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的戰爭
第五章張總的故事（1）
一條平坦的高速公路上，一輛商務車夾雜在車流中向前行駛著。
坐在副駕駛的一個年輕人側頭問后排的乘客問道：“劉總，咱們下了高速是回市里還是去廠里？”
劉總看了一下座椅旁邊閉著眼睛的另一個男人：“張總？”
“額，老劉，先去廠里吧。”張總睜開眼低沉地答到。
“小劉，先去廠里吧。”劉總向詢問的年輕人說道。
商務車駛出收費站，拐上了一條普通公路。
一個遠離鬧市的開發區工業園里。
平整的水泥路上空無一人。一輛商務車靜靜地開過來，在一個鋼結構的廠房門口停了下來。
張總、劉總和小劉從車上下來，走進廠房。
偌大的廠房里，幾十臺機器靜靜地排在地上。十幾個工人忙著各自的工作。
張總和劉總兩個人在門口看了一下，轉身走上二樓的辦公室。
“老劉，咱們這次去北京轉悠這一圈，你有什么看法？”張總向劉總問道。
“我看情況不太好。”劉總點著了一支煙，說道：“原來的政策性補貼已經到期了，可是新增的計劃還沒有批下來。關鍵是沒有個確切的消息。”
“即使將來批下來了，也是需要時間來執行的。遠水不解近渴啊。”張總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咱們還是就地想辦法吧。”
“要不，我再聯系一下銀行方面？”
“行，你一會兒約一下農行新來的孫行長，今晚見見面。”
“行。我一會兒就聯系。”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張總、劉總，回來了？”
“哦。李廠長！坐吧。”張總指了指沙發說。“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辛苦你了。”
“張總，這是我應該做的。”他看了一下張總繼續說道：“不過廠里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照現在的情況看，廠子恐怕得停產了。”
“不能停啊！一旦停產，還沒有交貨的訂單就要支付違約金，供貨商的材料款還要支付，員工的工資也就成了問題。”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和停產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我聽說有的員工已經找到新的工作了，剩下的這十幾個員工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李廠長，你再做做大伙的工作，穩定穩定情緒。我們盡快的拿出辦法來。”
“短期內沒問題，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畢竟大家也要生活啊。”
“嗯，能理解。”
李廠長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老劉。”張總對劉總道：“咱們的應收賬款有把握的還能收回多少？”
“大哥，應收賬款有兩千多萬，能收回的大概有一千萬出頭，材料款應付的有七百多萬，欠發員工工資有一百三十萬，銀行利息有一百五十萬。如果這一千萬能收回來，剛好持平。可是馬上就要交租金和稅費了。”
張總聽了，半天沒出聲。
“這樣，老劉。今天晚上先見了孫行長，看看情況。如果不行，你這幾天就把手頭的工作都放下，集中精力去收款，收多少算多少。收回來就能度過難關。”
“好吧。”老劉好像想起了什么，說道：“大哥，不行就考慮一下那塊地吧。”
“唉，你知道，那塊地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動。”張總撫了撫他的肩頭。
“嗯，我明白。”老劉點了點頭道。
夜。
一家高檔酒店。
商務車緩緩開到門口。
張總和劉總從車上下來，并肩走進酒店。
二人來到預定好的包廂門口，張總等服務員打開門，站到門口向里面看了看，“可以，就這間吧。”
“那我去外面迎一下。”老劉說道。
“一起去吧。”
二人來到酒店大堂里。
一個四十多歲，微微謝頂，戴著眼鏡的男子走了進來。
“來了。”老劉拉著張總迎了上去。
“孫行長，你好。”老劉向孫行長打著招呼，指了指張總說道：“這是我們的張總。”
“你好，孫行長。”
“你好。張總。”
二人熱情地打著招呼。
包廂里。
三個人坐了下來。
“張總，還有別人嗎？”孫行長看著包廂里的環境問道。
“沒有了。就咱們三個人。”
“這有點太浪費了吧。”
“孫行長，你也知道，這里沒有小房間啊。”張總哈哈笑著，說道：“咱們在菜量上節省一點，按三個人的標準來。怎么樣？”
“好，好，好。”孫行長笑著坐了下來。
市里一個老舊的小區里。
一個頭發花白、中等個子、年齡看起來像六十歲的男人把桌子上用過的碗筷收拾起來，送到廚房。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正在廚房里洗涮著。
她邊洗涮邊對男人說：“老鄭，你們那個單位已經放假快三個月了，咱們耗不起啊。不行就重新找個工作吧。”
老鄭說道：“我出去找過，我那個工種不太好找。找書苑ｗww.zhaoshuyuan.com”
“不行就考慮換個工種。”
“我這個是個技術活，工資要高一點。干其他工作工資就低了。”
“實在不行，低就低點吧，總比沒有強。”
“現在南方倒是需要這個工種，可是人家要的是技校畢業的年輕人。”
“是啊。我聽說那邊一天工作14個小時，你這哪能行啊。就在咱們當地找找吧。”
“嗯，明天是周六，人才市場有招聘活動，我再去看看吧。”
“咚咚。”門口想起了敲門聲。
“誰啊？”老鄭問道。
“老鄭，是我。”門外一個男人應道。
老鄭過去打開房門。
一個年齡相當的男人走了進來，“老鄭，有一個私人的工廠要找一個庫房管理員，要求能寫會算的。我來看你去不去？”
“去，去。”老鄭連忙答應道。
“地方有點偏，公交車到不了。”
“沒事。騎個車子總能到了吧？”老鄭高興地說道。“國營企業沒有了，咱們還有資格挑揀嗎？”
“那是。你要是愿意去，我就跟人家定下了？”
“行，你定下吧。什么時候上班？”
“看你急的。”那人笑道：“你等我信兒吧。那我走了。”
“不再坐會兒了？”老鄭問道。
“不了。得回去替班看孫子。”那人笑著走了出去。
“看人家多好啊。”老鄭的媳婦從廚房里出來，說道：“早早的就抱上孫子了。咱們的還在上學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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