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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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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五 你瞅啥(3)

  迦南復國歷史,注定是讓許多人永生難忘的。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將軍們在撰寫回憶錄或者接受記者采訪時,都還記得那一天的細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或許就是黑鷹上將,對拍攝戰爭專題片的那位著名記者,所講述的那段話了。

  坐在書房里的他,手握煙斗,這樣描述道

  “我記得,當時我們是在旗艦【海德菲爾德】號指揮中心四樓的三號戰術室里。”

  “房間很亮。遍布整個天花板的電子燈,把四周照得雪白。墻壁邊擺設的是標準布置的戰術推演電腦和各種儀器。最大的是電子星際圖。占了整整一面墻。八米高的光幕就像瀑布一樣從天花板直落下來。房間中央是一個電子沙盤。沙盤的光幕就像是縮小的宇宙。有時候站在它的旁邊,看著那些星球和戰艦,你會有一種自己就是上帝的錯覺!”

  “你知道,”盡管已經年過八十,可黑鷹依然有著藝術家般的迷人魅力。他取下嘴里的煙斗,用煙斗把指向記者:“你可以在那上面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那些星球、星云、小行星帶、航線和數據,就在你的眼前,觸手可及。如果你有頭腦,又掌握著軍隊,或許你就能改變世界。”

  “那一天的上帝,是蘇修上將?”記者微微一笑,問道。

  黑鷹沒有做聲,而是沉默著。良久,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回憶和尊敬:“是的,那一天,他就上帝!”

  書房里靜悄悄的,老人一頭飄逸的銀發,和那張雖然蒼老,卻有著一個老男人獨特魅力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自從雙星角走廊撤退之后,我和凱南剛在私下里聊天的時候,都對這位比我們年齡還小的迦南將軍充滿了好奇和尊敬。”

  “好奇是因為他的機修兵出身,因為他麾下的迦南戰艦,十二代機甲,以及他的經歷和戰績。而尊敬,則是因為我們每天都在親眼目睹他的努力。”

  “如果你沒有見過他如何在推演中擊敗杜維,沒有見過他如何在從雙星角撤退的途中不眠不休的學習和指揮,如何在魔法艙拼命,你不會明白他為這場戰爭付出了多少,也不會想象,這個沒什么正經的家伙,認真起來是什么模樣。”

  “我喜歡看一個人認真的樣子,”記者點了點頭道:“有時候,我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看見我的秘書忙碌地為我做事,我會有一種很奇怪的著迷感覺,想這樣一直看下去!”

  “你的秘書一定是個美麗的女人,”年過八旬的黑鷹頑皮地眨了眨眼睛,“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也喜歡漂亮女秘書。”

  記者哈哈大笑起來。

  這位經歷頗為傳奇的將軍,哪里是那種風流成性之人

  “讓我們暫時拋開漂亮的女秘書,”記者微笑著道:“還是說說那場關系整個迦南命運的作戰會議吧。作為會議的參與者,我相信,你一定對此有很深刻的記憶。”

  “當然,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黑鷹點點頭道。

  “從你們聽到王將軍三個字開始嗎?”記者顯然做足了功課。

  “對。”黑鷹抽著煙斗,“當時,我們都聽到了蘇將軍和瑪格麗特的對話。雖然不是很確定,但當我轉頭看到凱南的眼睛時,我想,我并沒有聽錯他們的確提到了‘王將軍’這個名字。所以當蘇將軍準備召開戰前會議,公布他的計劃時,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跳都莫名其妙地陡然加速。”

  “根據杜維將軍的回憶,”記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本子,“他說,自從塞巴斯丁元帥病重之后,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其實都完全不知道聯軍下一步要怎么走。大本營做了超過一千份計劃,全部都遭否定。而且,自從蘇修上將放棄跳躍點之后,不少官兵都認為聯軍可以放棄了。

