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的戰爭
第三章鬧心的工程（2）
“湖濱壹號”項目會議室里。
謝總繼續講話。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他看著禿頂中年人說：“王總，你知道原因嗎？”
大王總（姑且這樣稱呼，以便于區別）看了一下謝總，沒有說話。
“小王總的十一號樓項目，昨天上午就做了鋼筋驗收，經過監理許可，今天澆筑混凝土。而你的十號樓昨天沒有通過驗收，監理要求連夜整改，今天上午驗收。”
謝總說著稍停頓了一下，“鋼筋都沒有驗收，你的工人搶泵車有用嗎？”
會場上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
“謝總，”大王總說道：“可能是我對工人要求的有點緊，他們聽說今天攪拌站的泵車緊張，所以......”
“攪拌站又不是給你一家開的，你能養得起一個攪拌站？什么事情都要有個安排，有個先來后到的。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也很高興看到大家的干勁，但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今天上午十一號樓的誤工損失由十號樓賠償。”
他對著小王總說道：“王總，你讓下邊把今天上午的費用計算一下，報到財務上。”
小王總連忙笑著說道：“謝總，非常感謝領導的理解和支持。還是算了吧。一筆也寫不出兩個王字來。”
謝總看著會場上的人們，笑了笑說道:“那不行，各是各的事兒。大王總該出的錢必須出，你可以請在座的各位吃飯嘛！”
“行，這沒問題。”小王總趕忙高興地答應著。
“可是，謝總......”大王總輕聲地說。
“什么？”謝總問道。
“工期不等人啊。今天十號樓也必須澆筑。可是泵車的事......”
“哦，放心吧，你把鋼筋的事弄好，泵車我來協調。”他又對著會場上的全體說道：“大家有什么事情，項目部會全力配合的。”
“那就謝謝了。”
公路上。
王總開著車正行駛著。
副駕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王總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一個廣西的座機號碼。
“你好！是王先生嗎？”電話里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
“我是。”
“您好。王先生。您在我公司申請的一筆分期貸款已經快三個月沒有還了，您計劃什么時候處理啊？”對方操著不太標準的南方普通話。
“額。我記得咱們通過電話的，我這邊資金暫時遇到點困難。”
“您不能總是用困難來當借口啊。就是當時資金有困難才找我們貸款的，我們給您解決了困難，您還錢也是應該的吧。”
“我沒有說不該還錢啊。但是現在確實有困難，我正在想辦法處理呢。”
“您想的辦法在哪里呢？兩個多月了也沒有還進來一分錢啊？”
“我這里沒有周轉開，所以沒有還進去。”王總苦笑著：“再說了，錢少了你們也不要啊。我這邊有事，咱們再聯系啊。”王總掛斷了電話。
一所學校門口。
王總走到了門口。
“王老板來了？”門口的保安過來問道。
“劉師傅，你好！”王總連忙掏出一盒香煙遞了上去，“校長在嗎？”
“在。剛進去。”保安把香煙裝到了口袋里，說道：“你找他？”
“唉，找他看看錢的事兒啊。”
“我看他有點不高興，不一定行。”
“沒事，我去看看。”王總拍了拍保安的肩膀，向辦公樓走去。
他來到校長室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里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領導，您在啊。”王總推門進去笑瞇瞇地說。
“哦，是王老板啊。我剛從局里回來。”
“領導，我過來是看一下咱們學校去年的工程款......”
“我去局里也是為了這件事。”
校長給他倒了杯水，接著說道：“那件事你也知道，工程竣工后，學校把資料都報到了局里，局里也報到了審計部門。可是有個隊伍對審計部門的審計結果有異議，所以就耽擱了下來。”
“可是領導，這件事也不能一直不處理吧？”
“我已經快要退休了，我也想在退休前把這件事解決了。這樣，我也能安安靜靜地退休了。”
校長坐到了沙發上，“可是人家就是不同意，非得要求重新審計。審計部門能聽他的嗎？”
“唉，這個人也是有點軸，工程量哪有那么合合適適的。大頭已經拿到手里了，差不多就行了。”
“誰說不是呢？審計部門現在要求所有的分包公司都要去重新認定工程量，避免將來再出現什么問題。”
“那沒問題，我們幾個都巴不得趕緊簽呢。”王總連忙坐直了身體道。
“也沒那么簡單。審計部門完了，還有財政部門呢。所以你們要有個心里準備。”
“明白了。謝謝你啊，領導。”
王總剛從學校出來，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下號碼，連忙接起來。“老哥。”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聲，“建偉，晚上有安排沒有？”
“沒有啊。老哥，找書苑 wｗw.zhaoｓhuyuan．cｏｍ有什么吩咐啊。”
“哪有什么吩咐啊。咱們在濱江市的幾個老鄉今晚想聚一聚。”
“好啊。在哪里？”
“一會兒定了地方再告訴你吧。”
“好的。”王總答道。
夜。
一家中檔飯店的包廂里。
七八個男人圍坐在圓桌周圍，桌子上的菜都沒怎么動，倒是放著幾個空酒瓶。
主位上坐著一個看起來是最年長的一個男人。
他放下酒杯，拿起了香煙點著。說道：“看起來，咱們大家今年都不太好過啊。”
“是啊老大。”其中一個人說道。“往年，誰遇到問題，別人都還能伸出手來幫襯幫襯。可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像那些有商會的或許可能還好點？誰有急事了，大家能集中力量幫一下。”其中另一個說道。
“商會也不見得就能行。”有一個人說道。
王總拿起桌子上的香煙點著，笑著看著大家。沒有說話。
幾天后的下午。
王總從濱江市財政局的大門里走了出來。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毒日，低頭向自己的汽車走去。
他剛上車發動了機器，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里傳來一個女聲：“是王總吧？”
“哪位啊？”王總問道。
“我是湖濱壹號項目部的，謝總讓我通知你，馬上到項目部來開會。越快越好。”
“好的。”王總掛斷電話，嘴里嘟囔了一句：“又怎么了？”
他調轉車頭，疾駛離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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