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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旅者的退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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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傳播的開始

  離開了玄奘寺之后,林柯重新使用體貌偽裝技巧將自己變成了BBC記者的模樣,閃現來到了加爾各答的西南城區。

  這里的城市樣貌與剛剛的老城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低矮的鐵皮棚戶、泥濘的街道、隨處可見的垃圾,以及來來往往行人們的穿著都能看出這里是城市的貧民區。

  顯然,林科這樣一個穿著光鮮的人出現在這里顯得十分突兀。不過他身上的BBC標志和手里的單反很好地掩蓋了這一點,同時身前還有兩名巡警開路。

  在靠近這片城區的街道看到林柯之后,他們便毛遂自薦用濃濃咖喱味的蹩腳英語說想要為他領路和提供保護。

  林柯隨便編了個記錄印度風情的理由,然后為兩人拍了張照并且隱晦提到會在文章中提到他們,這兩個巡警的嘴角就要裂到耳朵根了。

  他們抬頭挺胸的走在林柯前面,趾高氣昂地揮舞著手中的橡膠警棍,周邊的貧民自然是躲得遠遠的。這一幕前面讓他產生了一種縣太爺出門掃街,前方衙役開道的既視感。

  看他們那副對待貧民囂張跋扈的姿態,林柯突然理解為啥上海人當初會給十里洋場的印度警察一個阿三的蔑稱了。

  不過一想到這兩人剛剛說話時使用的印度味英語,林柯就不由得搖搖頭,實在是難頂。聽了好幾遍才聽懂。不過還好,沒有日本人說英語那么毀三觀。

  加爾各答這里主要使用的語言是印地語和孟加拉語。托在其賽博朋克位面使用過的腦部學習插件芯片的福,林柯基本會人類歷史上的所有語言。

  剛剛走進這片貧民區,林柯就被一陣爭吵聲吸引了注意力。他制止了兩個巡警想要上前驅散的動作,饒有興趣地站在街道上觀看起來,還不時用單反拍幾張。

  爭吵的雙方是街道管理的辦公人員與一個身穿單薄布衫的干瘦老頭,衣服上滿是黑黃色的油膩污漬。

  雙方爭議的起源在于老頭鐵皮房門口堆疊著的十幾袋,無比骯臟,散發著濃郁惡臭,吸引著無數蒼蠅盤旋的編織布袋。

  聽他們對話的內容,那位精瘦的老者會從附近的屠夫那里收購切下來的牛內臟以及邊角料來熬制牛油,然后販賣給周邊的居民和城里的工坊。

  堆疊的那些就是來不及熬的原材料,在高溫曝曬之下的牛下水和牛板油。它們能有什么好味道可想而知。

  (印度是全球牛肉出口量第一的國家,當做神牛的只有瘤牛這一種)

  那幾名街道管理的工作人員看起來表情十分嚴厲,義正言辭的要求這位老者將自己的門口的垃圾全部收拾掉。

  然后老頭就開始反駁自己這些都是寶貝,對方眼瞎才會認為這些是垃圾,然后在結尾順帶使用了問候家族長輩的詞語。

  讓林柯有些啼笑皆非的是,雙方嘴上罵得痛快,手里的動作卻不停。老頭看似要和管理員動手,實則不著聲色地伸手遞過去幾張紙幣。

  接著,雙方之間的沖突立馬緩解了。管理員說下不為例,老頭說一定一定。

  林柯準備離開時,老頭交出了房子里的幾個學徒樣子的年輕人,讓他們把那些裝滿臭肉的編織袋扔到一旁的小河里去。那里污水橫流,垃圾漂滿河道,不過那幾個所謂管理街道整潔的人員倒是從旁走過,視而不見。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里看到了如此世俗的一幕。果然,無論在什么地方,人的本性都是一樣的。

  加爾各答的這片充滿搖搖晃晃簡陋房屋的區域,聚集了不少無力承擔城區房租的低收入群體,以及來自鄉下的務工人員。

  當然這里也聚集著大量的手工業者,說實話現在印度的大城市中也只有在這樣的城市區域才能明顯的看到種姓制度對于社會分層的影響。

  孟買和新德里,以及加爾各答的市中心已經很難從外表來分辨一個人的種姓等級。不過在這樣的貧民區,種姓制度還是很明顯的以社會等級和職業將人群區分開來。

  一路走來林柯已經看到了木工、屠夫、首飾匠人、以及陶碗工的聚集區,一般來說他們都是有著各自的種姓區分,子承父業地一輩輩傳遞下來。

  說起來陶碗工還是印度一個十分有特色的職業。本地人在飲茶時會使用一種一次性的小陶碗,喝完之后顧客便會隨手將之摔在地上。林柯第一次見時就覺得十分有趣,讓他有一種摔杯為號的感覺。

