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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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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五十 比心的患者

    “前幾天我們兩口子因為孩子學習的事兒吵了一架,還動手了。”女人說道,“是馮大媽幫著解決的。”

    馮大媽得意的笑著。

    “我們倆琢磨著一起出去玩玩,不想孩子的事兒,就當是再度一次蜜月。所以前幾天報了個團,去了泰國。”

    “廣志和團里的一個大哥很聊得來,去芭提雅之后,他們倆晚上說是喝酒,一晚上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后來把我急的去找導游,導游報警。”

    “那面警察的效率可低了,一點都不愿意搭理我們。”

    吳冕聽女人啰啰嗦嗦的敘述著事情的經過,沒有不耐煩,而是從中尋找蛛絲馬跡。

    “后來第二天廣志自己回來了。”女人繼續說道,“他被人灌多了,扔到小樹林里。”

    小樹林……吳冕很是無語。

    “身上帶的現金和首飾都沒了,錢包里還有一張卡片。”

    “卡片上沒別的,只有一只眼睛。后來我上網查,說是那面的降頭術,還是很邪性的那種降頭術,只剩一只眼睛。”

    楚知希抱著吳冕的胳膊,聽女人的形容,她有些害怕。

    吳冕輕輕摸了摸楚知希的頭。

    “回來之后第三天,就是昨天,廣志開始發燒,最高燒到40°。”

    “你這孩子。”馮大媽埋怨道,“出門不知道看著點廣志,那面都是人妖,別是把魂給……”

    “馮大媽,人妖不是妖怪,是變性人。”吳冕道,“現在您愛人呢?”

    “我愛人在中醫院點滴,一天了,也不見好。睡一會,他就說夢到那只眼睛在身邊飛來飛去的。想說話也說不出來,想動也沒辦法動,整個人像是魘到了一樣。”

    “我想帶著廣志去老鴰山,可沒等去呢,就聽說小區義診,你來這面,所以我想還是先等等。”女人一邊說一邊擦著眼淚。

    “您貴姓?”

    “我叫孫雪松。”

    “嗯,我去看一眼患者。”吳冕說道,“丫頭,你和李瓊先回去吧。”

    “哥哥? 我也要去看看。”楚知希道。

    “不害怕?”吳冕笑著問道。

    “嘿。”楚知希笑了笑? “聽孫姐說降頭的時候想起來咱倆去南洋……”

    “沒事,沒事。”吳冕安慰楚知希? 馮大媽奇怪的問道? “小吳,你們去南洋怎么了?”

    “哦? 遇到點奇怪的事兒,都過去了。”吳冕笑道? “孫姐? 一起去看一下。”

    “謝謝。”孫雪松說著,卻沒挪動腳步,而是看著吳冕的腳尖,一動不動。

    “怎么不走?”

    “吳……醫生? 你不帶點法器?”孫雪松問道。

    “不用。”吳冕很隨意的說道? “老林能解決的問題,我看一眼就沒事。”

    “……”孫雪松和馮大媽都怔了一下。

    “怎么說我也是老林的小師叔不是。”吳冕道。

    孫雪松想了想有關于老鴰山小師叔的傳說,有些信了。加上吳冕的顏值近乎于公理,這才長出了口氣,小聲說道? “我家廣志中了邪,不是我迷信? 他在中醫院輸液,忽然抬起一只胳膊? 手在半空中拇指和食指像是數錢一樣搓來搓去的。”

    “吳醫生,你說他是不是被女鬼給迷住了? 怎么還比心呢?”

    吳冕點了點頭? 示意自己知道。

    “吳醫生? 你說他這個重不重?那只眼睛……”

    馮大媽臉色煞白,連忙說道,“你們去忙,我先回家買菜去了。”

    “馮大媽,抓緊去吧,這都快五點了。”吳冕笑著說道。

    馮大媽一溜小跑離開居委會,看著她健步如飛,吳冕道,“丫頭,你說咱倆老了,要不要也來居委會?你看大媽身體多好。她說得對,這人吶,還真就不能閑下來。”

    孫雪松無語,在她看來天大的事情,可是吳冕竟然不當真。

    這不是病,好好的人忽然就睡著之后醒不過來,輸液的時候還伸手到半空中,比劃著點錢、或是現在正流行的比心動作。

    關鍵是這還只是一個開始,要是再重,孫雪松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您開車了么?”

    “沒有。”孫雪松搖頭。

    “那坐我的車吧。”吳冕道,“咱們抓緊時間去。”

    “麻煩您了。”孫雪松很不好意思的說道,“香火錢……”

    “先不說這個。”吳冕道,“去看眼您愛人,我好心里有數。”

    上車,一腳油就到了八井子中醫院。小破鄉鎮本身也沒多大,說是要進行改造,但再早也要等明年開春之后才行。

    剛拐進八井子中醫院,吳冕一腳剎車。

    住院部門前,韋大寶手里捧著桃木劍,看樣子要做民俗儀式。

    吳冕皺眉,剛夸完韋大寶,怎么這貨又要重操舊業呢。

    剎車的聲音尖銳,韋大寶抬頭,看見熟悉的棕色斯柯達,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堆滿笑容,彎著腰、搖著尾巴一路小跑過來。

    “吳科長,你怎么來了。”韋大寶笑著問道。

    “你這是干什么。”吳冕皺眉,很嚴肅,帶著些嚴厲的問道。

    “吳科長,有一名患者的父親找我,說是患者中了邪,一直在數冥幣。”韋大寶也有點委屈,連忙解釋道,“我琢磨著是什么古怪的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來看一眼。”

    “然后呢。”

    “吳科長,你沒看見,老嚇人了。”韋大寶說道,“我剛要去查體,本來睡著的患者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然后手指在我手背上摸來摸去的。”

    “……”吳冕皺眉。

    “我聽說是去過泰國……”韋大寶見吳冕臉色不善,馬上改口,“患者摸完我然后就醒了,我看他眼睛紅呼呼的,但是沒有火焰癥。”

    “然后呢?”吳冕繼續問道。

    “然后他好像也覺得惡心,就開始吐。我也覺得惡心,我長這么大,還沒被男人摸過。”

    “再后來你就出來準備做法?”吳冕瞪著韋大寶問道。

    “患者家里要求的。”韋大寶委屈的說道,“吳科長,我這不是琢磨著先安撫一下患者父母,然后再趁他睡著查查體。你不知道,他摸我的時候老嚇人了,就像是一條蛇……你說男人摸男人,怎么這么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