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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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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八十六、天帝之子

  原本王城豪門定下的時間是七天后進行會議,然而他們現在全都知道武衛軍行進的速度非常快,每天行進路程恐怕千里都不止,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他們不能再等了。

  當然,若是讓他們知道內殿直早就脫離了武衛軍的大隊伍,恐怕他們會更加慌張。

  事實上他們想用這場會議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呂樹何嘗不是在用御龍班直在吸引人耳目?

  御龍班直就像是一盞明燈一樣,他們的行進軌跡都暴露在王城豪門及其他勢力的眼皮子底下,誰又能想到呂樹已經到了王城,而且內殿直早早的就脫離了隊伍?

  這就是呂樹必須讓呂小魚留在隊伍里面的原因,如今呂小魚身邊帶著五位大宗師,可不是誰想動手就能動手的。

  原本呂樹和呂小魚商量的是讓呂小魚拘了端木皇啟的魂魄,畢竟端木皇啟才是西州最強的戰力,甚至還有顛倒黑白這樣的天賦神通。

  可是到了最后關頭呂樹又改了主意,讓呂小魚拘了另外兩位大宗師的魂魄,如今時間已經過了三天,那兩個大宗師已經從黑洞中具現而出。

  雖說他們二人相比起端木皇啟來說戰力弱了點,但是加上呂小魚的話御龍班直里就有六位大宗師了,這天底下還真沒哪個人能輕易傷到御龍班直的,畢竟御龍班直本身也不是什么弱者。

  如今的御龍班直早就不是修行世界尋常意義上的軍隊了,這才是王城豪門最害怕的事情。

  王學家們倒是很輕松,反正在他們看來再大的波瀾也不會影響到他們,他們又不需要爭權奪利,平日里也沒招惹過什么權貴。

  他們是現在最不擔心武衛軍的人,畢竟沒有什么利益沖突啊。

  在王學家們看來不管是誰來顛覆政權,最終大家都必須對老神王恭恭敬敬的,這是政治正確啊。

  這群王學家如今走哪去都是享受禮遇的,有些王學家甚至開始往非常難纏的方向進化著:但凡有人不尊敬王學家,就會被扣上不尊敬老神王的帽子。

  當然他們也不會特別過分,因為王學家也怕死……

  王城豪門商議著提前召開會議的時候,王學家們仍舊按部就班的準備著這一場討論會,而且還大張旗鼓的宣傳,比如某某名師蒞臨現場,比如某某名師宣布有重要論點出現。

  王城里不光有豪門,還有尋常的富家子弟,附庸風雅的人比比皆是,眼瞅著這場王學討論就要成為一場盛會了。

  老百姓對于政治是遲鈍的,不管上面如何交鋒、如何波橘云詭,他們始終都后知后覺,或者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因為這種上層斗爭通常都和他們關系不大。

  歷史上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其他地方腦漿子都快打出來了,一些仍未經歷戰爭的繁華城市里,富家子弟還忙著唱曲狎妓呢,簡直太正常不過。

  所以最近西都破滅的消息傳過來以后,王城豪門都慌了,但中低階層還惦記著現在是不是已經可以重新泛舟龍隱河了。

  不,準確的說是真的有人開始泛舟龍隱河了。

  王學詩詞會地點定在了桃花會館,據說這桃花會館取名的歷史還是取自老神王的詩詞“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花會館的東家是個王城的一個富貴人家,平日里也不圖著借此賺錢,反而喜歡結交王學家一起探討王學。

  結果沒想著賺錢的小會館卻越來越多附庸風雅的人聚集在這里,每天干的事情就是吹捧老神王,然后論一論自己的見解和新寫的詩詞。

  慢慢的百多年過去了,這里竟然成了王城里最大的會館,也成了王城百姓心里最“雅”的地方。

  會館的東家對此是始料不及的,原本就是玩一玩的東西,結果現在成了他們家最賺錢的營生。

  當然,桃花會館
的成功不可復制,因為老神王曾親自微服私訪到這里,給墻壁上題了兩個字:懂事。

  這事一出,天底下的王學家們就像是瘋了一樣來到這里朝圣。在呂樹看來,這世上最會拍老神王馬屁的人,非王學家們莫屬。

  到了這一日,桃花會館門外熙熙攘攘的聚滿了文人才子,呂樹在旁邊樂呵呵的看著他們,那些個文人才子相見了打招呼,先開口的說一句帶桃花的詩詞,對面的人就得回一句不一樣的帶桃花的詩詞。

  好好的一場詩會搞得像是大型密諜接頭現場一樣,對不上詩都不敢開口說話,而且還必須跟桃花有關!

  呂樹混在其中,雖然他修行這兩年多的時間里把上學那會兒的詩詞都給忘的差不多了,但他覺得一句桃花依舊笑春風就夠了嘛。

  跟呂樹打招呼的人還是不少的,這會兒大家認識不認識都會笑著打個招呼。

  對方打招呼:“桃花一簇開無主。”

  呂樹回:“桃花依舊笑春風。”

  對方打招呼:“山桃紅花滿上頭。”

  呂樹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桃花依舊笑春風。”

  甭管對方說啥,呂樹回這一句就足夠蒙混過關了。原本呂樹心里還有點犯嘀咕呢,打過兩次招呼就覺得已經穩了,這次的人設并沒有崩那么快嘛,自己還是有進步的!

  這時忽然有個年輕人從呂樹身邊經過,他看到呂樹后笑著打了個招呼:“桃花依舊笑春風!”

  呂樹嘆息道:“……你把路走窄了啊。”

  年輕人:“???”

  還沒等年輕人反應過來呢,呂樹就給這貨塞進星圖里面去了,旁人就算看到這一幕也會懷疑是自己眼花了,更何況本來就太熱鬧,沒人會注意這個。

  此時孫仲陽正在星圖里面寫作業呢,一個年輕人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孫仲陽頓時便激動了起來:“敢問兄弟可是呂宙人氏?”

  那年輕人還處于懵逼的狀態:“對啊,我是。”

  “敢問如今西都可破?何人在西都做主?”孫仲陽急迫問道。

  “西方天帝已經換了孫修文啊,我這是在哪里?”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就是經典的: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然而他發現對面的孫仲陽已經狂笑起來,而且他忽然覺得孫仲陽非常眼熟:“等等,你不是孫家那位孫仲陽嗎?!天帝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