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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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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八十一 再過幾日,你且看他

    吳冕一頭鉆進P3實驗室里,忙到晚上六點多,直到他的身體感覺到疲倦這才罷休。

    換了衣服出來,手機有一排未接來電。

    不能隨意接電話,真是很煩,吳冕搖了搖頭。

    他看了一眼,主要是陸九轉和貝拉克教授打來的電話。想了想,吳冕點開陸九轉的號碼回撥。

    “陸先生,我剛在P3實驗室,您找我什么事兒?”吳冕問道。

    “吳醫生,那批血樣運不回來。”陸九轉道,“在海關被人查了。”

    “嗯?”吳冕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更復雜。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陸九轉道,“吳醫生,我就是問個準信,這批血樣重要么?”

    吳冕沉吟,他首先要猜測陸九轉怎么辦。

    “吳醫生,要是事關重大,我可是嘗試一下其他途徑。”陸九轉說道,“如果不是那么重大,暫時也只能這樣。”

    “我能問一下您要怎么解決這事兒么?”

    “不好意思,吳醫生,師門之秘。”

    “要是能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最好還是有。”吳冕坦誠說道,“說實話,我高度懷疑這次疫情的病毒在去年八月份,美洲就已經播散了。”

    “嗯?有意義么?”

    “有意義。追尋零號病人,在流行病學史上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吳冕說著笑了,“當然,首先要保證安全。其實這事兒說到底也就是我自己好奇,對現在天河市的情況沒什么幫助。”

    電話對面陸九轉似乎在猶豫。

    “陸先生,別做了。”吳冕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在海關被扣押,我大概明白發生了什么。看不看的不重要,您千萬要保重。”

    “我?呵呵,吳醫生,凡塵俗事對我等修道之人來講并不重要。”陸九轉說道,“既然您這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做,明早去方艙醫院教患者打拳。”

    “好。”吳冕應道。

    掛斷電話,吳冕有些失望。不過想來這些事情事關重大,民間力量要是能做什么,在斷航的背景下應該是極難極難的。

    尤其是陸九轉說到師門之秘,吳冕可不想在另外一個層面把他陷于險境。

    的確有些遺憾,不過無所謂,剛剛已經和陸九轉說的很清楚,那對現在國內的情況沒什么改變。

    而且物理手段不過硬,根本沒法講道理。

    昂撒匪幫,是講道理的人?給錢就能授勛、買到爵位,要是對他們保持理性的想法那可真心開玩笑。

    吳冕整理心情,遏制住心中的失望,給程云海發了一條信息,詢問他那面的情況。

    隨后,吳冕撥打貝拉克教授的電話。

    “貝拉克,我剛在P3實驗室,你找我有事?”

    “boss,你看紐約時報了么?”貝拉克教授問道,“他們太過分了!”

    “怎么了?這幾天沒關注那面的消息。”

    “紐約時報說China Is the Real Sick Man of Asia!”貝拉克教授說道,“boss,你能忍我都不能忍!這是歧視!”

    “不能忍又能怎么樣。”吳冕淡淡說道,“這種事情發生的難道還不夠多么?”

    “可是這也太過分了!我每天都能看見你們的醫護人員多么努力。”貝拉克教授吼道。

    “沒用的,天天洗腦,腦子都被洗成空白一片。”吳冕說道,“貝拉克,今天做了多少手術?”

    “都是急診手術,闌尾炎、膽囊炎,好無聊!”貝拉克教授抱怨道,“boss,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做手術?”

    “應該快了,半個月到一個月之內就可以回去。”

    “我的天,這么久,你竟然說快了?!你是在說什么,難道你的腦子因為乏氧已經開始萎縮了么。”

    “貝拉克,你是在和我說話?”吳冕問道。

    “不,boss,我是在向你匯報紐約時報的事情。”

    “昔日寒山問拾得曰:“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乎?”

    “拾得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你說什么?”貝拉克教授滿臉黑線的問道。

    “別的都是隨口說的,再待幾日,你且看他。”吳冕冷笑道,“貝拉克,你記住我這句話。”

    “我這就記下來,寫在紙上。”貝拉克教授很迅速的說道,“boss,你要去國際法庭控訴他們么?好像沒什么用啊。我知道了,奧文是你的朋友,你要給奧文打電話,讓他去踢總編的屁股!”

    “為什么?”吳冕淡淡問道。

    “這是侮辱!”

    “貝拉克,紐約時報的文章我看了,以經濟為主,說的是制造業回流的事情。”吳冕冷漠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一旦過去就過去了,不會再回來。”

    “你是在說大統領么?”
    “隨便,過幾日,你且看他。”

    “boss,你別說方言,我聽不懂,很累。”貝拉克教授抱怨道。

    “不是方言,是古代的文言文。你知道,我們華夏的傳承很久遠……不說這個,除了紐約時報的事情外,有沒有其他事情?”

    “沒了。”貝拉克教授含糊說道。

    吳冕覺得貝拉克教授語焉不詳,但他懶得繼續問下去。

    沒意義,這一切都沒意義,最重要的事情是方艙醫院里的患者。11號預定其他方艙有患者出院,這可是大事!

    “沒事我掛電話了。”

    吳冕掛斷電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看著天空,想起紐約時報,想起China Is the Real Sick Man of Asia。

    再過幾日,你且看他!

    紐約么?那里的人口密度比天河高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要面對多大的麻煩。

    吳冕冷笑,心里回想著電子煙肺炎的影像學資料和爆發于天河的新型肺炎的影像學資料的對比,心里已經漸漸有了自己的預測。

    雖然頗多主觀傾向性,但吳冕并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要是這么明顯的影像學都會出問題,那真的證明山巔之城的確是他們的神祗寵愛之地。

    不過么,想起09年的豬流感,吳冕很清楚山巔之城的態度。

    不承認,那就沒有嘍,過上幾年修改下數據,根本沒人在意那些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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