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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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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賭書消得潑茶香

那本書,看得蔡琯琯起初只是微微一笑,擁有傳統思想的她覺得能這樣模式化的走過一生,真心不錯。但要是能有些書看,那就更好了。

直到后來,她才明白生活的艱苦。

時間,

可以了解愛情,

可以證明愛情,

也可以推翻愛情。

草際鳴蛩,驚落梧桐,正人間,天上愁濃。云階月地,關鎖千重。縱浮搓來,浮搓去,不相逢。

星橋鵲駕,經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牽牛侄女,莫是離中。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

這首詞大概作于崇寧三四年間(1104—1105年),李清照夫婦此時也正是“云階月地,關鎖千重。”

自宋神宗啟用王安石變法以來,新舊黨爭水火不容。

李清照出嫁的第二年,也就是宋徽宗崇寧元年(1102年)九月,發生了有名的“元祐黨人碑”事件。她父親李格非因為是舊黨“蘇門后四學士”之一而被列入“元祐”黨籍,備受打壓。同年八月,屬新黨中堅的趙明誠之父趙挺之卻一路升遷,晉封尚書左丞,擢升宰相。夫家娘家,一榮一枯,她初嘗現實的殘酷和人情冷暖。

被罷官后的李格非,只得攜眷回到原籍。后來,黨爭愈演愈烈,他“元祐黨人”的罪名竟株連到李清照身上。崇寧二年(1103年)九月,朝廷頒布詔令,“元祐黨人”子弟一律不得留京為官,悉數遷往外地。又詔:“宗室不得與元祐奸黨子孫為婚姻。”她被公公以犯官之女的名義攆出了趙家。

偌大的汴梁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李清照不得不只身離京回到原籍,投奔先行被遣歸的家人。作為一個出嫁僅三年,年僅二十歲的女孩子,夫家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處境該是多么的難堪?心情該是怎樣的沉郁?

然而風云變化,世事翻覆莫測。不久,趙挺之在與蔡京的政斗中勝利,于是大赦天下,解除一切黨人之禁,李清照也得以返歸汴梁與趙明誠團聚。

但是,短短幾年后,蔡京復相,趙挺之被罷右仆射,不久后病逝。他死后僅三天,家產就被查封,兒子趙明誠也被罷免官職,趙家亦難以繼續留居京師。

父死家敗,趙明誠心灰意冷,與李清照離開汴梁,回到故鄉青州趙氏故里,屏居十年。

亂世中,青州猶如世外桃源,風景清幽,十分適合才子佳人居住,這里裝載了兩人完美的愛情。

李清照隨趙氏一家回到了青州的私邸,開始了屏居鄉里的生活,過了十年煮酒猜茶、踏雪尋梅的好時光。那是快樂的十年,兩人收集文物,潛心著書,人世的紛紛擾擾離他們很遠很遠。

兩人屏居青州,始于宋徽宗大觀元年(1107年)秋。第二年,李清照二十五歲,給居處命名為“歸來堂”,取義陶淵明《歸去來兮辭》,這篇小賦中有“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于是李清照自號“易安居士”,居住的屋子,叫易安居。

她沒想到因禍得福,非常開心。歸來堂是不可復制的美居,那里收藏了她這一生的最美好和最甜蜜。

性情淡泊的趙明誠在退居鄉里以后,對于他一向熱愛的金石書畫的搜索研究,更加的投入,更加的潛心。家中僅有的積蓄,除了衣食所需之外,幾乎全都用于搜求書畫古器。當年,他剛出仕時,就對李清照說:“寧愿飯蔬衣簡,亦當窮遐方絕域,盡天下古文奇字。”

她深深理解丈夫的志趣,并且給予了極大的支持。曾經的大家閨秀如今千方百計的縮減衣食支出,從錦衣玉食到粗茶淡飯,從明珠翡翠到荊釵布裙,無怨無悔。

其實,這本就是他們夫婦共同的愛好和追求。平時每得一帖罕見的古書、名畫或彝鼎金石,夫婦二人便共同校勘、鑒賞、整集簽題,指摘瑕疵,夜以繼日,樂此不疲。他們還將節余的錢財建造了藏書的房舍,利用業余時間在古籍碑刻里大量尋覓可以收藏的典籍。

在易安居中,李清照和趙明誠雖然失掉了昔日京師丞相府中的優裕生活,卻得到了居于鄉里平靜安寧的無限樂趣。他們相互支持,研文治學創作;他們節衣縮食,搜求金石古籍,度過了一段平生少有的和美日月。

后屏居鄉里十年,仰取俯拾,衣食有余。追守兩郡,竭其俸入,以事鉛槧(qian)。每獲一書,即共同勘校,整集簽題。得書、畫、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盡一燭為率。故能紙扎精致,字畫完整,冠諸收書家——《金石錄后序》

青州古城是齊國的腹心地區,是古老的文物之邦,豐碑巨碣、三代古器,時有出土。

李清照和趙明誠在當地收集到《東魏張烈碑》、《北齊臨淮王像碑》、唐李邕(yong)撰書《大云寺禪院碑》等一大批石刻資料。益都出土的有名古戟、昌樂丹水岸出土的古觚(gu)、爵杯,陸續成為他們的收藏。

李清照記憶里還有一樁近乎游戲的雅事就是“賭書潑茶”,并且她天賦極高,記憶力驚人。所以,她特別喜歡和趙明誠猜典飲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每次飯后,兩人到屋里一起烹茶,就用比賽的方式與丈夫決定飲茶的先后。一人問某典故是出自哪本書哪一卷的第幾頁第幾行,另一人回答,若對方答中則先喝。可是,贏者往往因為太過開心,反而將茶水灑了一身,一口也喝不到。

讀書已本是雅事,二人更用“賭書”增添生活情趣,即使不慎將茶潑了,仍然興致不減,余下滿身茶香,由此可見兩口子的恩愛。

李清照之后,“賭書潑茶”遂成典故。千年之后,依舊能聞見縷縷茶香,仿若易安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

敢愛你一天,就敢愛你有生之年。

有一天,當蔡琯琯懷上寶寶、也就是現在的楊泥時,新手上路的老爸每天的日常就是給她做飯吃、哭了哄她睡覺、紀錄她的喜怒哀樂、給她說很多很多甜到發膩的情話,總之讓她心里美美的。

就這樣陪她度過了艱難的十月懷胎,她的老公成為了“別人家”系列。

最美的愛情,莫過于從校服到婚紗,見證彼此的成長。

這樣的兩人三觀比較統一,說話做事都很默契,生活在一起可以感到很輕松。

和初戀一起走進婚姻是種什么體驗?

是同學、是朋友、是戀人、是戰友、是夫妻,一人的過往也是另一人的過往,一個人的未來也是另一個人的未來。

“或許這就是愛情最理想的模樣,隨著時間的錘煉,甜蜜不減反增。可惜……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局。”卜朽吃著蔡琯琯夾到自己碗里的菜,忍不住嘆息。

李清照如此,蔡琯琯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