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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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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六 殉情?

鄭仁也沒什么事兒,站起來,來到走廊。

與此同時,外科值班的醫生也走了出來,一臉忐忑。

都這個點了,誰都不希望是自己的活。

內科盼著是外科患者,外科盼著是內科患者。

鄭仁笑了笑,道“去歇會吧,我來處理。”

外科大夫隨即欣然,謝了一聲,也不多客氣,回到值班室。

這一天忙下來,全身的精力都被榨空,能多歇會就是一會,有啥好客氣的。

幾分鐘后,平車聲從走廊的一邊傳來。

“什么患者?”鄭仁遠遠問到。

“吃藥的!”120的醫生一瘸一拐的拉著平車,匆忙趕了過來。

鄭仁特別想不懂,生活雖然艱辛,但服毒……

還沒等他感慨,兩輛平車出現在視野中。

鄭仁看著視野右上方系統面板里的診斷,一下子怔住了。

一個,系統面板里呈現出淡淡的綠色,生機盎然,顯然是沒有病。

另外一個,深紅色,提示鄭仁患者的病情很重。

這是怎么回事?

鄭仁讓過第一輛平車,幫著把第二輛平車送入急診搶救室。

“鄭總,服毒的患者,兩個人吃了一子的,還有其他藥物,子在這面。”120醫生急匆匆的說著,從手里拎著的塑料袋中拿出來一個子和幾個扁扁的藥盒。

卡馬西平…………

“你的腳怎么了?”鄭仁問到。

“路滑,抬患者的時候扭了一下。”120醫生馬上回答到“沒事。”

鄭仁點點頭,看兩個患者,見護士正準備先搶救男人。

“先別管這個,女患者上心電監護,準備洗胃,通知消化內科來會診。”鄭仁瞄了一眼藥,便開始指揮搶救。

男“患者”大概三十一二歲,躺在平車上,安安靜靜的。

鄭仁在系統面板里判斷,他沒什么事兒。只是讓護士抽空給他上了心電監護也就是了,檢測一下血壓,避免意外。

而那個女患者,二十六七歲,已經出現角弓反張,全身不斷震顫,嘴角有白沫流出。

鄭仁拿起手電筒,看了一眼瞳孔,雙側瞳孔已經開始散大。

這特么是吃了多少卡馬西平!

卡馬西平是一種治療癲癇、狂躁抑郁癥的藥物。口服卡馬西平自殺,這是真的準備死了。

從前,都口服自殺,大家都認為口服物死的很安詳。

可是,絕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口服物自殺,在生命走到最后一刻的時候,等待他們的并不是安詳與喜樂。最后的時候,要承受大約半個小時內臟如同烈火燒灼一般的苦痛。

而身體卻在物的作用下,無法動彈。

有感覺,卻又無法活動,這無疑是最為殘酷的。

因為口服自殺的人越來越多,近十年來,物里的藥物濃度已經降低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程度。也就是說,現在吃,是肯定不會死的了。

需要鎮定藥物治療的患者,都收住院,靜點或者靜脈注射。

但是,眼前的患者不光是口服了這種藥物,還口服了大量的卡馬西平。

先催吐、洗胃、導泄吧,這個年輕的女患者能不能救回來,還在兩可之間。

“給icu打電話,問有沒有空床了。”鄭仁見開始催吐、洗胃后,系統面板里的紅色不見減弱,反而變的更紅了幾分,知道患者大概率需要上呼吸機,輔助呼吸,同時有可能需要血濾過濾掉身體里的藥物。

消化內科的住院總連跑帶顛的來到急診,她見鄭仁在,便直接問到“鄭總,情況怎么樣?”

“不好,估計要收到icu去。”鄭仁嘆了口氣。

“這個呢?”消化內科的住院總指著旁邊的男患者問到。

心電監護上的生命體征,無言提醒眾人,他什么事兒都沒有。

鄭仁沒說話,搖了搖頭,來到“患者”身邊,用手按住左側胸大肌的左上緣外側。

試探性的按了兩下,鄭仁猛然間發力。

這里按下去,瞬間會帶來很強的痛感。鄭仁先輕輕按兩下,也是為了讓“患者”先以為沒什么事兒。

這種小計倆,小手段,不值一提。

“啊!”躺在平車上裝死的“患者”一下子彈了起來,右手捂著左側胸部,一臉痛苦。

“沒事。”鄭仁淡淡說到,“出去等著。”

見鄭仁表情冷漠,男人心里有鬼,訕訕的想要從平車上下來,但又想要演戲演個全套。

糾結猶豫中,聽到鄭仁說,“打一個氣管插管套件,插管后直接送icu。”

他隨即看到開口器把女人的嘴撬開,吸痰管隨即順進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把白色泡沫樣分泌物吸走。

一根硬塑的管道下了進去。

男人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光是用看,就知道很疼、很難受。

氣管插管很順利,對于急診急救技能大師級的鄭仁來說,不算什么。

呼吸氣囊輔助呼吸,患者被急匆匆推了出去,送往icu。

“你,有不舒服么?”鄭仁表情冷漠,走到男“患者”身邊,問到。

男人怔了一下,見鄭仁又取過來一個氣管插管套件的包,手里拿著無菌手套,只是還沒撕開外皮,心里一猶豫,連忙賠笑,“我沒事,沒事。”

麻痹的,鄭仁看他和女人的狀態,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這不是一個憂傷的故事,而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不知道她們兩個為什么要吃藥自殺,但是這個男人很明顯什么都沒吃,騙女人口服了卡馬西平。

估計是怕事后解釋不清,見女人開始昏迷,他就撥打120電話報警,裝出一副耗盡最后力量打開門的假象。

這種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就他的演技,完爆各種小鮮肉,可以說是老戲骨了。

可惜,老戲骨的疼痛閾值不高,被鄭仁一下子試探出來真假。

“你是患者什么人?”鄭仁冷冷的問到。

“我……我……”男人結語。

鄭仁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

可是即便是報警,也沒什么用。這種事情,偶爾會在急診科出現。頻率不會很高,但每兩三年都能見到一次。

醫生,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沒有任何權利去對人做出評判。

很遺憾,

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