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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安靜的做個茍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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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天生萬物,唯人最貴。

    呂燕泥松了口氣,立刻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很多很多靈石!”

    說完,她很有信心的望著裴凌。

    眾所周知,四大天選圣門之中,她所出身的圣教,以天生為名,講究天生萬物,唯人最貴;億兆人族,唯己最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圣教總壇之下,按照季候,分春夏秋冬四壇。

    四壇之下,再設初、仲、深三級弟子。

    以呂燕泥所在的春壇為例,初入春壇,便是初春弟子;筑基之后,是為仲春;未來若是有幸踏入結丹,是為深春。

    深春之后,便是春壇壇主。

    在天生教弟子的眼里,上天將其降生為人族,便是天意注定其尊貴一世。

    既然如此,世間萬事萬物,合該為他們所有。

    若是此番劫掠梅氏車隊,一帆風順,那就說明,是天意要滅梅氏,而非他們屠戮無辜。

    如今既然遇見了阻礙,甚至自己落入裴凌之手,這也是天意給她的考驗。

    至于重溟宗,坦白來講,在四大圣門里,重溟宗一向是最被看不起的那個。

    主要原因就是,重溟宗身為堂堂九大派之一,卻宛如商賈,一切向靈石看齊。

    只要價錢出到位,什么都能交易!

    這種死要錢的宗門,如果不是實力夠強,其他三門,壓根不屑于跟它并列。

    是的,呂燕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秘密。

    她只不過是想抓住重溟宗上上下下都對靈石十萬分上心這一點,花錢買命!

    畢竟據過往天生教同門跟重溟宗弟子打交道的經驗,面對重溟宗門人,求饒示弱、自薦枕席……都沒什么用。

    尤其是內門十三脈,不是通過外門大比殺上去的,就是經歷了內門考核任務的磋磨,心一個比一個臟。

    吃干抹凈之后轉頭不認賬,甚至反手一刀的情況比比皆是。

    跟他們談什么都沒用,只有靈石才能讓他們忽然通情達理!

    前段時間,呂燕泥正好屠戮了一批散修,笑納了他們多年的積蓄。

    眼下雖然十分心疼,但為了自己的性命,也只能拿出來買命了。

    以她手中的靈石數目,重溟宗弟子,尤其還是這種筑基期了還在用符器代步的弟子,絕對拒絕不了她的出價!

    很顯然,天意仍舊在她,她能活!

    想到這里,呂燕泥微露笑意,說道:“那里的靈石,大概有……”

    噗。

    裴凌二話不說,一刀將其劈成兩半!

    望著呂燕泥的尸身先后落入下方水澤,他目光冷漠。

    靈石?

    他現在,手握外門大比的獎勵,再有系統百分百丹成極品的外掛,還有厲獵月的庇護,完全不缺靈石!

    還以為對方說的秘密,是什么大事或者機緣。

    結果居然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裴凌自從進入重溟宗之后,就一路奔波忙碌,鮮有喘口氣的功夫。

    連重溟宗內部,都算不上了如指掌。

    對于毗鄰的天生教,自然更加一頭霧水。

    他也不知道這三名天生教弟子,是否當真與那春壇大師兄霍召景關系密切,殺了之后,會引來對方的報復。不過,既然已經得罪,自然要斬盡殺絕,以除后患!

    于是,裴凌收刀還鞘后,落入水澤,將呂燕泥與淳于康的儲物囊取下之后,又搜齊了他們的尸塊,以寒髓火將他們的尸身,焚為灰燼,末了一拂袍袖,卷起一陣泠泠之風,將骨灰吹散入夜風,散去四面八方,這才施展血鬼遁法,返回車隊。

    這時候,梅氏車隊的人,正惶恐不安的等待著。

    若非金素眠三人已經折返回來坐鎮,只怕早已六神無主。

    看到裴凌完好無損的歸來,梅氏車隊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氣。

    梅可秋連忙迎上去:“裴脈主!”

    “三名天生教弟子都已伏誅。”裴凌朝他微微頷首,吩咐金素眠三人道,“天生教可能還有其他人,你們現在處理一下現場,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三人忙道:“是!”

    打發了同門去消弭痕跡,他則喚了梅可秋到血傀轎中說話。

    “你可知道霍召景?”在主位落座,示意拘謹的梅可秋也坐下,裴凌略作思索,問道。

    “天生教春壇大師兄?”梅可秋聞言一驚,脫口而出,“裴脈主方才追殺天生教弟子,難道遇見,不,是有人提到了他?”

    嗯?

    裴凌沉聲問:“這霍召景,很厲害?”

    聽梅可秋的改口,似乎并不認為裴凌遇見了霍召景,還能如此從容的回來。

    “非常厲害!”梅可秋肯定的說道,“因為霍召景,乃是春壇嫡系傳人,與方才來襲的三名天生教弟子,地位迥然不同!”

    見裴凌疑惑,知道這位脈主不似梅氏,時常前往蘅蘆坊市經商,對重溟宗與天生教這兩大龐然大物,都有著了解。

    于是低聲介紹道,“脈主,天生教不似我圣宗豁達,我圣宗,入門之時,雖然也有著查驗,但主要是為了防止內奸。一旦拜入宗門,外門四域百峰,所修功法,皆為【鍛骨訣】,哪怕是宗主族人,也不例外。”

    “但天生教不然!”

    “天生教,講究跟腳。”

    “貴者恒貴,賤者恒賤。”

    “方才那三名天生教弟子,在教中地位,只是中上罷了。”

    “雖然在下愚鈍,未能拜入圣宗,但嘗聽老祖提過,圣宗技藝諸峰,日日開課,凡宗內弟子,隨時隨地,都可前往聆聽。”

    “不計出身,不論修為,不看貧富!”

    “總之一視同仁!”

    “而天生教,出身決定一切。”

    “那霍召景,乃教中總壇一位護法之后,還是嫡系血脈。”

    “雖然那位護法膝下子嗣眾多,霍召景只是其中之一。”

    “然其自幼天資卓絕,極受重視!”

    “故此所修功法、術法、技藝,更為上乘。”

    “霍召景數年前從總壇下往春壇,乃是因為,其經家族安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拜師春壇壇主,為了方便聆聽師尊教誨。”

    梅可秋雙眉緊皺,沉聲說道,“若不然的話,以他的身份,會一直待在總壇修煉,根本不會出現在這附近。”

    裴凌聽著,微微頷首,又問道:“霍召景既然是這樣的身份來歷,卻為何還要覬覦你們拍下的黃泉木?”

    他自認為在重溟宗的地位,是比不上霍召景在天生教的地位的。

    畢竟,裴凌出身寒微,能夠有今日,純靠本身實力爭取到宗門的重視;而霍召景,血脈決定了他從開始就集千寵萬愛于一身。

    按理來說,霍召景應該從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才是。

    哪怕下放春壇,也不過是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

    怎么可能短了他的修行資糧?

    如何會需要效仿散修,劫掠重溟宗這邊一個已經開始落魄的筑基期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