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既然你辦了養老院了，我憑什么不回來呀！”
餐廳里的飯桌上，飯菜冒起的熱氣，逐漸散去，
現場一片凝重，揣測不安的何大清，急促的搓著自己的手，
雖然坐進暖和的屋子里了，但他的身體和心里，依然止不住的冰冷和膽怯，
只是犟著一張嘴，沒好意思說出什么對不起誰的話，
無論怎么說，他都是何雨柱的父親，
哪有當老子的，主動去給兒子認錯呢？
他又不是在他們成年前，沒有寄錢養過他們？
...
落葉歸根，大家都是老人，誰又有資格，去責怪何大清這最后的一點念頭呢？
只是一臉嚴肅的何雨柱，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選擇直接原諒他，
拋家棄子，他和何雨水受了多少的欺負和委屈，
怎么可能，這突然一下，就能原諒他這個失職之人呢？
“你也甭發揚風格了，雨柱說讓我住哪個屋，我就住哪個屋，還不成嗎，來吧，老哥幾個，三十年不見了，喝酒！”
在沒皮沒臉，自己人跟前不在乎面子的這一點上，何大清卻是和何雨柱一般無二，
他是既拿得起，也是能放得下，
現在該說的也是說了，該聊的也是聊過了，
那還等什么呀？飯菜再不吃，可就真涼了，他自己可是晚上還沒吃飯呢！
“嘿，您這心可真夠大的，您這個，老不正經的，”
“罵誰呢你啊？”
“您甭管我罵誰，您等著吧，我收拾不了你，有人能收拾你！”
“您，應該說您，我怎么教育你的，傻了吧唧的。”
呼！
啪！
何雨柱也沒有再廢話，心中有口氣憋得慌，他是坐不住了，
看見何大清跟那沒事人，自得其樂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拉開門就大步走了出去。
“姐夫，這么晚了，你干嘛去啊？”
“我去請人，你早點休息吧，今天沒事了！”
...
半夜三更，不過是外面天氣太冷，天黑的早而已，
其實現在不過才7點多鐘而已。
如同平時的習慣一樣，在大客廳，陪著大大小小一群人看了一會電視，
羅辰獨自離開，去了書房，練習山水字畫去了，
而臉色陰沉的何雨柱，卻在這個時候回了家，
“雨水，小舅呢？”
“哦，他在書房，怎么，找他有事啊，我怎么看你臉色不太對勁啊？”
“先別問那么多，文斌，你在家看著他們都早點睡覺啊，雨水等會和我一起去一趟養老院，有個人要見你！”
哼！
呃？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所以各家各戶，都是跑到清雅齋貓了起來，
吃得好，住得好，更是人多也熱鬧，
誰讓羅辰，是他們這個家輩分最大的親人呢？
只是眼見氣氛有些不對，何雨水也是連忙回自己屋，換下睡衣，穿上衣服外套，準備出門，
只是，誰這么晚了，還要她專門去見一面呢？
...
咔嚓！
面色緩和，逐漸有了熱乎勁的何大清，正拿著筷子，舉著酒杯，和一大爺他們憶苦思甜呢，
沒成想，寒風從背后吹進屋內，
門外站著一個眼淚婆娑，眼眶紅紅的中年漂亮女人，
只是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掉，看清屋里坐著的老人時，
萬千情緒涌上心頭，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何大清眼睛里一陣驚慌，也是沒有了剛才的自在，
轉過身子，不敢再看這個幾十年未見的小女兒！
場面一時陷入了寂靜之中，而羅辰站在屋外卻沒有第一時間進去，何雨柱站在他的身邊，也是不好留羅辰一人等在外面。
靠，這尼瑪，羅辰實在想不到，該以何種心情和狀態，
去面對屋里那個老人，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姐夫’？
生氣，憤怒，又或是無視？
唉，苦情戲，他真有些適應不來啊！
...
“您不敢看我，是不好意思了，還是羞愧難言？讓我叫您一聲爸，我實在是叫不出口，我就想問問您，這三十多年，您干什么去了？”
嗚嗚！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何雨水的質問，
更是讓何大清無地自容，雙手又開始不自覺的搓動起來，
“是沒臉回來？”
背后的何雨水，大聲宣泄著悲憤，又是看著駝背聳肩，頭發花白的親生父親，
心中卻升起了滿滿的同情和可憐，
而這，可能就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同理心在作祟吧！
何大清沒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那您老了才回來？”
嗚嗚！
“爸就想...落葉歸根！”
何大清此時不知是受何雨水的情緒影響，又或是真的從內心開始醒悟，同樣也是老淚縱橫，哽咽著哭出了聲！
“爸！”
...
嗚嗚！
聲音漸小，羅辰抬步走了進去，
沒辦法，他這不是來都來了嗎？
嗒嗒！
呃？
“小舅！”
“哎喲，小羅你也來了啊，快坐，快坐！”
秦淮茹率先站了起來，迎著羅辰走了過去，
而屋里其他的人，也是好久好久沒看到羅辰，
但是每一次看見他，卻是止不住的內心驚嘆，幾十年過去了，羅辰卻依然時光不老，
仿佛不似這俗世間的凡人一樣，
可是想到種種有關他的事情，治病救人的神奇藥丸，各級領導逢年過節的上門拜訪，
再加上他這容顏不老的面龐，除了畏懼以外，就是滿滿的尊崇！
呃？
小舅！
何大清提起衣袖，趕緊擦干了眼里的淚水，
怎么還聽見兒媳婦，喊人小舅呢？
是她的小舅，還是...，等等，不會吧！
“你....你是羅辰！”
猶如見到鬼一樣的何大清，估計是在他的記憶中，也被系統強行注入了有關羅辰的記憶，
只是，這反應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
噗通，
“小舅子，是我錯了，我沒有照顧好你姐，也沒有照顧好她留下的兩個孩子，你別怨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爸，您這是干什么呀，嗚嗚！”
羅辰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只是平靜的表情下，卻讓何大清愈發畏懼和悔恨，
何雨水看見親生父親，跪在地上跟羅辰認錯，這個時候，也是拉著他老人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想要讓他站起來，
可惜，何大清卻是低著頭，如同一個倔強的老黃牛，就是梗著脖子不愿起來，
或者說，他不敢！
“小羅，要不就算了吧，你姐夫都這么一大把年紀...！”
一大媽在一旁，拉住了出言相勸的一大爺，
今天這個事情里，可沒有他們這群外人插嘴的份，
要是何大清跪一場，能讓小羅原諒他，
這以后的養老院，他就能住下去，
要是羅辰不原諒他，只怕何雨柱和何雨水去勸，都不好使！
“小舅，您要不就原諒他這一回？”
何雨柱這個時候，也不似最開始那般意忿填墉了，
似乎也是才想起來，對小舅羅辰的恐懼，與他接觸更早的何大清，只怕更是深有體會，
又或者說，當年老娘病死，老頭就是怕她娘家人的報復，所以被嚇跑的?
“起來吧，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以后在這個院子里安心住下吧，”
唉！
羅辰又能說什么呢？花甲老人，能為自己年輕時犯下的糊涂事跪下認錯，
這不就已經代表他醒悟了嗎，
再說了，他真正的親生兒女，都已經原諒他了，
他這個假小舅子，自然更不可能去和他較真了！
空留一身輕嘆，羅辰轉身直接離開，
“爸，快起來，沒事了！”
“呵呵，對對對，沒事了，沒事了！”
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何大清大松一口氣，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傻笑，
呃？
他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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