  “具體否定了多少份計劃,我已經有些記不清了!”黑鷹咬著煙斗道:“不過,我們私下里討論,都認為這一仗其實已經沒什么懸念。說實話,沒有誰對戰勝蘇加德有信心,而且,也沒有什么頭緒。在我們看來,丟掉東南只是遲早的事情。我們當時唯一能夠坐的,就只是準備好犧牲。”

  記者沒有打斷老人的敘述,只靜靜地看著他。

  “當蘇修將軍宣布召開戰前會議的時候,我就站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當時,旗艦【海德菲爾德】號的位置是在距離首都星三百多萬公里的太空中。周圍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從我的角度看過去,蘇將軍身后的落地窗明凈得一塵不染。窗外群星璀璨,千千萬萬的白色星星就像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吊墜,掛在宇宙的黑色幕布上,隨著燈光轉動而閃閃發光。”

  老人目光望向書房的窗戶,陷入了回憶之中

  “是時候,讓大家知道我的計劃了。”

  一直到在戰術會議室里坐下來,看著厚重的自動門緩緩關閉,看燈光暗淡下來,將軍們還渾渾噩噩如墜夢中。

  蘇修的這句話,和王將軍這個名字,不停地在他們的耳旁回響,在腦海中翻滾。種種念頭就像是一個個燒紅了的烙鐵。左邊燙一下右邊燙一下,來回折磨著他們的神經。所有人都隱約有一種預感,似乎自己正要經歷一個重要的歷史時刻!

  他們陪著蘇修一起指揮作戰,一起奮斗,是出于蘇修的努力,是因為他們蘇修戰勝蘇加德抱有哪怕萬分之一的僥幸期望。

  不過,他們從來都不認為,己方具有戰勝蘇加德的優勢條件。

  直到

  “會議開始之前,我先向諸位介紹一個人。”蘇修站在戰術會議室的天網終端前,環顧四周。

  會議室里,來自迦南各第的將軍們正襟危坐。墻壁的通訊屏幕上,則是拉斐爾,薇薇安以及各國艦隊的指揮官們。

  這個時候的蘇修,神態輕松,似乎根本沒有大戰已經來臨的緊迫感。反而讓大家覺得,從魔法艙里出來之后,他又變成那個一臉憨厚老實的家伙。

  他臉上那讓人恨不得一巴掌擂過去的羞澀微笑,有一種莫名其妙地讓人鎮定的力量。

  在眾人的目光中,蘇修的手放在了天網電腦的鍵盤上。

  僅僅是一秒鐘的停頓,他已經想了很多。從迦南衛國戰爭爆發到現在的種種一切就像是電影畫面一般從腦海里掠過。、布朗、斯奈德和那些犧牲的迦南將士,那些在成片成片的蘑菇云和火光中被摧毀的城市,一一在畫面中浮現。

  蘇修忽然有一種感覺,仿佛那些犧牲的將士,那些死去的或還活著的所有迦南人,都坐在高高的看臺上,注視著自己。

  當自己從魔法艙中走出來的時候,比賽,就要開始了。

  自己就像一個已經踏上了起跑線的運動員,沒有退路,也沒有時間猶豫。日復一日的艱苦備戰,就為了眼前這條向前延伸的跑道。

  在這條跑道上,自己必須超越所有對手,超越自己的極限,甚至超越風。才能贏得勝利。

  *!蘇加德,老子來了!

  “胖胖,”蘇修摁下了啟動鍵:“出來吧。”

  “胖胖?”不明所以的迦南將領們固然是赫然一怔,知道內情的麥金利,拉塞爾等人,也赫然一驚。誰也沒想到,蘇修竟然在這個時候讓小男孩出來。

  小男孩,是蘇修最大的秘密。一旦他出現,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遍整個人類世界!

