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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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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艱難環境

  猿嬸好似看穿了小男孩心思,吩咐二娃子道:“你帶幾個娃子去摘些橙子過來。”

  二娃子愣了愣,卻是有些猶豫。

  猿嬸沒好氣道:“小娃子初來乍到,不僅獵回了海鮫,還降伏了暴龍,又跟著我們走了二三十里路,想必已是口干。這些橙樹雖是部落共同享有,不許私下采摘,可再多的橙子也蓋不住小娃子此次的功勞。”

  劉嬸附和說:“猿姐說的在理。此事我與猿姐做主,若有部落族老為難你,你大可直言是我二人指使。”

  二娃子領命,很是興奮。

  部落雖有不少橙樹,可六千多族人平分后每人也就十幾斤橙子,每次吃橙子都在年前年后,平日很難吃到。

  今天沾了大大王的光。

  若不是大大王獵鮫降龍,想必猿嬸跟劉嬸也不好私做主張。

  橙子很快采來,二娃子點著人頭一人摘了一個,特地挑個最大的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歡喜的接過,張嘴就咬。橙皮那又酸又澀的味道讓他急忙吐了出來。

  猿嬸見他鼻子眉毛縱成一團,好笑道:“娃子,橙子不是這么吃的。”她搶過小男孩手里橙子,麻利的去掉橙皮,將里面的果仁分成小瓣再遞了回去。

  小男孩愕然。

  金色大船上的水果他從來就是拿了就吃,哪有這般講究。當下試探著吃了瓣橙子,那奇怪的味道讓他瞬間瞪大眼睛。

  “味道咋樣?”

  猿嬸笑瞇瞇看著他。

  小男孩咂咂嘴,“味道怪怪的。大船上我吃的橙子入口即化,異香撲鼻,嘴里還沒嘗出多少味道就化作清氣流淌進了肚子里。這橙子……”

  猿嬸一臉驚奇。

  “入口即化的橙子?”她苦笑:“嬸嬸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你覺得這橙子好吃,嬸嬸的也給你。”

  小男孩點點頭,“好吃好吃,這橙子真的好吃。”他第一次嘗到這種味道,比起山泉多了無窮回味。當下也不客氣,接過嬸嬸遞來的另一個橙子,“嬸嬸你怎么不吃?”

  “嬸嬸不喜歡吃。”

  “哦。”

  小男孩沒有多想,幾口把剝好的橙子吃完,又剝起了嬸嬸遞來的橙子。

  “小娃子,我也不喜歡吃橙子,我的也給你。”劉嬸笑瞇瞇的將自己剝好的橙子也遞了過來。緊接著另外幾個嬸嬸也喊著橙子酸牙,各種借口把自己剝好的橙子塞到小男孩手中。

  小男孩懷抱著大堆剝好的橙子,有些奇怪嬸嬸們的反應。一旁佳佳嘀咕著:“嬸嬸們真偏心。”

  小男孩回頭望她。

  佳佳吐吐舌頭,“明明是橙子少,嬸嬸們見你吃不夠,特地找借口讓給你的。可佳佳也沒吃夠啊,為啥不讓我!”

  “讓我……”

  小男孩恍然,回頭見嬸嬸們表情尷尬,他的內心說不出的感動。

  “這就是親情關懷嗎?”

  他鼻子莫名發酸,心中醞釀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感覺比橙子更甜,可也更酸。他回頭把手里的橙子塞一些給佳佳,又給最小的阿庫塞了兩個,轉身大步朝前跑去。

  小男孩的反應猿嬸始料未及,慌忙跟了上去,“咋了娃子?”

  小男孩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就是心里有些發堵。”

  猿嬸沒好氣道:“有啥發堵的,不就幾個橙子嘛!嬸嬸們年紀大,牙齒是真的怕見酸。”

  小男孩抬頭看著她,“可那橙子不酸。”

  “呃~”

  猿嬸被搶白的無話可說。

  “嬸嬸,樹上橙子那么多,為什么你們部落不讓摘呢?”

