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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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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師尊與……兄弟

  “這些記憶,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生……”

  “都給我滾!”

  楚天的意識中,一聲怒吼猛然傳出!而隨后,一股磅礴的魂魄之力瞬息出現,這股力量直接將那些包裹住楚天意識的駁雜記憶驅散,終于露出了楚天自己的意識……漸漸,隨著魂魄之力的不斷加持,楚天終于再次將那些駁雜的記憶壓制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漸漸,楚天的魂魄恢復了自我意識,控制著肉身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丹塵有些疲憊的面孔。而當見到楚天睜眼之后,丹塵的面上也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這笑容,很淡。

  “師……師尊……”楚天呢喃一聲,神色之中有些茫然,而頭也依舊還有些輕微的疼痛——頭痛,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自己已經死亡的肉身之上了。雙手揉了揉太陽穴,盡力回想著自己的魂陷入震蕩之前的一切……

  “秋水他們……”楚天呢喃著,記憶依舊還有些停留在當日被群妖圍困時的情景;而當楚天開口,丹塵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復雜,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你們遇見的,是天涯封印中的存在……”頓了頓,丹塵輕嘆了一聲,然后繼續說道:“但你們安全了,那兩處‘天涯’封印的松動,也已經被修復……”

  “誰救了我們?”感到腦中疼痛稍稍好了一些,楚天便就問了一句;而丹塵的面色卻是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沉吟了片刻,然后說道:“為師知道了一切。”

  隨著丹塵話音一落,楚天卻是愣了愣,然后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妙之意時,便就聽丹塵繼續說道:“但為師不管你是大理寺少卿——‘楚天’,還是我的唯一弟子‘先覺’;只要你心中認我這個師尊,那你始終都是我唯一的徒弟。”

  楚天沉默,目光有些閃爍,凝視著眼前的這張面孔,這張熟悉的面孔,有些蒼老的面孔……漸漸,楚天緩緩從床榻上走下,面對丹塵,在沉默中,緩緩彎曲了雙膝……

  “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楚天的聲音沙啞,但落在丹塵的耳中,卻使其感到了一股酸意,這股酸意,使得丹塵在沉默中有些復雜地看著身前向著自己跪拜的楚天……沉默。

  丹塵沒有說話,而楚天也一動不動,只是這么跪著,對著坐在床榻邊緣的丹塵,額頭點地。

  漸漸,丹塵輕嘆了一聲,緩緩起身,繞過了跪拜的楚天,緩緩走向了這小屋的門口;就在丹塵即將邁出這小屋大門的一瞬,楚天聽見了自己師尊——丹塵的聲音:“為師知道了你的一切,因為救你們的人認識你,而你也見過他——南軍九陽之一,斗老。”

  丹塵的聲音落在楚天的耳中,使得楚天腦海之中“嗡”地一響!而還不等楚天回過神來,丹塵便就留下了一句話之后,消失在了這小屋的門口——“桌上的丹藥稍后便食用了罷,是為師專門為你煉制的滋養神魂的丹藥。”

  ……

  丹塵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楚天卻也能聽出其中明顯已經被壓制得極深的關懷。至于為何要將這關懷壓制,又為何會說出剛才的那一番話——或許是因為楚天的身份,大理寺少卿!

  跪在地上許久,楚天才雙手撐著地面,緩緩站起了身子……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個小瓶靜默擺放著;而從小瓶內散出的丹藥的清香來看,這枚丹藥的品質應該是極好的。緩緩邁出步子,向著那桌子的方向剛邁出一步,楚天忽然感到了腰間一緊,然后便就聽見了一陣“吱吱”的叫聲。

  就在楚天扭頭看去之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卻是已經出現在了楚天的肩頭——正是那紅毛猴子。此刻的猴子雙手抱著楚天的腦袋,抓抓撓撓,似乎極為興奮;而在猴子的身上,一團氣霧緩緩分離出來——正是三一的魂。

  向著三一點了點頭之后,三一的魂再次回到了楚天的魂魄之內,沉淀其中;看著肩頭的紅毛猴子,楚天的面上也終于有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摸了摸猴子的腦袋,然后呢喃了一聲:“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否會帶來什么影響,而若我真的不能繼續在辰州府呆了,便將你托付給我的師尊罷……”

  猴子似乎聽懂了楚天的話語,面色忽然一變,瞬間便就變得齜牙咧嘴,雙手更是不斷揪著楚天的頭發,似乎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也似乎是這猴子,不想離開楚天。