  虛擬光幕的光團,在旋轉中,凝聚成一個小男孩的模樣。

  在眾人或驚訝,或困惑的注視下,小男孩從光幕的左邊,走到右邊,站在蘇修身旁,沖眾人羞澀地一笑。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死蘇修。

  “介紹一下,”蘇修迎著眾人的目光,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石破天驚:“他是我迦南帝國的人造智能,也是目前迦南天網的掌控者,你們可以叫他小男孩。”

  將軍們呆呆地看著蘇修,目光茫然。似乎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蘇修說這個小男孩是誰來著小男孩,這是什么狗屁名字等等人造智能

  上帝啊,是人造智能!

  最激動的巴拉斯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眼眶!

  隨著他的霍然起身,旁邊的藤井剛,黑鷹,包括拉賓斯基等所有迦南將領,都一下子跳了起來。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蘇修,毫不掩飾目光中的震驚。

  “大家不用這么激動,”蘇修擺擺手,對巴拉斯道:“巴拉斯將軍應該聽說過亡靈帝國有一個人造智能的傳聞吧?”

  “聽聽說過。”巴拉斯覺得自己簡直都不會說話了。接連咽了兩口唾沫,才把短短的一句話給說完。

  “那是真的。”蘇修淡淡地道:“幸運的是,我們迦南也有屬于我們的人造智能。”

  他轉過頭,看著小男孩:“給大家打個招呼吧。”

  “大家好,”小男孩笑瞇瞇地一揮手,屏幕上頓時出現了墻壁、窗戶、柵欄、青草和舒服的椅子,茶幾和飲料。黑漆漆的世界,在瞬間變成了一個城堡的后花園。

  而小男孩,就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不用懷疑你們看到的。也不用懷疑我的智能程度。我符合你們對人造智能的一切要求——具有*且不可剝奪的人格,擁有*思考能力,不需要任何既定程序設定總而言之,一、我是由人類創造出來。二、我是另一種智能生命形式。”

  這一刻,每一個迦南將領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小男孩的出現和他的話,直接擊潰了他們原本對世界的認識。

  誰也沒有想到,亡靈帝國的人造智能傳說竟然是真的。更沒有人想到,迦南也擁有自己的人造智能。而且,就在蘇修手中!

  “人造智能”一位盟軍中將半張著最,雙目失神地看著小男孩,臉上是因為過度的震驚和狂喜而涌起的通紅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已經傻了一般,口中不住地念叨著。

  “人造智能!”黑鷹和凱南,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把頭扭向窗外,看著那支駐扎在指揮集群左側的迦南艦隊。

  那些龐大的史詩級太空母艦,那些可分體式的迦南戰艦,還有他們的十二代機甲和機甲戰神再加上人造智能上帝,這是一支什么樣的軍隊啊!

  “蘇修,”坐在蘇修身旁的凱南,低聲道:“你為什么”

  “現在我已經是迦南聯軍的指揮官,塞巴斯丁元帥的*人了,”蘇修不動聲色地低聲道.隨即抬起頭來,大聲道:“想來,各位很奇怪,人造智能這樣的絕對機密,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告訴大家。”

  “原因很簡單,”蘇修一字一頓地道:“因為,我們將共同經歷一場艱苦卓絕的戰爭!”

  激動的將軍們,都安靜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對于這場戰役的重要性和艱苦程度,我不需要再說什么了。蘇加德這個名字,已經足夠讓我們明白,我們面前的敵人,是何等的強大。”

  “塞巴斯丁元帥說,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我不知道在這場戰役中,我們將犧牲多少帝國將士,有多少將軍會戰死沙場,有多少士兵會隨著他們的戰艦消失在宇宙中。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們不能團結一致,不能互相信賴,那么,我們的犧牲將毫無價值!”

