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叟收了手,劉德同時睜開眼睛,搜魂之法不可長久,否則會對被施法者有不可逆轉的魂魄之傷,況且夏三和楚五只是普通人,并未修煉,所以即便他們二人罪行昭昭,劉德也萬不會下殺手,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
他自在一旁思索,楚五和夏三恍恍惚惚地睜開眼,只覺得頭痛欲裂,卻絲毫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么事情。
“當日收買你們替他做事的那個人,你們確定不清楚他的身份?即使是猜測也好。”見他們清醒,劉德問道。
楚五和夏三搖了搖頭。
“那人之后有沒有找你們,另付那五千兩銀子?”
二人一愣,似乎在疑惑劉德為什么會知道五千兩銀子的事情,不過還是楚五開口回答道:“還沒有。其實......就算不給,我們也知足了......不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那五千兩銀子,您拿走,就當我們兄弟給您賠罪了......”
劉德冷哼一聲,蔑視地看著他們:“還知足呢!死到臨頭都不知道!”
“什,什么意思......?”
“這五千兩銀子,你們真的以為,還有命拿么?”劉德緩緩站起身,冷眼相視,“用你們兩個那豬腦子好好想想吧!“
夏三和楚五對視一眼,眼睛里流露出思索的神情,不過很快便轉變為驚恐和詫異。
“不至于吧......”夏三還有些僥幸心理,吞咽口水,小心說道。
“那你們在這里等著那五千兩銀子送上門好了!”
劉德無所謂地攤攤手,可在他們二人心中早已種下了一顆名為恐懼的種子,正逐漸生根發芽,兩個人開始不停的吞咽口水,瞳孔地震。
“亦或者......”劉德笑笑,“你們倆,幫我做件事情,我保你二人無事,怎樣?”
夏三和楚五沒有說話,半晌過后,點了點頭。
劉德看在眼里,笑意更甚。
。。。
夜已深,巷內冷風戚戚,空無一人,一陣寒風吹過,將堆積在墻根的積雪吹起,白霧彌漫,正當中走進一人,黑衣黑帽,宛若那陰間的勾魂使者。
男人在巷內的一間院門外停下腳步,屋內傳來陣陣笑罵聲音,酒氣沖天,好不熱鬧。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伸出手指輕輕劃過門縫,大門直接打開,內側門栓兩邊剖面光滑如鏡,他腳步無聲,邁步走進了院子。
屋內火光搖曳,窗紙上映出兩人身影,喝酒吃肉,穢語連天,男人從衣袖中伸出手,手指中夾著兩顆石子,正欲將其打出,“啪”的一聲,燈光瞬間熄滅,屋內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嗯?”黑衣男人身形一頓,隱藏在斗篷之下的眼珠轉了一圈,隨即猛然轉身,疾步走向院門,可大門卻“砰”的一聲關嚴,同一時間,院落之中落葉飛舞,光芒四散,地面上亮起一個圓形陣圖,男人正好踩在陣圖之中。
他略顯慌張,衣袖一緊,腳下使出萬鈞之力,整個人騰起往門口沖去,可身影卻無論如何無法探出陣法邊緣,他緩緩退后兩步,又沖向另一方向,依舊是無功而返。
“該死!”
男人暗罵一聲,雙手在胸前環繞,一團黑霧生出,他猛然打向陣外,陣圖卻突然亮起,幾下波動后黑霧漸漸消散。
“放棄吧,你走不出去。”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從角落中發出,隨即一個身影邁步走進男人視線,不是劉德還能是誰。
地面上的陣法是真靈所設,依她陣法之母的先天造詣,八陣圖交給她后,很快便從中參悟出幾道陣法的衍生,這便是其中之一,名為五方絕壁陣,只不過刻畫時間有限,且不熟練的緣故,只能束縛一丈范圍。
“律刑司什么時候招了你這年紀的小娃?快快放我出去,否則待我沖破陣法,你求饒都沒用了!”黑衣人沙啞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應是遲暮之年的老人,并且語氣中也夾雜著些許驚訝。
“律刑司?”劉德一愣,心中隱隱產生一絲焦慮,看來這事情遠比他想想的復雜得多。
“你不是律刑司的?”黑衣人詫異之色更甚。
劉德搖搖頭,也不再打啞謎,大聲質問道:“說,我爹娘被你抓到哪里去了?”
黑衣人抬起頭看著劉德:”你爹娘?......原來你是那兩個人的孩子?“
劉德聞言,更加急迫:“快說,我爹娘被你抓去哪里?”
“對不起,你爹娘的下落,我不能告訴你。”
“那我就把你抓進律刑司,看你招還是不招!”劉德厲聲喝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摘下斗篷,露出了真容,竟是一名須發皆白的精瘦長者。
“能找到這里,不得不說,你很厲害。如果我知道那對老夫妻有你這樣的孩子,也許,我會換個對象下手。你爹娘不會出事,他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過還是那句話,我不能告訴你。”
劉德面露恨意,正欲怒斥,想了想,又將心中的怨氣壓了下來,這個時候倘若自己先失了鎮定,便會被他占得先機,之后的事情,會更加難辦了。
他深吸口氣,表情如常:“我想你沒有明白此時此刻你的境遇,我不是在請求你。你是我的階下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知道我爹娘沒死,你若將真相告訴我,保我爹娘相安無事,我可以答應不為難你,否則,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聞言,黑衣人卻冷笑一聲,閉上了眼睛,似乎打算就此沉默。
劉德審視著他,面色漸漸陰沉下來,他有時間跟他耗,爹娘沒時間了。
“我不知道你是誰,你背后又是哪一位,但我想告訴你,你們惹錯了人,倘若我爹娘出了什么事,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黑衣人終于睜開眼,上下打量劉德,突然注意到了他右手上的赤橋戒,神色大變:“你是赤橋學府的學生!?”
“是又如何?”
“該死。”他終于不再如之前那般鎮定自若,“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招惹了赤橋學府的人。”
劉德沒有說話,卻見黑衣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愈發詭異,似乎終于想清楚什么事情,他后背一涼,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良久,黑衣人還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管怎樣,我還是不能說。赤橋學府若是追究,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劉德看著他,半晌過后,突然冷笑一聲:“你不說,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魂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