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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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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5章:狙殺

電梯門打開后李秋羅才往外走一步,就被外面悶著頭往里鉆的家伙給頂了回來,她略微有些訝異但也沒太大的情緒反應,只是平靜地讓了一下路。看得出來雖然身居高位但平時修身養性的習慣保持得相當不錯,也不知道安排交換到執行部去工作幾年,會不會跟曼施坦因和施耐德一樣被那群兔崽子搞成應激性高血壓。
  正統這邊的高壓環境下,這邊狼居胥的干員應該都很聽話,上級說什么就是什么,讓他們起大狙絕對不會拉AK,讓他們RushB絕對不會干拉中門,但執行部那邊的專員一等一的都是逆賊,都是敢起沙鷹去中門干拉大狙的狠角色們.又或者說在林年成為ACE代表之前大家都還比較聽話的,但在林反賊走馬上任王牌專員這個位置后,大家都有樣學樣腦袋后面增生反骨,用校董會銳評執行部的話來講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林年一樣開轉,君不見平時轉得太囂張了也是得被監管架上聽證會的。
  李秋羅正想著帶楚子航他們出電梯,但才往外踏一步,剛才撞到她的那看起來是天定閣內打工仔的女孩忽然就伸出手攔住了。
  沒等李秋羅疑惑發問,對方就熟練地低頭一疊聲地道歉,“抱歉抱歉抱歉,現在天定閣里情況特殊,暫時不接受其他部門的問訪,無論是占筮、定穴還是‘九州’的借調,所有事宜都暫時終止,各位從哪兒來還原路返回吧!”
  說著這孩子就伸手要去按關門的按鈕,結果直接就被李秋羅抓住了手腕。
  “先說,閣里面怎么了?我記得今天天定閣的時間安排上應該沒有預定什么大事發生。”李秋羅另一只手按住了電梯門的開門鍵,萬一電梯真關上了,無論是往哪兒去要想再回來都得花不少功夫。
  “出了點事情,現在大家都很緊張.”打工仔女孩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李秋羅,“我只是才來天定閣實習的新人,您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真要把其他人放進去了,閣老又該嚷嚷我了,萬一實習不能通過,又得被打回狼居胥回爐重造,嗚嗚嗚。”
  說著打工仔女孩好像都快要哭出來了,看她年齡的確也就19、20歲的樣子,放卡塞爾學院里也差不多這個年紀大四實習的年紀。
  “我們有過預約申請。”李秋羅沒有選擇官大一級去壓死人,而是走的曉之以理的路線。
  “有有預約也不行啊,現在天定閣真的很忙,情況特殊,大家都焦頭爛額的,就連九州的大部分算力都被抽調過來了,隔壁‘綾羅綬’和‘尋骸所’都快吵開花了,我還得趕緊過去解釋安撫呢。”打工女孩老委屈了。
  “事情看起來真的很大。”李秋羅微微皺眉,“我怎么沒收到通知?”
  “收到通知?這件事發生的緊急,也來不及通知其他部門”
  “那我也該收到通知。”李秋羅說,“看樣子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請問您是?”打工女孩探了探頭終于認真看起來面前穿著正裝的女人到底是誰。
  “不是,為什么狼居胥出來的人會不認識你啊?”見到打工女孩依舊懵懵懂懂的模樣,一旁的夏彌忍不住小聲吐槽,“換在卡塞爾學院,就算是我這個新生,我進學校第一天就被摁著腦袋記下來了我們自家校長長什么樣子。”
  “性質不一樣,我是狼居胥的總指揮使,不是全民偶像。”李秋羅側了一眼夏彌淡淡地說,“除了重要場合,我并不經常路面。”
  夏彌歪了歪頭,照這么說好像還真是這個么個理。
  她其實也老早就覺得希爾伯特·讓·昂熱比起校長更像是全校的指定單推偶像什么的,至于林年就是新一任的偶像練習生了,有望接替校長成為下一任海報貼在每一間女生寢室墻頭的優質偶像。
  “喂喂,師兄,校長被cue了,我們不幫校長說話嗎?”夏彌輕輕戳自家師兄脊梁骨。
  楚子航還沒做反應,打工女孩這邊一聽總指揮使,然后精神一振,虎軀也一振,抬頭仔細去看李秋羅的臉,終于將這位狼居胥的總指揮對上號了,臉唰一下就白了,后退,鞠躬,道歉,流程順滑得跟個日本官員似的,“李指揮使!很抱歉沒認出你來,真的是實在是太太太抱歉了.”