  蘇修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

  “大家或許會很奇怪,亡靈帝國為什么能夠在短短二十年的時間里,占領各方,就是因為他們的數量和再造能力太強。”蘇修道,“有小女孩的全盤掌控,亡靈的經濟變得更有競爭力,他們的資源利用效率更充分,無論是礦產還是人力,都被分配到最能發揮效力的地方。”

  “當這個國家,從三十年前就已經做好了打一場星際戰爭的準備,制定了一系列指向這一目標的政策時,有小女孩的協助,結果會怎么樣,可想而知。”

  將軍們震驚地看著彼此,蘇修的話,就像一道閃電,劃破了迷霧。

  如果亡靈危險擁有人造智能而且在多年前就已經準備發動這場戰爭,那么,大家完全可以想象,當迦南最高議會的那些議員還在自大地認為亡靈不可能挑戰迦南并一次次駁回迦南各國的軍費預算和采購清單,還在為是否擴軍而吵得一塌糊涂時,威廉三世和蘇加德有多么愉快。

  這不是一場偶然爆發的戰爭。

  人類世界基本枯竭的能源和亡靈帝國征服世界的野心,早就注定了一切。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亡靈的軍力會那么強。為什么他們能夠在戰爭爆發之初,就以閃電般的攻勢攻下人類星際航道百分之八十的關鍵跳躍點。

  有人造智能的輔助,亡靈在兵力調配和部署方面,在天網信息和指揮方面,有著無可爭辯的優勢!

  “不過,有一點我一直都感到很奇怪”蘇修道:“在迦南的科學實驗室,不少試驗都是小男孩協助完成的。我們的科技水平提高非常快,這一點,大家通過聯軍的艦艇和武器裝備就能知道。而亡靈帝國在這方面似乎并沒有什么飛躍。除了裁決者。”

  “當然,這涉及到一個讓人費解的秘密和一段歷史公案,與我們現在面臨的戰斗無關。”蘇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站起身來,“他們有小女孩,我們有小男孩。這是我們聯軍和蘇加德艦隊相比較的,第一個戰略條件。在這個條件上,我們平等。”

  “說說第二個條件”蘇修走到了星際圖前。

  “或許大家剛才已經聽到了一點,那么,我不妨坦誠地告訴大家,在雙星角戰役開始之前,我之所以沒有在前線,讓大家等了那么久,是因為,那時候我正在從古代人聯邦到a3星系的路上。”

  蘇修的話,再度引起了一陣騷動。

  即便不用蘇修再說什么,將軍們已經猜到了他在薩勒加所做的事情。

  包括藤井剛在內的不少迦南將領,都為自己當初把這個當做攻擊蘇修的借口而一陣臉紅。

  “在薩勒加的經過,我就不詳細說了。我可以告訴大家的是,薩勒加聯邦已經在王將軍上將的率領下,回歸迦南。他們將和我們并肩作戰,共同抵抗亡靈的侵略。現在,王將軍上將已經率領前后兩批,總數為三十支a傳奇隊的軍隊,集結在北海星系跳躍點。隨時準備發動進攻。同時,我迦南聯邦,和古代人聯邦,外加娜迦聯邦共同組成的十支a級艦隊,也在我迦南上將加拉哈德及蘭斯洛托將軍的率領下,和王將軍上將匯合。”

  “北海星系?”

  黑鷹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到星際圖前。

  亡靈位面的北海星系,位于位面北部。是連接和通往迦南大三角的公共星系的戰略要地。當初,為了這個星系,惡魔和亡靈多次反目成仇。千年來,北海星系幾次易主,最后還是杰彭控制了這里。

  一旦拿下北海星系,不但意味著王將軍他們能夠直接攻擊距離只有兩個星系的惡魔位面,還意味著他們可以直接殺進亡靈帝國的腹地,大開殺戒!

  書房里,靜悄悄的,只有老式時鐘的滴答聲在恍若凝固的煙霧中一層不變。

  陽光穿過窗戶,照在黑鷹的書桌前。老人的眼睛在溫暖的金色光線中半瞇著。往昔的崢嶸歲月“洗若又隨著陽光熱烈起來,重返身旁。

  “聽到王將軍上將領軍進攻北海星系的時候,您當時在想什么?”記者微笑著向放下咖啡的一位中年軍官點頭致謝,回頭看著黑鷹,問道。

  “時間。”

  端來咖啡的軍官退了出去,書房又恢復了安靜。滴答滴答的時鐘聲中,老人的聲音異常清晰。

  “時間?”記者問道。

  “是的,時間。”老人抽著煙斗道。

  “在戰爭中,時間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元素。你可以利用時間差,讓你的兵力魔術般變成兩倍三倍。你也可以利用時間陷阱牽著對手的鼻子讓他跟著你走,疲于奔命。甚至,你還能掐著他的脖子逼迫他改變作戰計劃,讓他的戰略優勢瞬間消失!”

