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注看了影像良久，轉頭試探的對齊偉光說：“如果證據只有這些，那我覺得我還可以掙扎一下。”
“別鬧了。快期末了，我最近事兒特別多。你趕緊撂了，然后去門口站崗。”齊偉光說這話的時候都不看羅注。
“不是，齊主任。你看哈，可能是因為天黑外加監控本身的清晰度不夠，所以您才會把視頻里面這個模糊不清的人認作是我。”羅注打定主意要搏一下。
齊偉光這下終于看羅注了。不過看羅注的眼神很像在看一個人形垃圾。
“齊主任，我覺得吧，這個破案呢？首先就要有充分的證據。然后是嚴謹的破案邏輯。您看您這個，證據他就不夠充分。破案的邏輯更是完全沒有。畢竟您總不能因為我以前很多次跳墻被您抓到，您就說視頻里的人一定就是我！您說是吧？”羅注。
齊偉光看著羅注。看了好一陣子。
直到都快把羅注給看毛了的時候，才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一笑：“柱子啊，如果不是你，你說會是誰呢？”
聽齊偉光這么說，羅注明顯松了一口氣，道：“這個誰都有可能啊。比如七班的李想？”
“骨折的那個？”齊偉光。
“那就五班的孟志？”羅注。
“食物中毒住院的那個？”齊偉光。
“那就是三班的符傳！嗯，就是他沒跑了！上學期我跳墻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他！”羅注。
“那你知道為什么這學期你就沒再看著他了嗎？”齊偉光。
“呃，為什么？”羅注。
“因為他轉學了！”齊偉光的笑容逐漸收斂。
羅注腦門上已經見了汗，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抗，道：“齊主任，破案不是判斷題。也沒有理由不是他們就是我吧？！”
“唉，我還一直以為你只有語文學的還算不錯。”齊偉光嘆了口氣，隨即說道：“出去吧，門口站著去。”
“齊主任，我不服！”羅注。
“不服是吧？”齊偉光又笑了，反問羅注：“昨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
“錄節目啊。”羅注。
“對。你在錄節目。所以你才不知道昨天下午咱們學校的大門被撞壞了，半夜才修好。所以，昨天晚上十二點前，咱們學校的大門是不設防的。平時那幾個喜歡逃寢的學生都知道這件事兒。而昨晚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的，只有你。”齊偉光。
羅注瞪大了眼睛。
“出去！關門！站好！”齊偉光手指房門。
“好的。”羅注。
下課后，殷雨和歐子銘一起去參觀羅注。
“水？可樂？面包？辣條？干脆面？”殷雨。
“不要。別打擾我。我在反思。”羅注。
“嗯，你是不需要這些，你該吃藥了。”歐子銘。
“你們說，我是不是跟齊主任犯相？”羅注。
“啥玩意？”殷雨沒懂。
“東北方言。最開始的含義也許是指的生肖屬相，面相，或者干脆就是方向相沖，兩個人撞到一塊這樣。”歐子銘。
“呼！你懂得真多。”殷雨。
“你們倆有事兒沒有事兒？沒事兒滾蛋。不然圍觀按秒收費。”羅注。
“那你開始脫吧。我們給。”殷雨。
“呃，今天你開車的頻率有點高啊。”歐子銘看向殷雨，也不知道腦袋里面在琢磨著什么。
殷雨撇了撇嘴，他在反省。
“殷雨，你跟來一趟辦公室。”說這話的竟然是路過的，把殷雨當成空氣已經很久了的語文老師安怡。
殷雨整個人僵了一下。
“嘖嘖，我就說你這么頻繁的開車，得預示著點什么嘛。”歐子銘。
安怡的背影，尤其是穿上一身職業裝后的背影，是怎么也看不膩的那種。
所以殷雨一直老老實實的走在后面，心虛的同時眼睛卻很貪婪。
來到辦公室，殷雨開口：“安老師，其實那天真的……”
“不要說了！那天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安怡打斷殷雨的話。不過看神情，似乎她想要打斷的還不只是殷雨的話。
“是，老師說的是！那天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殷雨咧了咧嘴。
“今天老師喊你過來……你沒有跟別人說吧？！”安怡說著說著就串臺了。
殷雨愣了一下，旋即道：“什么事兒？”
“流氓！”安怡一拍桌子。
“不是，我沒有調戲您的意思。我知道您說的是咱們不小心親嘴的那件事兒。但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殷雨苦笑著攤手。
“那你還說？！”安怡瞪眼睛：“你最好趕快把這件事兒忘了！”
“好。我忘了！真忘了！”殷雨。
“渣男！”安怡小聲嘟囔。
殷雨干脆當做沒聽到。記得是流氓，忘記是渣男是吧？擦，道理全是你們家親戚！
又瞪了殷雨一眼，找書苑 www.zhａoshuｙｕan．com安怡才道：“其實我仔細想過了。即便你對老師做出了那么過分的事情，但是你的成績，還是一個大問題。”
殷雨訕笑，心說那天的情況本來就是個誤會，誰對誰做了過分的事兒，還真不好說呢。
“你那是什么表情？！”安怡斷喝加拍桌子加瞪眼睛套餐一份。
“羞愧。”殷雨。
“哼，按說，以你的文學底蘊，高中語文而已，你沒道理不及格啊！”安怡對殷雨說：“后來我仔細看了看你之前的卷子，發現問題還是出在一些近代知識和作文上。”
“安老師英明。”殷雨。
“你少貧嘴！”安怡。
殷雨心說自己就不該墊這一句。
“而偏偏這兩點又是想通的。近代文學掌握的不好，當然也就寫不好現代作文。”安怡做了總結：“所以，接下里我給你的學習任務就是，閱讀一些近、當代文章。當然，在此之前你至少得先把課本上那些給讀了。”
“那個，安老師，那些大多我看不下去啊。”殷雨無奈的說道。
“哈？這是理由嗎？哦，我懂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熟讀古文，所以就對當代文學不屑一顧？！”安怡又瞪起了眼睛。
“那倒不是。就是覺得近現代文人寫的東西，大多都有一股濃濃的屌絲氣息。這些文人大抵是忘記了秦漢時期的輝煌，唐宋時候的文華。嗯，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他們甚至連朱明的莽氣都給散沒了。這特么……”殷雨說到這，眼見著安怡又瞪起了眼睛，也是攤了攤手，表示自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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