  “聽得出來你很抱歉,說話都疊詞了。”夏彌繼續承擔無情的吐槽工具,一旁的楚子航默然心想要是路明非和夏彌都在這個電梯還了得,伱槽一句,她槽一句,豈不是左腳墊右腳直接升天了,吵吵鬧鬧沒個休止。
  “所以里面到底發生什么了。”李秋羅擺了擺手,免去這些麻煩的禮節直奔正題,“綾羅綬和尋骸所的九州算力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抽調的,除非是特別緊急的情況難道是‘小天地’的勘測有了突破性發展了嗎?”
  楚子航微微抬頭,夏彌可能聽不懂李秋羅話里的‘小天地’是什么意思,但經歷過青銅計劃的他卻懂,這是正統這邊對于‘尼伯龍根’的闡釋,也就是說大地與山之王的老家終于被正統給刨出來了?
  “不是這樣的”可打工女孩立刻就否認的這個猜測,她遲疑了片刻說,“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但具體情況好像是秘黨那邊派來協助我們的大使好像陷入了生死危機,正在城區內被追殺,已經身受重傷,九州大部分的算力都被抽調過來進行輔助定位以及微調該區域的所有狼居胥干員進行封鎖和阻截敵人。現在天定閣都忙瘋掉了,不斷地進行路線的規劃和局勢的推衍,上面下了死命令不允許秘黨的大使死在我們的地界,閣老他們已經急著找秘黨大使的生辰八字算命卜一卦看看兇吉了。”
  “哈!你剛才說了算命是吧!”夏彌忽然呵哈一聲,嚇了打工女孩一跳。
  也就楚子航抓得住重點,“秘黨的大使?”
  校董會又派了什么人來正統這邊進行利益來往的交易嗎?不過倒也正常,他們可從來都不是唯一的秘黨派往北亰的團隊。
  “嗯,好像是的,說是秘黨來我們這邊參觀交流學習合作的禮節大使,結果在大街上被狙擊了,如果不是那位大使及時給狼居胥的干員打了求助電話,恐怕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打工女孩面色犯難,“最麻煩的是那位大使聽說在秘黨的地位還特別特殊,可是上一次青銅與火之王的戰役的超級大功臣!要是這種重要的人物在我們這兒出了問題,所有人都得向外謝罪的啊”
  也就是這句話才講完,打工女孩兀然發現點題里楚子航和夏彌的臉色看著變,變得相當精彩。
  上一次青銅與火之王戰役的功臣?
  楚子航自己能算一個,愷撒·加圖索也能算一個,他們兩個扛著龍王的棺材板潛入水下干的可是技術活兒,被死侍群攆得到處亂跑最后幸存下來可是進了英靈殿被公開表彰的,校長當眾給兩人貼的大紅花。
  但這也只能算是功臣,要知道打工女孩說的可是超級大功臣,能被封為超級大功臣的也只有親自跟諾頓殿下打了照面,并且把諾頓殿下親手封進青銅煉獄里的那兩位了吧?
  首先我們排除林年,因為從來都是林年追殺別人的份兒,哪兒有林年被追殺的份兒?而且還身受重傷,無論是火車南站還是白帝城,那可都是操刀子跟龍王激情互砍的主,你真當‘八岐’和‘暴血’是開玩笑的呢?估計那家伙放血把故宮外的護城河給填滿了,離重傷都還差了一條永定河。
  排除掉林年后,青銅計劃里還有哪些叫得上名字的功臣?
  楚子航的表情驟然變了,“路明非?”
  “什么?”李秋羅轉頭看向楚子航。
  “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打工女孩立刻回應。
  然后她就看著楚子航直接鉆出了電梯,她攔都來不及攔,跟在后面的夏彌機靈地一低頭從李秋羅和打工女孩的手下鉆了過去,一疊小跑,嘴里還不停地低估,“壞事兒了,壞事兒了!”