  “那么,進攻亡靈位面,對東南戰局的時間影響是怎樣的呢?”記者問道。

  “戰爭結束了幾十年,很多專家都對東南戰役進行了深刻的分析,還需要我再講嗎?”老人微笑著搖了搖頭,摘下嘴里的煙斗道:“如果你一定要聽我的看法的話,那我就說說吧”

  記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正如這個平易近人到沒有半分元帥架子的老人所說,做足了功課的他,自然明白對王將軍進攻亡靈聯軍對整個戰局產生的影響。

  只不過,相較于那些軍事學家的事后分析,他更想在這安靜的書房里,聽眼前這位已經八十歲的老人,告訴他一牟當年的參與者,最直觀的看法。

  “我們都知道,蘇加德南下的目的是為了打通東南通道,完成對迦南鐵三角的戰略包圍。同時援救亡靈聯軍。而我東南聯軍的目的”則恰恰相反。”

  老人抽著煙斗,說道:“如果說,蘇修將軍將人造智能,作為雙方的第一個對比條件的話,那么,時間就是第二個條件…………”

  第二個條件,時間!

  黑鷹在瞬間就明白了蘇修的策略。

  爆發在東南的這場戰役,從本質上來說,其實就是一場阻擊戰。

  蘇加德要趕在兩國聯軍完全崩潰之前,打通東南通道。

  而迦南則要將其阻擊在東南通道以西,直到兩國元帥完成雷斯克戰役,打掉亡靈聯軍兩國最后的主力,逼迫他們退出戰爭!

  亡靈聯軍什么時候垮掉,這個時間點,就是己方和蘇加德在時間要素上的中線。誰先垮過這條線,誰就達成了戰略目標!

  戰爭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達成戰略目標嗎?

  如果蘇加德不能在亡靈聯軍山窮水盡之前打通東南通道,兵進雷斯克,那么,就算他將整個東南星系的所有國家都滅了”殺得東南聯軍片甲不留,他也輸了!

  失去了亡靈聯軍這兩個主要兵力點,對亡靈來說,將是一個極其沉重的打擊。這也意味著包圍迦南鐵三角戰略的徹底破產。

  而對迦南來說,不但意味著少了兩個兇殘的敵人,避免了敵人的戰略包圍”更意味著短期內雷斯克方面軍將徹底解放出來。這支由前后四次增兵組成的龐大主力部隊無論是南下迦南還是北上特里弗蘭,對此刻兵力捉襟見肘的聯軍,都是一劑強心針!

  自從雙星角走廊戰役以來,無論是亡靈還是迦南,都認為蘇加德突破東南毫無懸疑。

  就連東南聯軍內部”在丟掉了中央星系跳躍點之后,也沒有指望能把戰事拖到亡靈聯軍投降。

  大本營的多次推演都顯示,一旦蘇加德拿下迦南首都星”最多一周時間,亡靈聯軍就能徹底打通東南通道,北上雷斯克!

  前后加起來不過兩三周的時間,他們再厲害,也不可能讓耐奧祖投降認輸。只要蘇加德還在東南占據優勢,就算拖,耐奧祖也會拼命拖下去!

  可是,誰也沒想到,蘇修居然不聲不響地說動了古代人聯邦,并且將迦南目前剩余的所有艦隊以及當初從費斯切拉艦隊中脫離,留下來的三支盟軍艦隊一股腦全派到了北海星系!

