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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從1987年春晚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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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重見光明

1988年2月12日,農歷十二月二十五

這一天對許諾來說,猶如再生。

當他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事物竟然都清晰了。

昨天還是比較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事物的狀態,他還在擔心自己可能在春節的時候無法完全恢復了,無法和馬老上臺表演了,可沒想到今天竟然完全好了。

白色涂灰的棚頂,掛著一根落滿灰塵的燈管,轉頭看向窗外,天還沒有亮,外面刮著呼呼的冬風。

他將手放在自己的眼前,一根兩根三根......的數著手指。

穿鞋下地,何濤應該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可是這個時候他的床鋪是空的,現在正是他出去接錢老的時間,所以他早早的就出去了。

走到窗邊,看到外面下著雪,他輕輕用手擦了擦滿是霧霜的玻璃,療養院的院里已經是白花花一片,只有一排腳印延伸到院外,那正是何濤留下的。

這時,隔壁房間的燈亮了,許諾知道,這是姐姐起床了,這些日子她總是早早的起來。

隨后療養院辦公室那邊的燈也亮了起來,拉著窗簾,但還是可以隱約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屋里走動,正是趙雅醫生。

許諾此時突然感覺鼻子有些酸楚,自己生病的這一段時間,這么多人在為自己不辭辛苦的付出,讓他感覺無以回報。

‘吱呀’一聲,他房間的門被推開。

看到許諾站在窗前,許帆先是愣一下,然后問道,“你也起床了啊,是要上廁所嗎?”

許諾死死的盯著許帆,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見許諾的眼神充滿了靈氣,和之前完全不同了,許帆突然意識到什么,緩緩向前走了兩步。

“姐。”

“嗯。”

“姐。”

“嗯。”

“你這身睡衣真難看。”許諾用手擦去眼淚,聲音哽咽的說道。

“還不是你在明珠的時候給我選的嘛。”許帆伸手拽起衣角抖著給許諾看,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許諾點點頭,“你當時說的對,大紅色的睡衣確實顯老。”

隨后姐弟兩人便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許帆用力的捶了一下他的后背,“你這個壞小子,能看見東西了,就拿你老姐開涮是吧。”

“姐,辛苦你了。”許諾說道。

許帆狠狠的咬了許諾肩膀一口。

許諾忍著疼痛。

“許諾,我警告你,你以后再這么嚇唬你老姐我,我就永遠不認你這個弟弟了。”許帆看著許諾表情嚴肅的說道,眼角的淚水根本止不住。

許諾伸出雙手幫她擦干眼淚,“姐,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笑薇,對不起父母,對不起所有關心我的人,我真的錯了。”

許帆沒有說話,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發。

趙雅拿著醫療的器具站在門口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里滾動著淚花。

隨后錢老又來了,看到許諾終于恢復了視力,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氣,最后又幫他做了一遍系統的檢查。

還是和第一次一樣,將一根長針順入到了許諾的眼窩中,這次抽出后并沒有血跡,大家看了都很開心。

最后錢老又建議趙雅帶著他去醫院又做了一次全面系統的西醫檢查,一切指標完全正常,顱中血塊已經消失不見了。

再回到療養院的時候,馬老和少馬爺也已經來了,并且從許帆的口中得知了他完全康復的消息,難掩喜悅,臉上一直掛著微笑。

這次的康復,對于許諾來說,無疑又是一次重生。

坐在房間里,看著馬老和錢老悠閑的聊著天,看著許帆和趙雅忙前忙后,看著少馬爺和何濤也在研究著相聲,許諾緩緩的站起身走到了兩位大師的面前。

許諾‘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所有人將目光都看向了他,房間里一片安靜。

連叩三個響頭,許諾表情莊重的緩緩說道,“錢老,馬老,我失明的這段時間,要不是有您二老一直陪在左右給我希望,恐怕我很難度過這個難關,今天我能康復多虧了你們,這一拜算是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兩位大師互相對望了一眼,帶著頗為欣慰的表情,懂得感恩是一種很高尚的品質。

“先起來吧,你這一跪我還以為你要拜師呢。”馬三力風趣的說道。

既然馬老都這么說了,許諾見機會似乎成熟了,又連叩了三個響頭,“馬老,我早有拜您為師的愿望,這段時間你又教會了我很多東西,相聲知識是次要,主要的是做人的哲學和面對人生的態度,這些知識足夠我受用終身的。”

“你先起來吧,咱們起來說。”馬三力上前一步將許諾扶了起來。

許諾這才站起身,馬智明此時走了過來,說道,“我們這一行拜師你也知道,規矩多,又要有引保代,又要擺知的,況且老爺子收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這對整個相聲界來說都是大事。”

“我不求其他,口盟都行,我只想了此心愿。”許諾說道。

“口盟可是入不了族譜的。”馬智明提醒道。

許諾表情誠懇的看向馬三力,“馬老,這段時間我經歷了這么多的事,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形式并不重要,對我來說,重要的就是成為您的徒弟,可以奉您為師,這就足夠了。”

馬三力明白的點點頭。

錢為民坐在一旁看著馬三力說道,“三力啊,我看這事成,什么擺知擺酒的,沒必要的事,你們爺倆心知肚明就行了。”

如果光是口盟,可真的是省了不少的事,也會減少不少的麻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既然許諾都不在意入不入譜的事,馬智明還是比較贊同這個方案的,也跟著點點頭。

許帆、何濤和趙雅靜靜的站在一旁。

“行,既然這是咱爺倆的緣分,我這個老頭子也就不講究太多了,口盟就口盟,誰承認不承認的都無所謂,咱爺倆認就行。”馬三力拍了拍許諾的肩膀。

一聽馬老答應了,許諾又想再次跪下,被馬老急忙攔住,“行啦行啦啊,都磕了六下了,你再磕出腦出血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馬智明見好事已成,急忙走到錢為民錢老爺子身邊,“錢老,您是這年齡最大的長輩,那就請您做一次見證人吧。”說完,向許諾拜拜手,“來,給錢老爺子倒茶。”

許諾緊忙快步走過來,給錢老斟茶倒水。

錢老滿意的點點頭,“師徒之間,藝伎的傳授只是一個方面,徒弟最應該學會的就是師父的德行,優則仿,劣則棄,將好的發揚光大才是這一門的目標。”

“錢老,您喝茶。”茶已經倒滿,許諾請言道。

就這樣,許諾成為了相聲泰斗馬三力的口盟弟子,雖未入族譜,卻已有師徒之名。

幫許諾治好了眼睛,錢為民從此再也沒有出過山,臨終前用時三年寫了一本《錢傳》的自傳書籍,書中將自己親眼見證了馬三力口盟收許諾的情節寫入其中,成為后世津津樂道的一段佳話,也確鑿的證明了真有其事。

事后,馬三力將一件大褂和上次許諾用過的玉子做為禮物送給了他,許諾也將此物視為珍寶般保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