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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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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叩月宮

  蘇長雪心如刀割,十六個家族武修用命將她帶離戰場,他們用命讓她活了下來,拋頭顱灑熱血的一幕幕都印刻在心里。

  她情緒激動的告訴蘇長山,第一天在兩個家族配合下,兩個戰場同時告捷。

  第二天晚上就開始出問題,先是魔族戰斗力忽然增強,深夜時分,蘇家運往張家的糧草被一個閃電般飛來飛去的魔族少女點燃,毀去一半,張家不滿,次日凌晨把原定投入先頭兵的六千人改為三千,都是最劣等武修,一觸即潰,弄得蘇家措手不及,丟失了主陣地,那里排兵布陣幾個月,每個關隘都有固定的打法,這樣一來戰術全被打亂,其后便一發不可收拾,連連敗退。

  蘇家死了七千人,張家說他們死了六千,可是戰場上的張家遺骸只有不到兩千。

  “我們被張家算計了,我辛辛苦苦培養的一批武修全都為了救我死在了戰場。”

  蘇長雪憤懣的拍了一下桌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蘇長山親手為她包扎背上一道半尺長的傷口,“生在龍王城,與魔族為鄰,就要有隨時上戰場的覺悟,戰場哪有不死人的。”

  蘇長雪氣道:“你說的好聽,王二哥和老張都是看著我長大的!”

  蘇長山道:“蘇燦和大姐怎么說?”

  蘇長雪道:“爹已經派人去張家了,明天魔族還會發起進攻,張家如果還那樣耍心機,躍馬河一帶就守不住了。”

  過了躍馬河,往南三十里是龍王城郊外,就真的被魔族打到家門口了。

  她忽然看向饅頭:“你家饅頭干嗎蒙著臉?還有這些人都是誰啊?喝成這樣,臭烘烘的。”

  她剛說完,已經喝成王八蛋的李三蛋,站在桌子上,脫了褲子就開始撒尿。

  蘇長山道:“我新招的巡邊軍教頭。”

  蘇長雪眼中的戰士可不是這樣,嫌棄道:“這么一群烏合之眾也能當教頭?”

  蘇長山不在意,道:“一頭獅子帶領一群羊,只要有我在,就能橫掃魔族。”

  蘇長雪報以同情的眼神,我的哥哥,你連邊境都沒去過,不知道那里的殘酷,也不知道魔族的兇殘。

  饅頭自然不覺得少爺的話哪里不對。

  齊小白則嘴巴微張,內心感嘆,第一次見到比我還臭拽的人,這已經不是吹牛,簡直是要吹天吹地了。

  連他這個武癡都從來沒有過去邊境投軍的想法,他知道人和魔之間沒有公平的戰斗,不是一個級別,那也不是他追求的武道。

  “好好在家休息,把你的劍給我。”

  蘇長山伸手索要。

  蘇長雪不舍得:“這是我靈識溫養過的,它懂我的心思,我和它說悄悄話說了一年了。”

  蘇長山道:“總算蘇燦疼你,給了你一把好劍,跟著你有些委屈,不如讓我帶它逛一逛邊境。”

  那把通體血紅,材質取自九山郡那口百年不息的活火山,用最精純的火晶打造而成的赤霞劍,當年在龍王城算是第一名劍,被蘇燦重金購得。

  赤霞劍嗡鳴一聲,鋒芒畢露,很不情愿。

  蘇長雪只是凝元境,不能御劍,頂多用靈識溫養它,更不能開辟劍府,讓它棲息體內,這是火影境才有能力做的事,火影境就算沒有劍府,靈劍也能認主,所以雙方也沒有靈識上的契約與共鳴,一直以朋友相處,所以它現在是無主之劍,正因如此,原本認定蘇長雪,準備等她火影境之后再為她效力的赤霞劍,聽到蘇長山的企圖顯得很不樂意。

  “哥,你真的要去邊境嗎?你瞅瞅他們,根本不拿你當回事,到了邊境非出亂子不可。”

  “我把他們當回事就行。”

  蘇長雪道:“好吧,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蘇家的男人就要去邊境斬妖除魔才算頂天立地,不像大哥二哥,想盡辦法就是不去。小紅,以后你就跟著我哥吧,你知道的,他是我們家兄弟姐妹里最厲害的,不會有損你威名的。”

  赤霞劍顫抖了兩下,像個孩子一樣委屈。

  蘇長山握住劍柄,探出一縷靈識,看了看它的屬性,略感遺憾:“可惜不是陽性。”

  你還挑剔我?

  赤霞劍嗡鳴不止,要不是它涉世不深,靈性不夠,早就脫手而飛了。

  蘇長山身形一晃,化成一片黑沙,原地消失。

  同為無形火影的饅頭心頭一震,竟然清晰感知到了少爺的氣機,連忙抬起了頭。

  下一刻,房頂被沖出一個洞,他已經站在了房頂。

  “借我一尺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返你一丈天。”

  一道月光直射而下,全部涌入赤霞劍,通紅的劍身有了月光淬洗,頓時變得瑩潤妖艷,劍靈神識一下飽滿,甚至不停往外流瀉,讓這里一方小天地充滿了濃郁的靈氣。

  赤霞劍渾身顫抖,這次不是抗拒,而是興奮,十幾年了,一直被龍王城幾個大財主玩賞來玩賞去,竟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幫它滋養劍靈,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有完整神識。

  而今晚一瞬間夢想成真,不光孕育了劍靈,還得到月靈賜下的月華光芒,它倍感惶恐,以它的資質,這一生都不敢奢望這等際遇。

  “奴婢有眼不識泰山,愿全力效忠主人,彌補今日愚蠢。”

  蘇長山望著月亮,那時候月亮還不在地球身邊,整天圍著他轉,直到離去那天,對他說了第一句話,是一道叩月宮的法訣,說完就離開了他。

  叩月宮法訣是月靈的誓約,而他為了一把劍向她借了一道光,實在有些莽撞,本不該這樣輕易使用,僅僅一道光就欠了一個人情,而且還是在她不在的情況下,無異于掠奪。

  他手執三尺月華,挑著一輪黯淡的紅日,格外馳念只有兩個人的日子。

  隨后,輕輕一劃,將全部心念甩開,紅日破碎,月華離析,一道白光呈半月形從赤霞劍向外擴散,照亮了蘇家上空。

  遠在萬里之遙的無極山上,一個曼妙背影望著月亮,微微偏著腦袋,似乎有些懵懂。

  她伸出手,從縫隙中看它潔白的身軀上有一道傷痕,喃喃自語:“真的少了一道光?你是誰?為什么能叩開月宮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