  高溫的天氣已經飲茶習慣自然導致了這種陶碗的大量需求性。在靠近河邊的地方就能夠看到有許多的陶碗工在利用從胡格利河中挖出來的河底黑泥來制作陶碗。

  泥塑匠人的聚集區距離這里并不遙遠,畢竟大家都需要恒河支流中的泥土來作為材料。

  和周邊的其他地方相比,這里是生活條件最好以及人氣最旺的地方。畢竟節日即將到來,來自加爾各答各地的城區各地的人們都來到這里來訂購節日需要使用的塑像。

  各種不同的衣著打扮以及口音,像是來到了菜市場。因為組織Durga Puja節日的最小單位是街道,每個街道自發組織選出來的組織者都會來到這里來訂購。

  窮一些的街道可能只是訂購一個簡單的杜爾加女神雕像,大一些更富有的街道則是要利用這樣的機會來展示。

  他們所訂購的就不單純是一尊塑像那么簡單,甚至可能要在特定的地點利用腳手架布置場景,再加上幾尊塑像來構建出一個完整的神話故事場景,工程量完全不亞于一個小型建筑。

  這也是七月底,這片區域就如此熱鬧的原因。

  林柯接著偽裝后的記者身份和巡警開道的便利,順利進入了一家工坊。店主欣然同意接受拍攝并且十分驕傲的開始介紹自己的手藝。

  不大的院子中堆滿了各式各樣未完工的泥塑像。與華國廟宇和道館里的那些塑像不同,因為活動之后需要搬運的緣故,這些雕像是在輕木框架之外糊上河泥,重量不是很重。

  店主興奮的帶著林柯介紹,說著就來到了一個剛剛完成的框架旁邊。幾個學徒正在一位老工的帶領下用香燭和銅碗舉行著一個簡單的儀式。

  根據店主的介紹,這是在進行第一步祈福,完成之后就將把代表著杜爾加女神的宗教信物作為內藏封在框架最中心的地方。

  林柯借著身份的便利湊上前,一邊拍攝著他們的儀式活動。他不經意之間觸碰到用布包著的銅制法器,將模因/逆模因復合體病毒附著了上去。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稍稍有些出乎林柯的預料,幾乎是病毒剛剛傳遞過去的同時,帶頭主持儀式的老工念出的女神頌詞中就帶上了唵的發音。

  肉眼可見的,原本只在框架內藏上的病毒就分裂傳播到了這位老工以及幾名跟著念誦的學徒身上。

  緊接著習慣性一起低聲贊頌女神之名的店主和兩名巡警身上也被帶上了病毒的標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模因/逆模因復合體病毒以意料之外的迅猛傳播趨勢出現在了加爾各答的西南城區。

  濃郁的信仰之力加成之下,這份林柯親手制作的信仰病毒如虎添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以這家泥塑匠人工坊為中心散播到臨近、散播到每天都要舉行祝福儀式的工匠身上、散播到前來訂購雕塑的人......

  PS:說到日本人說英語......就想到了我當初的大學的噩夢經歷。分小組活動分到了一個日本人和兩個卡塔爾人......那一邊太君味英語一邊中東味英語......記憶深刻。附贈一個下半輩子指著活的笑話吧。

  一個德國人,一個法國人和一個日本人要到礦場工作。老板是個美國人,他看德國人生材健碩,就對他說:你負責搬運和開采;他對法國人說,你是工程師,你負責采礦計劃;他對日本人說:你太瘦小了,你就負責后勤(supplies)吧。

  然后他們開始工作了。

  幾天后法國人準備好了詳細的圖紙和作業指導文件,德國人也準備開始干活了。他們必須有合適的工具才能干活。德國人和法國人就一起去找日本人,找了很久,可是一直找不到,德國人和法國人決定還是先崗位做些其他準備工作。

  就在德國人和法國人剛剛回到礦場準備開始工作的時候,日本人忽然跳了出來,大聲叫道:Surprise!

  (日本人r和l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