  猿嬸一聲嘆息:“娃子,你才來到這片土地,不知道這片土地的艱難。在這里夏秋兩季還好,到了冬季,萬物凋零,大雪漫山,若不多儲備些吃食,不少猿人都可能被餓死。”

  “樹上的橙子看似不少,可六千多猿人平分也不多。關鍵時候,橙子不僅僅能夠解饞,更是能當作口糧用來保命。我們若摘得多,族人們就分得少。若人人都可自由采摘,還沒等進入寒冬樹上的橙子可能就被吃光了。”

  小男孩感觸頗深。

  “嬸嬸,海里不是有鮫嗎,沒吃的可以獵鮫啊!”

  猿嬸苦笑,“可猿人們不會水。再說海岸邊很少有鮫,鮫群一般都生活在遠海。”

  小男孩揪著頭發。

  猿嬸接著感嘆:“其實我們猿人部落還算好的,最近幾十年沒有出現過餓死族人的情況。像三百里外的蠻擼部落,祖上豬精,人人能吃,又特能繁衍,一胎之子往往六七個。整個部落好多族人夏秋兩季都沒飯吃,冬天更是要餓死上百族人,死去的族人尸體幾乎都被同族人偷偷吃掉。”

  小男孩一個激靈,有些驚悚。

  若不是猿嬸口中說出,他都不相信天地間有如此可怕的事情。

  “算了,我們不說這些傷感,娃子你看前面。”

  猿嬸指著前方,其實猿嬸不提醒,小男孩也發現了前方的樹林。

  田間小路只有三四里,不知覺他們已經走到了盡頭。田間盡頭種植著一排排大樹,這些大樹高大挺拔,最細的也要三四人合抱才能環繞。

  小男孩跑到一棵大樹近前,驚奇的發現這種樹的樹身上長著一枚枚尺長尖刺。他好奇的摸著一枚尖刺,用了很大的勁才把它從樹身上扳下來。

  猿嬸見了他的舉動,苦笑著走上前來。

  “娃子,不要扳這些樹刺。”

  小男孩拿著扳下的樹刺,好奇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為什么?”

  猿嬸指了指大樹背后。

  “這是鐵刺槐。在這片鐵刺槐林的背后就是猿人部落的山門,眼前的鐵刺槐是我們猿人部落專門種植在此的。它高大挺拔,質地堅硬,樹身上長滿尖刺,而這些尖刺野獸們最怕撞到。”

  “眼前的鐵刺槐林是我們猿人部落最忠誠的衛士,它不僅僅擋住了外界的風吹,更是擋住了無數兇獸的突襲。”

  聽完猿嬸的解釋,小男孩無比尷尬,慌忙把手中尖刺扔掉,摸著樹身上那個碗大創痕,很是后悔。

  “嬸嬸,對不起。”

  “算了,不知者不罪,今后注意就是。”

  猿嬸摸摸他頭,“走,穿過鐵刺槐林就能看見我們猿人部落的山門了。你娃子初來乍到,卻一下子獵殺了三頭海鮫,還降伏了一頭暴龍,這種壯舉在我們猿人部落可是非常少有。呆會肯定要驚動整個部落,到時大家的熱情你可要有個心里準備。”

  猿嬸不說還好,一說小男孩反而感覺到緊張。

  他心情忐忑,隨著猿嬸的腳步穿過寬達兩里的鐵刺槐林,眼前豁然開朗。視線中,一道巨石砌建難以望到盡頭的高大石墻橫亙在前,如同臥睡的巨龍,古樸而又宏偉。

  圍墻的正中,有一處厚實的通道,兩旁匯集著十幾個站哨的猿人。

  他們個子高大,兩臂粗壯,人手一柄黝黑的大鐵錘,看那缽大的錘頭若是實心,每柄的重量怕不低于百斤。

  “猿姐回來了!”

  有位站哨猿人發現了鐵刺槐林中走出的人影,遠遠吆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