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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田居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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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前臺姑娘們口中的大小姐二小姐和一個小少爺,說的正是梅林村大土豪余文鳳的兒女。兩個大的出國留學,小的在大都市上學,是別人家相當出色的好孩子。

  所以,梅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接單?又不差錢。

  服務生們白她一眼,麻溜給了一個下棠村木匠的地址與電話。

  蘇杏也不含糊,立即打車去了對方的店鋪。

  那木匠啥貨都做,床、柜、桌椅凳等等,聽說要做狗屋,問她要多大尺寸的。

  蘇杏哪里懂這些?只好把幾頭狼狗的照片給他看。生平第一次擁有寵物,當然要拍張照留念,并且在網上的個人空間里詳細描述了它們的身高與身長,太興奮了。

  脫離以前那中規中矩的生活,她意外地發現,原來一山一水,一事一物,都是人生的另外一種驚喜。

  對蘇杏來說,寵物除了與人作伴,也是要工作的。白天可以屋里屋外自由出入,晚上輪流值班,兩個回院里的狗屋休息,另外兩個在客廳休息,隨便哪個地方都行。

  內外加強防范,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狗帶在網上買了,證還沒辦好,所以它們不能擅自在村里亂跑,除非有她帶著。

  云嶺村雖然人少,偶爾還是有旅客進村玩的,萬一有個沖撞會很麻煩。等打了疫苗,辦了證,她會選個沒人的時候放它們出去撒野。

  從古代來到千年以后的世界,四只狼狗并不慌張。對它們來說,主人在哪兒,哪兒就是家。

  環境換了不要緊,主人換了才是大難題。

  “小福,來,舉起右手……右手,看,是這樣,”拿著塑膠水管的蘇杏與狗狗們肩并肩蹲著,抬抬右手,“右手。喏,這邊是左手,左,來,舉起左手……”

  她正在給大狼狗們洗澡,四只排排坐,一個接一個洗,十分乖巧。她不是專業的動物馴養師,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言傳身教,盡早讓它們適應生活。

  她給它們各起了一個通俗的名字,分別是福、祿、壽、全,既有寓意又簡單易記。

  學術領域外的事,她一向盡量簡化,可可、瑞瑞這等名字令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出人類小孩的面孔,頗傷神,不如簡單點兒好,一聽便知是寵物。

  兩天之后,她訂制的實木狗屋送來了,灰色的,與宅子相襯不扎眼。

  它防水,面積不太大,容得下它們或站或趴及翻身。

  店老板和一名員工按蘇杏的要求,分別將之釘在宅子后邊,和前院大門兩邊的角落。狗屋的四只腳離地一段距離,雖然防水,蘇杏怕雨下大了會漫進狗屋。

  畢竟,云嶺村別的不多,雨水充足得很。

  狗屋涂了漆,等聞不到味道才讓它們正式入住。天漸漸涼了,她還買了許多布墊子放在狗屋里。生怕它們走錯屋,蘇杏特意給它們拍了大頭照打印出來,過塑,然后釘在狗屋門上當門牌。

  “小祿,這個是你的窩,以后別走錯門咯。小壽,這是你的……”覺得自己早當媽的蘇杏為這四只狼狗操碎了心。

  上網查了查,知道大狼狗要多吃肉能保持體力。從此狼狗們有口福了,餐餐有肉啃(讓豬肉檔老板切成幾大塊,然后洗洗扔鍋里煮熟),半生熟的米飯管飽。

  蘇杏自己用肉湯泡面,要么吃面包,半生熟的米飯她吃不慣,難以入口。

  廚藝不行,不代表她沒有嘴刁的權利。

  值得慶幸的是,福祿壽全不挑食,喂啥吃啥,著實讓她的良心疼了好一陣。

  過了好些天,蘇杏回古代接如婷玉過來看看狼狗的情況是否正常與健康,結果人家一看,抬袖半遮臉,笑了。

  “噗哧,長膘了~”

  誒?蘇杏黑線。

  如婷玉問了它們的日常伙食,得知天天吃肉,一向冷淡的她忍不住笑了。

  “有飯吃已是福氣,豈有天天吃肉的道理?你也是個妙人,好好的狼兒血性被你養成四頭豬……”真是橘生江南逾淮為枳。

  蘇杏啞然,花了那么多心思,居然養廢了?!

  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

  被人嘲笑了一通,她從此痛定思痛,天天粗糧,要么菜梗拌飯。正如婷玉所言,它們不挑食,粗糧也吃得挺歡樂,比某人吃泡面有滋味多了。

  每天早晚,她帶著四只狗在山野里奔跑。如果周圍沒人,她會施展異能與它們賽跑。

  當然,不敢帶它們擅闖村外的森林,一來怕里邊有陷阱,二來怕老虎,畢竟那邊還沒開發過。

  若遇上危險,她或許避得開,小福它們未必躲得了。

  不過,后來如婷玉說:“它們從小跟大家在山里挖坑設陷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尤其是冬天,不極速奔跑的話一般能避開。當然,總有意外的時候,你們的陷阱可能跟我們不一樣。動物的危機意識比人強,你要學會觀察它們的異常反應……”

  哦,醬紫啊。

  云嶺村的另一邊面向綿延群山,聽周叔說,老虎沒有,但有野豬出沒,強烈反對她在那邊遛狗,太危險了。

  可她養的是狼狗,據悉,它們連窮兇極惡的狼群都敢攆,野豬算什么?

  于是,不聽勸的蘇杏率隊進入那片茂密的森林。

  “親愛的們,仔細找,發現野豬第一時間通知我……”然后她第一時間上樹觀戰,興致好的話再拿出陶笛吹一曲給眾犬助興。

  而此時此刻,她用手機給正在林子里搜查的狼狗們拍照留念,各個角度都有,抒發一下身處原始森林的感慨。

  回到家,關上院門,蘇杏蹲在門口認真地打量宅子,摸摸四只狗的腦袋。

  “大家聞聞,看看家里有沒陌生的味道。”

  有了一群小伙伴,日子過得很踏實,充滿鄉趣。

  ……夜里八點多,遠方都市有一棟寫字樓零零星星地亮著幾盞燈,不同樓層,想必在加班。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不時撓撓頭,頭上長虱子似的把梳得整齊的頭發抓成一堆亂草。眼睛下邊吊著嚴重的眼袋,黑眼圈濃得可以跟國寶媲美,神情抑郁。

  “靠,又是無法接通。”電話打了N遍,從早到晚,從前天到現在,“她到底躲哪個旮旯當原始人?好,有種你一直打不通,有種你別接,王八蛋,敢放我飛機早晚neng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