  看著猴子的這些動作,楚天搖了搖頭,然后輕嘆一聲;揉了揉猴子的小腦袋,然后呢喃著開口:“南軍九陽的斗老……似乎是老大的師尊罷,也不知老大如今怎樣了……不過有一位天境的師尊,想必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的——畢竟,當日者老想要斬殺我時誤傷了老大,隨后斗老的出現也說明了他應該是喜歡老大這個弟子的……”

  “說到老大,倒也不知道二哥和三哥如今過得怎樣……”想著,楚天輕嘆了一聲,然后擺了擺頭,走到了桌子邊上,拿起了桌上的丹瓶,卻陷入了沉默。

  終究,楚天左手捏起了印訣,以五行術法幻化出了一個布袋,然后將這丹瓶放入了布袋之中……收起了丹藥,想要去城里看看,但當想到斗老之時,楚天卻又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面對斗老,也同樣不知道斗老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誰,是否如今整個辰州府的人都已經知曉自己——居然是中土大唐的大理寺少卿!

  而就在楚天為難之際,一陣腳步聲卻從這小屋外緩緩傳了進來……

  “四弟!”

  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小屋之外忽然傳來,而當聽見這聲音的一瞬間,楚天愣了愣——這聲音,是老大的聲音!

  “老大?”楚天的面上帶著難以置信,扭過頭去,卻正好看見了正跨進這小屋的男子——那一連細碎胡茬的男子,那曾經說要賣給自己絕世秘籍的男子,那在自己趕考路上,對自己無限照顧的男子——老大。

  與上次一別,沒有太大差別;唯一的差別,似乎就只有氣息上,比當初強了太多,太多!但老大有著一位天境的師尊,倒也不難理解。

  老大在看見楚天的一瞬間,便就哈哈笑了起來,大步走向楚天,同時口中說道:“自從上次一別,四弟倒是變化了許多……”而就在老大臨近楚天,即將給楚天一個大大的擁抱之時,一陣別的聲音卻是忽然從楚天的肩頭傳出——“吱吱吱吱吱!”

  只見那紅毛猴子雙手不斷比劃著,更是一幅齜牙咧嘴的模樣沖著老大;而楚天見此,收了前一刻復雜的心情,拍拍猴子的腦袋,然后對著老大一笑,說道:“許久不見,大哥的修為倒是變強了許多。”說著,楚天迎上了老大的擁抱……

  兄弟二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二人之間的交情其實最初并不是太深刻,對于老大,除了看對眼了之外,楚天更多的還是感激;但從經歷了南軍者老一事之后,楚天與老大之間的情感,似乎就多了那么一絲別的什么意味——那是,生死之交!

  緊緊抱著老大,楚天的拳頭捶在老大的后背,口中也以其極為沙啞的聲音說著:“當日一別,我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能夠見到你了……也再也沒有機會能夠見到二哥、三哥……”然而,就在楚天說著,老大卻是哈哈一笑,插過話語:“有機會的,大唐之中發生了一些變化,而你依然是大理寺少卿!”

  老大的話音落下,使得楚天一愣;當老大與楚天擁抱之后,老大似乎發現了楚天面上的不解,然后說道:“京城之中沒有任何動靜,甚至當今圣上親筆下令,封住了者老與我師尊的口,而當日凡是知曉了你的血脈之人……從圣旨降下之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也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其中任何一人……”

  “我知道你心中定然會有所懷疑,但為兄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漸漸,老大的面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緩緩說道:“不論此事之間有什么端倪,都絕非是你我如今的力量可以面對;而當今圣上十有八九早已知曉你的血脈,但為何處處對你庇護——這一切都值得深思;但同樣的,圣上為你下了如此大的功夫,必然是有他的計劃;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在圣上的打算達成之前,即便是你惹怒了京城里的某些權貴,甚至是斬殺了京城里的某些權貴,想必你也不必承擔什么太大的責任……”

  “更重要的,是你只要回到了大唐之后,只要你想要,那么你的修行資源,你所能掌握的一切資源——都能夠達到一個令人駭然的程度!”老大認真地說著,而楚天聽著,似乎也正如老大口中所言的這般——這一切無法面對,倒不如欣然接受!

  但,這一切卻都有個前提——便就是回到大唐。

  “我暫時還不會回去大唐……在南疆有著許多需要我尋找的答案,也有著我的牽掛……”終究,楚天擺了擺頭,然后開口說道;但當其話音落下的瞬間,老大便就笑了起來,微瞇著眼,然后緩緩開口:“什么牽掛……你小子不會在辰州府里拐了個媳婦了吧。”

  看著老大的笑容,楚天摸摸后腦,也憨憨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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