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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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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五 永生(下)

最新網址:    “太科幻了吧,哥哥。”楚知希笑道,“我估計以現有科技的進展速度,20年之內應該不會有突破。”

    “馬斯克的公司已經在弄人機接口,這是已知的。正常來講藏在水面以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吳冕很平淡的說道,“為了永生,他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算是把靈魂賣給魔鬼么?”

    “不算。”吳冕道,“不過我認為這項技術到成熟至少還有30年的時間,現在還不成熟。或許我們能趕上也說不定,可是呢,我現在只對大腦功能分區感興趣。”

    “不是已經有研究結果了么?”

    “從前的研究結果用不到手術之中,大概率只是猜。有GE的機器,我試試寫個軟件。”吳冕說道,“回家你先睡,我琢磨一下,找些資料。”

    “哦,好。”楚知希雖然是神經外科的專家,但對機械原理并不了解,也沒想著了解。

    “法國奧德醫生做的軟件應用圖像你看過一次,很美的。”吳冕道,“我做出來的肯定會比他的更美。”

    “能用就行,美不美的不在意。”楚知希說道。

    “要買一些試驗用的大白鼠,其實用猩猩是最好的,可惜沒有實驗室。猩猩要是出現在醫院里,我擔心會有問題。”吳冕說道。

    “在德州的實驗室,猩猩跑出來的那次,把我嚇壞了。”楚知希用手摸著自己的心口說道。

    “所以最多只能用大白鼠或是兔子。”吳冕說道,“我更傾向于大白鼠,但是你會害怕。我琢磨一下,買點試驗用的兔子。大白鼠一只1000多塊錢,兔子便宜。”

    “嗯?國內兔子便宜么?”

    “是啊,四川人民的老媽兔頭,據說每年要吃掉3億只兔子。兔子的繁殖能力多強,要我說澳大利亞的生態災害根本就不是事兒。那點兔子還夠四川人民吃?開玩笑。”吳冕隨口說道。

    “兔子的大腦……”楚知希說著說著,開始沉思起來。

    “要試驗的是我的軟件,只做核磁,不斷的做,我修改軟件數據就行。”吳冕笑道,“看清楚兔子或是大白鼠的神經束,不做破壞性試驗,基本用不了幾只。”

    “多久能完成?”

    “不知道,做著看。回去后我先和Neuralink團隊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要一些有用的數據。”吳冕說道。

    “他們的技術更多時商業上的應用吧。”

    “嗯,正因為是商業應用,并不算是最尖端的,所以才有那么一絲可能。”吳冕沉吟說道。

    馬斯克麾下Neuralink公司的團隊進行的研究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算是最先進的。

    近15 年來,歐美的科學家們一直都在對患者進行腦部植入的測試,通過植入芯片可以讓患者移動光標或者機器手臂。

    腦中植入芯片的方式,現在已經不夠[新 fo]新鮮了,而且相關的試驗測試也很多,Neuralink 的腦機接口并不具有時代的代表性。

    但是,其他試驗方背后都有大財團,研究進度也從來不公布。吳冕是華夏人,想要獲取這種絕密數據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些研究本身就涉及到永恒、永生這類主題,任何突破都會秘而不宣。

    而馬斯克的商業公司有可能是一個另類。

    回到出租屋,洗漱后吳冕先把楚知希哄睡著,然后打開筆記本聯系Neuralink公司。

    但是答案讓吳冕失望。

    哪怕是Neuralink這種商業公司,有關于腦機接口的數據也嚴密封鎖。而且Neuralink沒有因為吳冕在醫療界的地位而猶豫,他們拒絕的很干脆,沒有任何聯合研制的可能。

    吳冕聳了聳肩,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打開學術網站,找到法國Bicêtre醫院巴黎南大學教授和診斷神經放射學系主任Denis Ducreux博士的文章開始研究起來。

    通用醫療的核磁機器剛生產出來的時候,Denis Ducreux博士使用48通道頭部線圈和他自己創建的DTI序列來捕捉清晰的MRI圖像。

    在這個視頻中他用綠色的球體代表大腦的灰質,紅線表示大腦中的白質通路。球體越大,他們之間和白質通道之間的連接越多,表明神經連接越強烈。

    圖像美侖美奐,讓人感慨于生物構造的神奇。但吳冕卻并沒有多看一眼,因為在半年前,這篇文章剛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過了。

    尋找最近的資料,吳冕發現并沒有更多的科學報道,便坐直了身子,抻了一個懶腰。

    輕輕站起來,見楚知希已經熟睡,吳冕躡手躡腳的摸出煙,走到陽臺。

    點燃香煙,看著夜幕籠罩下的八井子,吳冕陷入沉思。

    他逆向解構Denis Ducreux博士建立的DTI序列,這一點對吳冕來講并不難,難的是怎么能實現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么說,吳冕目的始終是治病。那個小家伙還在劍協醫院“沉睡”,總要想方設法把他喚醒。

    可是一個來歷不明的“植物人”,沒有任何既往資料,想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

    吳冕雖然覺得困難,卻沒有任何畏難情緒。

    科研就是這樣,前方一片迷霧,沒有一絲光亮,走出去的每一步都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有些科研人員研究了一輩子,最后發現自己走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就像是古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南轅北轍”的成語一樣,方向走反了,想要繞一圈再繞回來基本是不可能的。

    吳冕知道自己面對的情況還要好一些。

    最起碼前面有幾十年的積累,無數科研人員探索方向。而且吳冕高度懷疑通用醫療生產的SIGNA Architect 3.0T設備以及隨后Denis Ducreux博士建立的DTI序列,通過計算水分子在不同方向上擴散的速度不同來還原出的大腦神經纖維束分布,是克隆羊研究的一個后繼研究。

    也就是說,國外的科研人員為了研究“思維”,已經準備好了武器,并且摸索出一套嶄新的方法。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事情總是容易一些。

    抽完煙,吳冕沒有馬上回去,不浪費一分一秒的去工作。而是靜靜的看著八井子的夜,陷入沉思。

    一樣的夜里,王青山也在沉思,躺在病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