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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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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守門

  花香襲人,處處芬芳。

  小花魁繁衍了很多花草,也弄死了不少不合心意的,她是花叢中的王,倒是絲毫不覺得愧疚。

  “饅頭那丫頭去哪了,半天沒見人影,像這種丫鬟要她何用?公子,依我看及早扔了吧。”

  饅頭還沒進門就聽到有人埋汰她,氣呼呼的道:“你怎么還不走?賴在我家了?”

  小花魁一怔:“你家?這是蘇公子的家,你一個端茶倒水的丫鬟真是豈有此理了。”

  饅頭這才自覺說錯話,不過少爺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放心了,拿起笤帚追著她打。

  小花魁上躥下跳,氣得掐腰站在屋檐,“臭丫頭,等我做了人,隨便攬幾縷花香,有了修為以后看你敢不敢拿笤帚拍我。”

  饅頭放下笤帚,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笑瞇瞇的道:“少爺,我不光贏了一場比賽,還賺了八兩銀子,你看。”

  小花魁在屋檐上冷嘲熱諷,“我家周小姐一撇一捺兩筆墨都不止八兩銀子,沒出息那樣。”

  這會太陽被一團牛頭云遮住,蘇長山收回視線,落在饅頭臉上,看她眼睛笑成了月牙,嘴角有個梨渦,這是臉部肌肉先天缺陷的現象,卻有種天真爛漫的童趣,“原來你臉上也有個渦。”

  饅頭聽了如遭雷擊,也有個渦,自然說的是周小姐,周小姐有兩個梨渦,然而說的是誰都不重要,最讓她難過的是,少爺今天才發現她臉上有個梨渦,原來這么多天都沒正眼瞧過她。

  “我以為你多受寵呢,不過如此呀。”

  小花魁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饅頭委屈的站起來,跑到墻根下修煉云手,不小心勁氣外泄,掃倒幾棵竹子。

  蘇長山趁她不注意,將揉在手心的一縷陽光灑在她頭上。

  小花魁哼一聲,羨慕不已,也許他沒正眼看過她,但是他心里有她。

  其實她心里對蘇長山的感覺很復雜,有時候喜歡的不得了,比如給她陽光,有時候很鄙視,為了一塊綠玉,欺騙她家周小姐,不管他是不是真喜歡周可可,她都覺得是欺騙,最讓她不舒服的,邊境就要開始一場大戰,他的母親,那個可憐的魔族女人將會被押陣祭旗,哪怕沒有多深的感情,總歸是親生母親,他怎么如此冷漠,整天就知道曬太陽。

  關于這件事,大姐蘇長情一直擔心,雖然風言風語到處在說蘇長山冷血無情、懦弱自私,為了家族地位連自己母親都不管不顧,哪怕無能為力,母子最后見一面又有何難,他卻一次也沒向家中申請過。但她深信長山不是那種人,可他到底怎么想的她也猜不透,這才是她擔心的地方。

  就連饅頭都覺得少爺有些過分了,偶爾她路過雪梨院會聽聽里面的動靜,回來告訴少爺,他一臉生冷。

  怎么說她都沒有錯,要怪就怪二老爺當初非要把人家娶回家,沒幾年就關進雪梨院,弄得母子分離,一直沒有感情維系。

  她只是希望少爺在聽到她的消息時,哪怕有一絲難過就夠了,可他一絲也沒有。

  一天天悄然劃過,距格武殿比武已經七天,蘇府最后一批武修也將開赴前線。

  今日卯時,隊伍集結完畢,戰鼓從練武場排列,五百米一站,一直到躍馬河邊境,都能聽到鼓聲陣陣。

  在他們出發的同時,天色還沒亮,蘇長山推開院門,閑庭信步在小徑穿廊閑逛,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雪梨院。

  他不知道這幾天心湖生漣漪跟她有沒有關系,直到此刻站在這里才明白人世間的血緣關系多么微妙,他這具身體,心跳居然在逐漸加快。

  他很確定自己對身后院落里囚居的女人沒有任何同情,沒有任何感情,可是身體出現的諸多反應讓他明白沒有這么簡單。

  這就是重新做人的感覺嗎?母子連心竟然根深蒂固到這種程度,連他陽靈的魂魄占據過來都不能隔斷。

  這幾天他一個夢重復過兩次,面前一堵白墻,墻那邊坐著個女人一直叫他名字,他置之不理,但是夢中無論修煉還是吃飯,不是陽光渙散就是筷子落地。

  這道坎今天一定要邁過去,推倒夢中那堵墻。

  后天是開戰的日子,這個女人今天也要隨軍被押送軍營,于是他罕見的起了個大早。

  隊伍已經開始出門了,一輛囚車快速駛來,停在雪梨院門前。

  囚車前四個青壯武修騎著高頭大馬,看到蘇長山都是一愣,為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跟了他六年的小廝竹竿,他連忙下馬,道:“六少爺,見過面了嗎?”

  蘇長山坐在門口,搖了搖頭。

  竹竿微微一笑:“要不您先進去見一面,我們等一刻帶走也不遲。”

  他心里些許忐忑,畢竟現在的蘇長山變化太大,已經不是那個他能當面嘲諷的病秧子少爺了。大小姐蘇長情成了少主,她這一派最親近的就是蘇長山蘇長雪兄妹,大少爺那一派未來要怎么爭權,還得盡早圖謀,好在大少爺是幻武境修士,家族子弟中修為最高,在外面的人脈關系都不是大小姐一介女流能比的,用二少爺的話說,少主是一時的,未來還有很多機會。

  蘇長山道:“不見。”

  竹竿這才笑道:“六少爺,既然這樣,咱們也是奉命行事,待會可能不太好看,不如您先回吧。”

  蘇長山站起身來,看著四人:“誰都別想進這個門。”

  若是以前,竹竿就當他放了個屁,可如今聽了這話頓時不寒而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可是一拳打斷大少爺胸骨的人,大少爺是幻武境,而且還有一道靈盾擋著都那么慘,更別提他了。

  “六少爺,不是這個理,軍令如山,已經答應了張家,大家同仇敵愾,共結一條心,這個魔族女人就是用來表決心的,咱們跟魔族不共戴天,勢不兩立。”

  蘇長山道:“去告訴蘇長安,兄弟之間那點廉價情分格武殿已經用完了,想要帶她走,讓他親自過來。”

  竹竿道:“您不是不知道,大少爺傷還沒好,這次他不去前線。”

  蘇長山道:“那就等蘇燦過來。”

  竹竿道:“二老爺忙得焦頭爛額,屬實不敢為這點事打擾他。六少爺,你心疼咱則個,前線大軍都等著拿她祭旗呢,這可是天大的事,耽誤不得。”

  “我站在這里就是天大的事。”

  蘇長山身上緩緩流淌出絲絲縷縷的熱氣,雪梨院中本來漫出的冰霜迅速融化,這一股熱氣浸染之后,竹竿覺得比冰霜更寒冷,下意識退了一步。

  饒是已經見識過,他還是適應不了蘇長山現在這個臭屁樣子,得多自大才說得出這話?

  “六少爺,我現在代表的是大少爺,他是前線后勤統管,有家主手諭在此,將赤羽撫云帶往前線后勤羈押,任何人不得阻攔。”

  迫不得已,竹竿拿出手諭,公事公辦的說道。

  蘇長山道:“蘇長安一個幻武境修士居然是后勤統管?”

  竹竿不耐煩的壓下一口氣,“六少爺,咱別閑聊了,你還是……”

  “滾。”

  蘇長山淡淡的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