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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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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一百四十一 拉回去等死

    別,我覺得人沒什么事兒。”周立濤小心的辯解著。

    要是不知道的,要是他沒穿著白服,還以為他才是患者家屬。

    “你怎么說話呢!”中年男人惡狠狠的說到,“你是不是收了肇事方的錢,在這幫著說和?”

    “……”

    “別欺負我們不懂,瞳孔都特么散大了,你用手電也照過,連對光反射都沒有,標準的腦出血體征,還有可能是腦干出血,跟我扯什么沒事兒!”中年男人一番話,把周立濤說的啞口無言。

    鄭仁覺得奇怪。

    這些話要是從一名醫生的嘴里說出來的話,那還算是正常。用語雖然不是很標準,但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

    瞳孔對光反射消失,腦干出血,這都是對的。

    可是,眼前患者家屬的態度很古怪。看起來不像是患者家屬,哪有自己家人連裝樣子都不裝一下,直接說拉回去等死,死了直接燒嘍。

    這種事兒……

    鄭仁見過很多,在海城的時候,有的患者明明還有救,但家屬先拒絕治療,簽好字后把人抬走。

    有些,涉及到錢;有些,卻是不想留人陪護。

    什么樣的情況,鄭仁都遇到過,可是不管是哪種,最基本的臉面還是需要的。

    這是眼前這種,他卻覺得很陌生。

    拒絕治療,總得裝出來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吧。

    看中年男人吊兒郎當的樣子,鄭仁有一種錯覺,這貨是一個醫鬧。

    但他們可沒找周立濤的麻煩,只是圍著周立濤,拒絕做進一步的檢查,要求回家。

    這要是碰到一個不堅持的醫生,或者膽子小的醫生,怕是早都同意簽字回家了。

    鄭仁有些好奇,四周看了看。

    搶救室里,傳出一陣干嚎的聲音,悲痛欲絕,但以鄭仁豐富的臨床經驗來講,這種嚎哭里只有哭,卻沒有悲。

    搶救室外,一個28、9歲的女人臉色蒼白,紅色的風衣,滿臉迷茫、恐懼,蹲在墻邊。

    她連哭都哭不出來,只是茫然的聽著身邊一個男人在說著什么。男人周圍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冷漠的看著紅風衣,沒有威脅也沒有打罵。

    這應該是肇事車主了吧,鄭仁心里想到。

    “人,已經不行了。剛剛大夫看了,你也知道。”男人冷漠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他的聲音不是很快,但鄭仁卻總是覺得他很急。

    只是一種感覺,莫名其妙。

    “我們也是為你想,誰都不是故意的。”男人沉穩的“勸說”著,“人你也看見了,住院一天怎么都得萬八千的,還救不回來。”

    “不治……那是人命啊。”女人早都被嚇懵了,聲音顫抖。

    “好,那就住院。”男人不耐煩的說到,“都特么什么人,好心當成驢肝肺。”

    “住院,一天怎么都得萬八千的吧,大哥。”

    “萬八千的?住進重癥監護室,一天三萬打底。”男人冷笑,道:“你可別想著跑,身份證不給,你以為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么?”

    “我……我……”穿紅風衣的女人都被嚇傻了,結結巴巴的說著無意義的詞匯。

    “你什么你,先交三十萬住院費。”旁邊的男人說道,“沒錢再找你要。要是人救回來,醫藥費、護理費、誤工費,律師怎么說?”

    “還不知道,不過我聯系了。律師說不算住院的費用,怎么都得賠一百萬左右。”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輕輕巧巧的給女人勾勒出來一個地獄一般的未來。

    偏偏他們說的還都似是而非,雖然不是很詳細,但以穿紅風衣的女人對社會的認知,他們說的都是對的。

    巨額的賠付,讓女人的臉都紫了。

    “我……我……有保險。”

    “呦,真的是以為保險能給你全額賠的傻逼。”男人鄙夷的說到。

    “說什么呢!”站在一邊的另外一個中年女人站出來,“大妹子看著就是本分人,你們可著她坑是不是。”

    “是她自找的。”男人冷笑,“非要把錢給醫院。”

    “一邊去!”中年女人把兩個男人攆走,她蹲在紅風衣身邊,輕言細語的陳述利害關系。

    鄭仁啞然。

    “他們怎么能這么欺負人!”林淵中二氣質爆發。

    她剛以動,鄭仁手指“啪”的一聲,打在林淵右手橈骨莖突上。

    “啊,你打我干什么。”林淵吃痛。

    “小點聲,你會把事情高麻煩的。”鄭仁輕聲說道。

    “……”林淵有些委屈,她用力抿著嘴唇不說話。

    鄭老板都是對的,都是對的,林淵在心里面默念著。但不管怎么念叨,她還是覺得委屈。

    難道就這么看著一群人欺負一個女人!

    鄭老板不是這種冷漠的人啊,為什么會這樣!

    心里面無數的疑問,無數的吶喊,但林淵都憋了回去。她氣嘟嘟的看著鄭仁,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轉過去,看著穿紅風衣的女人。

    “誰對誰錯你都不知道,嚇摻和什么。”鄭仁也有點頭疼,真特么中二啊。

    這要是蘇云在,肯定不會在沒弄明白事情之前就沖出去表明自己的態度。

    林淵這么做,太容易被人打臉了。

    “可……”林淵覺得鄭老板說的也對,也不對,但一張嘴想要反駁,卻見鄭老板大步走到周立濤身邊。

    “什么情況?”鄭仁很嚴肅的問道。

    “呃,鄭老板,一起車禍。”

    “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誰呀!”圍著周立濤的人不屑的問道。

    “我是上級醫生,看眼患者。”鄭仁道。

    周圍幾個人剛想著要說什么,鄭仁的手輕輕在掛在墻上的一條橫幅上拍了拍。

    掃黑除惡這幾個字格外的顯眼。

    幾人一時語塞,有些畏懼。鄭仁見狀,更是明白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周立濤被“解救”出來,帶著鄭仁走進搶救室。一邊走,一邊習慣性的匯報病史。

    “鄭老板,30分鐘前送來一個車禍傷的患者。既往有手術史,家屬說兩天前行左眼囊腫切除術,現左眼有輔料包扎。”

    鄭仁微微點了點頭,周立濤匯報的病史和自己的猜測越來越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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