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的戰爭
第十八章凜冽的寒冬（1）
頭一場雪已經下過了，但是在城市里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城還是那座城，人也還是那些人。生活也在循著以往的軌跡繼續著。
只是人們身上的衣服明顯的加厚了，愿意裸露出來的部位變得越來越少。
山上。
魏總站在小院門前，眺望著眼前的一切，好久都沒有變換一下姿勢。
山坡上低矮灌木的枝葉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呈現出一種微微泛黃的綠色。
果園里的樹干上光禿禿的，沒有了粉紅的花朵和油綠的葉子。
地頭的陰影里還殘留著沒有消融的白雪，倒是給這個灰黃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色彩。
一輛汽車開了過來，曉亮從車上下來，叫道：“魏叔。”
“曉亮回來了。”被驚醒的魏總回過神來。
“魏叔，這批雞已經送到了，但是他們說是第一次合作，必須要銷完了才給結賬。我想也是，就把合同簽了。”
“嗯，第一次也正常。互相不了解嘛。我這里有兩家意向客戶，也是這個條件，咱們下午一起去一趟吧。”
“好的，魏叔。”
城市里。
‘湖濱壹號’項目工地。
裝飾一新的售樓部門前鑼鼓喧天。
正面的墻上被各個相關單位祝賀的條幅一條挨一條的掛得滿滿當當。
天空中飄著各色的氫氣球，大紅的拱門從馬路邊開始一直排到了門口。
平時覺得挺寬的馬路突然變窄了，被汽車和行人塞得滿滿的。
二十幾個保安在門口維持著秩序。
售樓部的工作人員則是興高采烈的迎接著自己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們。
陳總帶著謝總幾個人站在遠處看了看眼前的景象，然后悄悄地從側門走進了售樓部。
王建偉和三哥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的場面，兩人的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王建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看也沒看，就接通了電話。
“你好！請問您是王建偉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是的。您是哪位？”
“我們是信用卡中心的，您有一張額度為30萬的信用卡已經嚴重逾期了，您知道嗎？”
“哦，我知道。”王總答道。
“我們此前已經與您多次溝通，但是至今沒有看到您的還款記錄。我們現在正式通知您，請您在下午五點前將款項足額歸還。”
“必須是五點前嗎？”王總問道。
“是的。您已經逾期這么長的時間了。”
“但是，今天下午還不了啊。”
“對不起，如果銀行下午五點收不到這筆款，我們將會把案件移交到法務部門，今后將由法務部門來進行處理。”對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拿著電話楞在那里。
“你沒事兒吧？”三哥關切地問道。
“沒事兒，要賬的。”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中午。
一個大型酒店的宴會廳里。
大型的LED屏上寫著：湖濱壹號項目開盤答謝會。
謝總正站在舞臺的正中央講話。
锃亮的皮鞋，筆挺的西服，特別是上衣口袋上的那朵紅花，更是映襯著整個人都精神煥發。
“下面有請我們的陳總講話。”謝總說道。
陳總上臺接過了話筒，微笑著說道：“我首先要糾正一點，我今天上臺不是來講話的，我是來感謝的。”他環視了一下，說道：“我們今天邀請來的有上級領導、有兄弟單位、有朋友、有同事、有供應商、有施工方。在‘湖濱壹號’項目建設的過程中，我們得到了大家從各方面給與的大力支持和幫助，項目的順利開盤離不開你們大家。借此機會，我要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謝。”
陳總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接著說道：“過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希望大家在今后能夠繼續支持我們，大家共同努力、共同進步。”
謝總接過話筒說道：“現在宴會開始。”
人們各自圍成一桌，邊吃邊聊著。
王總的這一桌都是施工方，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面的，心里都是一個念頭，工程款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
深夜。
楚楚的宿舍里。
她靜靜地蜷縮在床的角落里，雙手捧著手機，在和什么人聊著天。
楚楚在手機屏幕上輸入：我只想見你一面。
對方回信：我現在很忙。
楚楚輸入：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楚楚的手機屏幕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可是手機屏幕卻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江邊。
肖毅獨自一人坐在礁石上。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的燈光。
白天。
王總的基地里。
三哥正趴在桌子上，查看著電腦里的圖紙。
王總走了進來，“三哥，進度結算報上去沒有？”
“報了。”三哥抬起頭說道：“有部分工程量對不上，找書苑 www.ｚhａｏshｕyuaｎ.com我正在復查呢。”
“唉，每次都是這樣。咱們又不像別人那樣虛報，怎么能對不上呢？”王總嘆道。
“核對工程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每個人的角度不一樣，結果也就不一樣。總會弄清的。”三哥笑道：“你是太心急了。”
“怎么能不急呢？你也見到了，我這邊壓力太大了。外邊借的那些錢，年前都會來要的。”
“你也別太急了，我這邊盡快把工程量和他們結算清吧。”
“三哥，我這心里一直不踏實。”
“怎么？”
“我去售樓部了解過，最近他們的業績不是太好。”
“坐下說吧。”三哥拉著他坐了下來，說道：“我看到來售樓部看的人挺多的啊。”
“看的人是不少，交錢的也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交了定金。還有就是走按揭的也挺多的。”他長嘆了一聲，“我真是擔心甲方資金出現問題。”
他掏出煙來，遞給三哥一支，自己也點了一只，“咱們以往也不是沒有借過錢，可是每到年前，工資全清，借款最少都要還到80%。可是今年我這心里一直不踏實，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太緊張了。事情應該沒有那么遭吧。”
“但愿吧。我感覺甲方的攤子有點大了，我最近一直在考慮，如果真的萬一有問題呢？”
“嗯，這種打算沒有錯。真要到那一步，只能是挨個去跟人家好好解釋解釋了。”
“唉，誰都不容易啊。中國人，過年就是一道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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