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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安靜的做個茍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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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庭院驚魂。

  陳媚啞然失笑道:“裴師弟,你想的太多了。這種靈酒之所以貴,工藝還在其次,主要是釀酒的靈果需要專門的場地才能夠成長,還得專人侍弄……尋常人別說弄來釀酒了,就連弄幾個果子嘗嘗都很艱難。不然,誰會跟靈石過不去呢?”

  也是啊……

  裴凌眼神一黯,在心里嘆口氣,這條財路也不通。

  嗯,好吧,就算可行,三個月功夫也不夠釀酒的。

  這天筵席上裴凌分到一小盞靈酒,淺碧色的酒液香味醇厚,淺啜一口,入喉綿長辛辣,接著丹田之中似有一團火焰升起,迅速燒向四肢百骸!

  身側陳媚柔聲提醒:“裴師弟,立刻運功吸收酒力,免得浪費。”

  裴凌依言而行,功行一周天之后,便發覺這短短片刻,自身靈力已增長了一小截。

  這還是相當一部分靈酒因為他修為有限,來不及攫取便已消散的結果。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裴凌忍不住看了眼陳桓,心道,“難怪陳師兄都練氣六層了,看到這種靈酒,也喜形于色。”

  他也沒多想,喝完靈酒,便自顧自低頭夾菜。

  當晚,裴凌赴宴畢,與陳桓等人被管家安排到客院休憩。

  城主府的客院單獨占據了東南角的一座園林,所謂的客房便是散布在假山池沼中的一座座亭臺樓閣。

  管家很明顯按照修為的高低給他們安排住處,只是安排到裴凌時,黃顯卻忽然開口:“裴師弟入宗不久,很多地方都不懂,還是跟著我還有陳師兄一起,也方便我們指點他。”

  聞言管家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么:“既然如此,那裴凌公子就請住兩位居處中間的小樓吧。”

  裴凌對黃顯這話也有點奇怪,畢竟這一路上,黃顯雖然不能說完全沒理會他,卻也不冷不熱。倒是陳媚,十分熱情,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這時候如果是陳桓讓裴凌跟著他住也還罷了,這黃顯為什么會開口?

  但轉念一想,可能就是因為陳媚對自己太熱情了,黃顯不希望自己被安排在陳媚附近?

  他如今滿腦子都是賺靈石,樂得清凈,也就沒說什么。

  因為這些日子在陰尸云上都沒能好好休息,進房后,他揮退了自薦枕席的婢女,倒頭就睡。

  然而睡了沒多久,一陣陰寒的氣息將他從睡夢之中驚醒!

  裴凌猛然從床上坐起,眼睛尚未完全睜開,已經將床頭的厭生刀抓到手中。

  警惕四顧,入目是影影幢幢的陳設,卻什么異常也沒有,只是那股陰寒的氣息愈發深重。

  周圍安靜的出奇,原本小樓坐落葳蕤草木之間,入夜之后,蟲鳴不絕,但此刻,萬籟俱寂,他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裴凌心頭一驚,原本還殘存的幾分睡意頃刻間一掃而空。

  顧不得多想,倏忽足下一蹬,狠狠撞向不遠處的窗戶,同時高聲呼救:“陳師兄!黃師兄!救命!”

  他的聲音落在空蕩蕩的庭院里引起陣陣嗚咽般的回音,裴凌一個翻身落在小樓前的庭中,卻驚愕的發現,四周靜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在。

  而入目也不是進來時生機勃勃的園林,而是一片破敗荒涼。

  地上仿佛許多年沒有打掃,積累了厚厚的灰塵。

  原本郁郁蔥蔥的花壇,此刻卻生長著一種張牙舞爪的黑色藤蔓,望去陰惻惻的,讓人下意識的想要繞著它走。

  水波粼粼的池塘,如今烏沉沉的,內中的錦鯉,也變成了一條條背鰭迅捷劃破水面的不知名生物,急速的游動間,透著詭異與殘暴。

  裴凌心頭凜然,緩緩拔出厭生刀,警惕的打量著周圍。

  就在此刻,他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正不緊不慢的朝自己走來,舉目看去,卻不見人影。正狐疑之間,目光一低,驀然倒抽一口冷氣:積著厚厚塵土的青石地上,赫然有一行腳印,朝他蜿蜒而來!

  那腳印細細小小,仿佛是個小孩子,單純看模樣,頗為惹人憐愛。

  然而裴凌非但生不出憐愛之心,還覺得毛骨悚然。

  他握緊了厭生刀,看著那腳印到了附近,倏忽一刀砍過去。

  “啊!!!!”

  分不出男女的孩子尖叫聲響徹庭院!

  這聲音高亢刺耳,別說就在左右樓閣里住著的陳桓跟黃顯,哪怕是更遠點的陳媚等人,按說也該被驚動了。

  但周圍的屋子里仍舊沉寂,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裴凌心中驚疑不定,他其實沒感覺厭生刀砍到了什么,但那看不見的東西顯然吃了虧,下一刻,四面八方都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跟著讓裴凌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庭中的地面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孩子腳印。

  甚至還有嬰孩爬行的痕跡,潮水一樣涌向他。

  “幽魂?詭物?”裴凌心中驚駭,血煞刀法施展開來,氣血翻騰之際,灰撲撲的庭院中仿佛升騰起一抹血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厭生刀以身體為中心,劃出一個巨大的圓弧,輕紗似的血霧裹住厭生刀刀身,微微照亮出方寸之地的景象,這一次,他仍舊什么都沒感到,卻能夠看到了。

  血霧隨著刀身劃過的地方,是無數大大小小的半透明孩童,俱是十歲以下的模樣,但面容絲毫沒有這年紀小孩子該有的天真無邪,反而透著說不出來的邪異。

  一雙雙眼睛看著裴凌,只見眼白不見眼珠,慘白的注視里充滿了極致的怨毒。

  就仿佛裴凌是殘害了他們的仇人一樣。

  哪怕被血霧劃過時,宛如冰雪遇熱一樣毫無反抗之力的消弭,但那種怨毒的情緒,不減反增。

  “陳師兄!黃師兄!”裴凌一面朝四周砍去,一面高聲喊道,“張師兄!蕭師姐!陳師姐!你們在不在?這城主府有古怪!”

  四周樓閣一片死寂,唯獨他住的庭院里,尖叫聲絡繹不絕中,涌上來的孩童卻只多不少,竟是前赴后繼、悍不畏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凌接連呼救無果,不再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援手上,而是思索著獨自脫困。

  城主府招待重溟宗弟子的客院為何會有這樣的危險?

  陳桓等人也還罷了,他今天頭一次見到端木城主,與這位城主可以說是無冤無仇。

  難不成是李思廣三人的家屬買通了端木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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