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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詛咒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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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我可以忍受黑暗(下)

  “猛虎射門!”

  攻勢越來越近。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停止了。

  寧靜的世界中,只有八荒姚慢慢抬起了臉龐。

  “!!!”

  陳宇瞳孔驟縮,隨即只感覺眼前一花,八荒姚竟然憑空消失在原處。

  而他這一腳,自然也落空了。

  “啪嗒。”

  身形落地,陳宇轉頭望向身后,心緒翻涌。

  八荒姚的面部,竟然發生了變化……

  雙眼角浮現了類似火焰燃燒的眼影,原本小巧的雙耳也變得如貓耳般狹長。

  整個人的勁氣波動,更是達到了1.5級的層次。

  “你……”陳宇嗓音略有沙啞:“你刺激了第五個穴位。”

  “是的。”八荒姚仰頭,靜靜感受體內沸騰的力量,深呼吸:“原來……是這種感覺。”

  ……

  同時間。

  體育場室內六樓。

  編號20的宿舍中。

  一組工作人員走入房間,進行整理。

  今日,高考狀元就會出爐,高考也結束了。

  每一個房間都要進入封存狀態,等待明年高考的使用。

  而兩位考官則站在門外,監視工人們的工作。

  由于考生可能會遺漏個人物品,作為考官,保護正式選手的財產,也是在工作范疇之內。

  “大人,您看看這個。”

  不多時,一位工作人員走出來,遞出兩封信件。

  “信?”

  “是的。”

  “考生遺漏的嗎?”

  “就放在桌子上了,應該是故意留下的。”

  “嗯,你繼續忙吧。”

  擺擺手,墨鏡考官接過信封,仔細觀察。

  第一封,是封死的。收信人寫著“八荒震”,考官掃了幾眼就收到檔案袋內。

  第二封,是開口的。收信人寫著“請打開。”

  墨鏡考官與身旁的女考官對視一眼,抽出信件,小心翼翼的展開。

  【我沒有任何朋友。

  更沒有知己。

  我是個不健全的人,沒資格擁有這些。

  但我有太多想說的東西……

  對于八荒家,你可能有些了解。但那些都是片面的,被國家修飾過的。

  這里,是一個地獄。

  只能存在于深淵的地獄……

  八荒家的天賦,可以通過透支生命來提升戰力。

  但沒有人愿意這樣。

  趨利避害,是人性的本能。

  家族的高層,為了維系八荒家的特性,為了壯大家族的勢力,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對族中的孩子,進行名為‘絕’的培養方式。

  受訓的孩子,記事起,會被帶離父母身旁,集中洗腦,灌輸家族至上的思維。并通過體罰與各種系統訓練,培養出一個個喜好自殘的族人。

  這些族人,在長期的畸形教育下,三觀已經徹底扭曲。不懼死亡、不怕傷痛,就像一個個死士,甘愿為家族付出最后一滴血。這種培養方式傳承了百年,無論高層族長、還是底層族人,都成長在這套體系下。

  事實證明,這樣的教育,的確匹配八荒家的天賦。悍不畏死的我們,通常能比普通武者展現出更強的戰斗力。

  無論救災、反恐、抗擊異獸、還是敵方交戰,八荒族人功勞顯著。也越來越得到國家的重視與支持。

  我,曾經也是‘絕’中培養的一份子。

  直到……我哥哥八荒易展露了天賦。”

  八荒易,是真正的天才。天才到,即使冷酷的家族高層,也不愿讓這種瑰寶‘損耗’在‘絕’的培養體系中。

  這種武神苗子,應該交由國家來針對性教育。所以,他上學了,逃出了八荒家教育體系的地獄。他,也是二十多年來,第一位進入學校的八荒族人。

  而我,是第二個。

  并非我也是天才,只因我是八荒易的妹妹。

  以八荒易的天賦,他注定會成為世界頂尖的人物,我作為他的妹妹,自然就淪為了家族中最最重要的政治、外交、聯姻籌碼。

  三觀扭曲的死士,做不了大人物的妻子,所以我也能和我哥一樣上學,接受正常的教育。

  也重新回到母親身邊,感受到了名為“母愛”的美好情感。

  直到母親去世,一切戛然而止。

  我是幸福的,因為我是八荒易的妹妹,比其他族人更像個人。

  我也是不幸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以人類的靈魂,淪落在了地獄之中……

  和外族嫁過來的母親不同,父親也是個死士,并不懂什么是父愛。他只是按照高層的吩咐,以正常人的方式照顧八荒易。

  哥哥也很爭氣,為父親贏得了一個又一個榮譽。

  我能感受到,父親很開心。

  但可悲的是,那并非望子成龍的驕傲,僅僅只是完成了家族任務的滿足。

  可即便如此,這殘缺的父愛……

  我也想要。

  我也想看父親為我而笑。

  我并不比我哥差。

  我也能為父親贏來榮譽。

  只是可憐的他,永遠也無法理解女兒的這種感情……

  我討厭這個家族。

  我討厭沒有感情的族人。

  更討厭流淌著八荒家血脈的自己……

  我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見過光明。

  既然見到了,我寧愿死在黃昏之前。

  ——送予青城市2024屆狀元,陳宇。】

  顫抖著放下信件,兩位考官相互對視,面色皆是駭然。

  ……

  “你會死的。”

  中央擂臺上,陳宇嗓音沙啞:“刺激到五個穴位,就沒有回頭路了。”

  “……”扭頭,少女看向貴賓席上那個仍然無動于衷的父親,語調平淡:“那又怎樣。”

  “人死了,就什么也沒有了。如果你今天死在了這里,即使拿到了狀元,又能證明什么呢?”

  少女閉上雙眼,嘴角微微上揚:“證明我對這個世界……反抗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