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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田居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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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回

她今天去的有點晚不一定有收獲,沒關系,她主要是散步。

     杏獨自走在鄉間小路,腦子里構思著小故事片段,迎著夕陽的余暉腳步輕快。

     這時,迎面過來一位衣著樸素的年輕姑娘,她懷里抱著一個大的老瓷壇,夠好幾個人喝的分量她卻抱得輕松自如。

     蘇杏驚嘆對方的力氣,又覺得對方似曾相識。

     再定眼一看,哦,這不是那天在休閑居看見的嚴姑娘嗎?婷玉給蘇杏大概描述過。由于自己極少出門從未與對方正經認識,貿然開口打招呼有點自來熟。

     正當蘇杏猶豫要不要主動開口,對方已經看見她了。

     不必考慮,兩人相互嫣然一笑默默地錯身離開,嚴姑娘生怕撞到她似的在大老遠就錯開了。

     被人嫌棄似的,蘇杏不明所以但繼續趕路,忽聽身后咣啷。她回頭一看,發現嚴姑娘摔坐在小斜坡上表情痛苦地抱著一只手猛搓。懷里那個老瓷壇摔爛了,乳白的羊奶灑了一地。

     “沒事吧?”蘇杏過去扶她起來,小心翼翼地避開對方那只貌似受傷的手,“手傷了?易哥懂醫去給他看看?”陸易有行醫資格,婷玉沒有,只能勞煩他。

     一把年紀還摔跤,嚴華華站穩后騰出一手拍打身上的灰塵,神情略尷尬,“不用不用,不小心腳滑了,我沒事。”手是舊傷,有點疼但不嚴重,而且她家里有藥沒用完。

     “要不我送你回去?”

     嚴華華哪里敢?忙不迭地推辭,“真的不用,我腳沒事,不信你看。”在旁邊走動幾步,踢了兩下,“壇子重我手酸而已,不礙事,你忙你的,我收拾收拾就走。”直沖她揮手。

     顧及別人的自尊心,又不想重蹈覆轍落得那次強硬扶白姨的下場。

     “那我走了。”蘇杏無意勉強她。

     見她果真離開,背影灑脫完全沒有回頭瞄一眼的打算,嚴華華有些哭笑不得,這人聽不懂客套話。雖然她真的不想讓對方送,可是正常人好歹做做臉面功夫,哪像她……

     難怪余嵐說她是單細胞動物。

     嚴華華無奈地蹲下身單手拾撿草叢里的瓷壇碎片,集中在一個大的瓷片里捧回去扔垃圾桶里。

     可惜了這些羊奶,夠她們一群人早晚喝一杯的量,浪費了。

     嚴華華一身狼狽地回到三合院,引起圍在庭園聊天的男女青年大驚失色一陣忙亂。

     有人給她端水,有人給她拿藥,有人關心詢問出了什么事。

     “你碰見姓蘇的?”余薇本來坐在一邊磨指甲,聽罷眼前一亮,“是不是她撞了你?因為妒忌你跟陸哥少君他們熟悉?”

     “啊?不會吧?那女的這么小氣?”其他小伙伴不等嚴華華回答,紛紛開始替她抱不平。

     “這也難怪,之前她可是云嶺村人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如今華姐姐得到大家的歡心她肯定心理不平衡。”有些人知道余薇與姓蘇的恩怨,立馬機靈地順著話頭說下去。

     有些事做習慣了,漸漸就成了本能反應。

     嚴華華一聽,忙解釋,“不是那樣的,她沒碰到我,是我自己摔的……”

     “哎呀,華姐,你別替她解釋。有些人最喜歡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我們不是小孩子,懂的。”

     “是呀,你沒領教過才覺得她無辜,小薇吃了她不少排頭呢。華姐,你以后住在這里又跟那些帥哥比較熟悉,以后小心點兒。”

     “哼,她越來越過分了連華姐都敢算計。不過男人真是賤,眼里只有一張臭皮囊活該被人玩得團團轉。”

     “就是,只有女人知道誰是真正的賤貨。”

     “真的不是她,是我自己摔的,你們別這樣說破壞別人名聲……”

     “她還要什么名聲,早臭大街了……”

     “夠了!”嚴華華見她們越說越不像話,猛然厲聲喝道,“說多少次了,是我自己摔的沒人碰沒人撞我!都給我閉嘴!”

     畢竟年長幾歲,見一眾小年輕被她嚇得花容失色,集體噤聲,嚴華華只好放緩語氣,“你們不小了,造謠要負法律責任的。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以后別這么說了啊!”

     “好了好了,華姐,我們錯了,你別生氣。”余薇率先道歉,笑意真誠明顯。

     “是呀是呀……”

     嚴華華見狀,這才松了一口氣,“那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今晚做什么宵夜。”

     “好。”

     余薇看著她出去廚房,眉眼間全是笑意,贊道:“華姐人真好,以德報怨,人美心善將來一定有好報。”

     眾人一聽,心思又活躍起來。

     “哎,要不要幫華姐出氣?”

     “別亂來,你忘了人家大把后臺,說不定還有更牛叉的沒冒泡。壞人早晚有報應,等休閑居的帥哥們發現她的真面目自然會收拾她。”

     “嘻嘻,到時候肯定很熱鬧……”

     氣氛帶起來了,余薇和自己那位心有靈犀的小伙伴相視而笑。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當事人出面澄清又如何?輿論的力量連政府部門都要忌諱幾分,何況一個小賤人。

     原以為從此不必再看見她,沒想到她居然搬回來了。可惜今年請不到洋同學回村,否則……姓蘇的,咱們走著瞧,花無百日紅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

     這一切,蘇杏一無所知。

     等她來到羊場時,天已經黑了,羊群早已回到圈里頭歇息,孤伶伶的一棟小木屋里亮著燈。

     “昌叔,昌叔?”

     蘇杏站在門口輕喚,來過好幾次了,她與老爺子幾乎沒說過話,不算熟悉不敢進別人的屋。

     吱丫一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那扇簡陋的木門開了,一根熟悉的拐杖率先伸出門口,哎喲媽!害得蘇杏猛然間心跳加速,連退幾步。

     不、不會吧?!這么巧?

     正在思疑間,一個身材高大的熟悉身影微微彎著腰,姿態閑雅地從屋里出來。深棕的頭色,眸若星辰,在微暗的天色中冷輝熠熠,削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線。

     他神情淡漠,身上清冷冷的禁欲氣息讓人心生敬畏,有心接近又不敢生起褻瀆的心思,心理落差之大令人矛盾至極。

     “少華?原來你也在呀?”

     哈哈,她努力維持態度平靜,心臟仿佛被一群大象奔騰滾過咚咚咚地狂擂。天氣雖冷,但心里暗暗擦把汗,那啥,她以后要天不怕地不怕,否則怕啥來啥總之早晚會來的。

     還好他的心情每天都一樣,先是態度冷冷的。如果她保持距離,那么房東與租客的純潔關系就有希望了,至于好朋友啥的……唉,浮云吧!咱不強求。水墨田居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