是我很小的時候,通天大廈那起墜樓事故?”

  秦鋒點了點頭:“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方菲如今也下落不明,當年是吳艾救了他,他一定知道方菲的下落,我屢次詢問,但是他不愿意告訴我。”

  莫小天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我只有盡力而為。你知道我那個表哥,他不想說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會透露半點信息的。”

  “謝謝你。”

  莫小天把秦鋒讓進屋里,問道:“還有什么事情?”

  “我想繼續聽你的時空旅行看到的事情。”秦鋒說,“剛才我給羅竹和吳艾打了電話,由于這件事情涉及到我們兩家人的過去,他們不大想關心。所以,他們同意我跟你單獨交流。”

  “好吧,這個可以有。”莫小天笑了笑。

  他泡了一壺茶,邀請秦鋒坐在沙發上。茶香繚繞,故事也隨著繼續展開。

  天地寧靜,春寒料峭。

  莫錦玉隱約中聽見秦興良站在她的身邊嗚咽。那是一種可怕的聲音,低沉粗魯地在咽部滾動著憤怒、悲傷,還有深深的失落。

  她輕輕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黃鵠寺的大雄寶殿里,身旁還有一堆熊熊的火。環視周邊,除了莫啟國空無一人,剛才聽見的嗚咽聲全是一場幻境。

  雖然是幻境,她背上卻全驚出一身冷汗。

  “姐,我們走吧,回西襄去。”莫啟國蹲下來,注視著她。

  “你認為,這世界還有什么人能取代他?”她凝視著莫啟國,有感而發地說出這句話。

  一個人徹悟的過程,恰等于他所受痛苦的深度。莫錦玉從小酷愛林語堂的作品,此時此刻她跟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真諦。僅管她的家鄉人被知名的林作家形容為“狂躁咒罵而好詐之人”,仍未影響她的狂熱。因此,她覺得再悲劇的人生也需要報以喜劇的生活態度,而她與秦興良的婚姻,也應該是人生中必會經歷的磨難。挺過去,會好起來的。

  莫啟國看著莫錦玉蒼白憔悴的面容,失去了昔日神色的雙眼,心中萬分難過。他握住莫錦玉的手說:“剛才你差點摔下去,是張副官和大夏民國的人救了你。張副官說大勢所趨,希望我們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莫錦玉緊閉著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滲出了淚水。莫啟國掏出手帕,溫柔地替她輕輕擦去。

  “啟國,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做得不對,覺得我太不認命,對待自己的選擇太歇斯底里。當初我執意嫁進將軍府,并非我貪圖權勢,而是希望通過我的婚姻來改善一家人的生計。我也不曾料到如今會變成這樣的局面,但是我們都沒有權利去后悔自己的選擇。”莫錦玉睜開眼看著莫啟國,抱歉地說道。

  “姐,只要我活著,就絕不讓你受傷害。”莫啟國抱住了她。

  天蒙蒙亮的時候,莫啟國扶著莫錦玉走出這座荒廢多年的黃鵠寺。秦興良正蹲在不遠處抽著煙,張診正拿著一張地圖蹲在他的身旁。

  “目前,大夏民國的匪軍第四十軍已占領了花園、孝敢、西襄地區,四十三軍也向南占領了山羅、安黃地區,而且跟平原腹地軍區部隊正式會師,目前東、北、西三個方面已經對漢江合圍。”張診指著地圖對秦興良說。

  “既然已經三面合圍,老白干什么吃的還讓我們去漢江避難!”秦興良嗔怪地說道。

  “現在看來,漢江方面只有可能退守香城,死守歸寧等地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張診接著說。

  “就沒有可能死守武漢么?”秦興良略感疑惑地說。

  “死守漢江明擺著是死路一條,而白沖希不是善于運用謀略的人,因此唯一的出路就是退守香城。”

  “白沖希搞撤退,讓我進軍漢江,這是要拖著我的兵團去給他當墊背的!”秦興良恍然大悟。

  “白沖希能利用的部隊無非宋希濂、魯道遠和我部人馬,但宋希濂向來不聽他的調遣,因此只能在我部和魯道遠之間二選一。”張診冷靜地幫秦興良分析。

  “那我們怎么辦?跑到漢江去挨匪軍的槍子兒么!”秦興良怒氣沖沖地說道,“挨千刀的白沖希,拿日月島當誘餌,這是把他親表弟往火坑里推啊!”

  張診沒有理會秦興良的怒火,指著地圖繼續說:“我們現在距離魯道遠駐扎的江城不到一百公里,而魯道遠應該也猜到了白沖希的心思。因此,我們應該先去跟魯道遠匯合,商量對策。”

  秦興良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我是當事者迷,你是旁觀者清。”

  正說著,莫啟國和莫錦玉已經走了過來。秦興良立即對莫啟國說:“你快馬加鞭,到江城先行知會一聲,我們立即前往會師!”

  “是!”莫啟國答應了一聲,急忙趕路去了。

  原本怒氣沖天的秦興良出于對魯道遠寄予厚望而顯得異常興奮。他握住張診的手興奮地說道:“若不是你,險些釀成大錯。”又走到莫錦玉面前,不顧周圍軍士在場,朝她的臉上吻了一口,說道:“夫人辛苦了,等過這段日子,我帶你好好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