  四十支級艦隊,對于以往的亡靈聯軍來說,只是一個小麻煩,隨便哪一個實力出手,就能輕易解決。

  可是,當他們在迦南衛國戰爭中碰得頭破血流,又在雷斯克、長弓和虛空三角損失了大量兵力之后,此刻集中在耐奧祖手中的已經是他們最后的家底!

  別說其國內的守衛艦隊數量極少,且沒什么戰斗力的地方警用艦艇占了大多數,就算全是軍方戰艦,又怎么可能是王將軍的對手。

  “我給艦隊的命令,是無限制破壞!”

  當蘇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時候,黑鷹和在場的將軍們,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完全可以想象,如果不以占領星球為目的,只拼命破壞,四十支級艦隊將把亡靈聯軍糟蹋成什么樣子。

  那會是一場觸目驚心的慘案!

  成千上萬的戰艦,將襲擊兩國太空中的所有建筑,空港,空間站,太空船塢,太空基地乃至衛星和人造太陽,統統被摧毀,無一幸免。幾天內,那個區域的太空中將看不到任何一個完整的建筑,航道上也將看不到任何一艘飛船!

  同時,無數的太空戰機將突入大氣層狂轟濫炸。城市會被夷為平地,地面機艙,港口和物質倉庫以及工農業生產區化為灰燼。

  一旦生活必需品下降到某種程度,且沒有飛船運輸補給品,那么”原本就動蕩的亡靈聯軍社會矛盾將迅速激化。

  歹徒們會發動騷亂,為非作歹”搶掠一切。而那些早就在這場戰爭中忍無可忍的民族,將會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發動遠比以前歷次強度都大的武裝暴動。就算不能推翻他們的統治,他們也會襲擊一切上等民族和貴族。

  這些被種族制度壓迫到了極點的民族,一旦爆發,破窟力甚至比四十支級艦隊更大!

  狠!

  蘇修這一刀,捅太狠了!

  回想他去薩勒加的時間,所有人都覺得背心發寒。

  當時,正是雙星角走廊戰役爆發之時,那么關鍵的時間,如果換做在座的任何一個人”恐怕第一個念頭都是將薩勒加艦隊拉到雙星角參戰!

  而蘇修,卻直接將他們派去了蘇斯!如果不是對整個戰局早有判斷,如果不是這家伙心腸黑到令人發指,這一刀怎么可能捕得這么干凈利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恐怕在他心里,除了對付蘇加德以外,也免不了報復的心思!

  被他派去亡靈聯軍的迦南艦隊,都是迦南聯邦幾年衛國戰爭下來幸存的老兵。打過惡魔,打過亡靈,打過遺族聯軍”更在大三角星系死扛尼爾頓,百戰余生。論對亡靈聯軍的仇恨,論心狠手辣,他們中隨便拉一個出來,都不比蘇修差上半分顏色!

  被這幫家伙殺進腹地,蘇斯和杰彭就算是倒了血霉了!最多三天”兩國就會陷入極度的動蕩之中。

  再加之耐奧祖在滄浪星空域決戰之后,失去了進行大型會戰的能力。嗯要憑借兩國的力量拿下雷斯克的可能性已經無限為零。

  當其皇室的統治基礎開始動搖,當尼古拉斯和奧布雷迪不得不指望耐奧祖的艦隊回來平叛時,他們向迦南妥協的時間也就到了!

  以在場將軍們的軍事素養,如何分辨不出其中的厲害!

  就像是一個當代的百米短跑好手”能夠輕松跑近八秒。可是,越往上提升一秒,難度就越大。要讓他五秒內跑完一百米”那不如直接讓他放棄比賽!

  對蘇加德來說,也是同樣如此!他或許可以擊敗東南聯軍”可他不一定能夠在規定時間內殲滅東南聯軍!同時,時間的縮短,也意味著他必須改變自己的進攻節奏,甚至放棄原來的作戰計劃!對任何一個指揮官來說,這都是致命的!

  這就是時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