  楚子航沖出電梯后進入了一個寬闊的大廳,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周天星斗。
  整個穹頂的天花板都被3D投影儀取締了,三百六十五星辰鋪滿漆黑的瓊宇,太陽,太陰雙主星遙遙高掛,五曜、二十八星宿相互輝映。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各垣都有東、西兩藩的星,左右環列,其形如墻垣。
  斗轉星移之中,在諸天星辰內一黑一白兩條龍影,導引著三百六十五星辰圍繞中樞北極星旋轉,宛如黑白的杵在以宇宙為臼。
  星圖對應的,在天穹之下的地面上,透明的琉璃板掩蓋的是占據滿整個地面的先天八卦圖,黑白魚眼順時針旋轉,八個三畫卦的卦名和卦畫符號周圍更刻有繁復的金文和甲骨文,旋轉的八卦黑白分明隱隱相對星圖的兩條異色大龍。
  八卦圖陰陽魚的正上方,發散著瑩瑩光芒的金枝銀條立體地蔓延向半空,紅色的光帶就像血液一樣順著脈絡不斷流動。楚子航差點將那金銀纏繞交割的枝條看作成了人類大腦的神經網絡,血紅的光芒每一次脈動都是它的呼吸,千萬以億計數的電子信號在光影的閃爍中傳遞。
  “河出圖,洛出書,圣人則之”。大禹時,洛陽西洛寧縣洛河中浮出神龜,背馱“洛書“,獻給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劃天下為“九州”。
  “這是……”楚子航望著遠處那被大堆人包圍的金枝銀條,與八卦圖對應的八邊控制臺將中心的復雜光影簇擁,這幅場景實在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卡塞爾學院的中央控制室。
  “九州。”李秋羅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她走到了楚子航的身后遙望八卦圖中央的金銀脈絡糾纏,“算力都已經被集中起來了嗎?看起來情況不容樂觀啊。”
  李秋羅往前走過楚子航,帶著匆匆趕來的夏彌徑直走向了八卦控制臺,才剛剛靠近過去,其中一個布袍的工作人員察覺到立刻就轉身攔他們,“八卦臺重地,麻煩后退十尺。保安!過來帶一下人。你們是哪邊來的?對不起,今天閣內有重事,不方便處理其他事務,如果有其他問題,還請去狼居胥找李總司投……”
  他話沒講完,因為他認出李秋羅是誰了,后面的話哽進了喉嚨里,醞釀一圈快速重新組織語言,“李指揮使,您怎么來了,麻煩等一下,我立刻通知閣老。”
  “先說清楚現在的情況,我聽說秘黨本部的人出事了?”李秋羅皺眉說,“我不是派了五組精銳干員跟在他們身邊嗎?怎么可能會出問題。那些干員的行動路線可是天定閣用九州模擬推衍出的最佳路線,基本斷絕了目標意外脫身的可能。”
  后面的夏彌眼睛一瞪,跟楚子航對視了一眼,這種話是他們兩個能聽的嗎,怕不是今天兩人都走不出正統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要不要一會兒正統食堂炫頓飽的好上路?
  工作人員臉上微妙,讓開了一個位置露出了背后的控制臺,又低身對控制臺旁戴著眼鏡抱著本子的小姑娘說了幾句,那姑娘馬上起身小跑向了另一邊。工作人員入座控制臺前低頭操作,不一會兒后幾張圖片躍然屏幕之上,他挪開位置轉頭看向李秋羅,表情相當不好看。
  李秋羅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一旁的夏彌悄悄捂住了嘴,楚子航則是目光幽然。
  在控制臺的屏幕上呈現的是幾張現場拍攝的高像素照片,全是漆黑巷角監控無法拍到的死角,每一張照片里都有一具身穿便衣的尸體,每一具尸體的死相都是相同模樣的,脖頸上空無一物,背靠的墻壁或者地面全是拋射形狀的猩紅血泥,尸體倒在紅色之下宛如一幅狂亂的抽象畫作。
  “五組狼居胥的干員,全軍覆沒,死因都是…狙殺。”工作人員低聲說,“現場找到了20毫米口徑的彈頭殘骸,所有受害者都是一擊斃命。”
  “被追殺的目標,監控有拍到嗎?”李秋羅說。
  工作人員切換窗口,跳出的是略微模糊的監控拍攝畫面,彩色,看右下角的時間戳,錄像的時間竟然還是就近不久。畫面中是金融區的高樓環宇,在接近晚高峰人群洶涌的街道上,畫面正中心鎖定的路明非牽著一個低著頭的女孩穿梭在洪流之中,狼顧鷹視,宛如受傷的喋血兇獸謹慎地前行在黑暗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