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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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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 跟我干幾天?

最新網址:    “……”任海濤無語。

    吳老師的手術技巧已經跨越種族了么?這得多大能耐!

    吳冕在鈍性分離后,隨即剪開膽囊三角區上腹膜,繼續進行鈍性分離,顯露膽囊管與膽總管。

    在距離膽總管0.5厘米處切斷膽囊管使膽囊完整摘除,膽囊管殘端分別結扎與貫穿縫扎各一次,膽囊床徹底止血后用絲線間斷縫合關閉。

    “老任,這是熊膽,中醫講清熱解毒、平肝明目、殺蟲止血的功效。你要不要?”吳冕笑呵呵的說道。

    “呃……不要。”任海濤看著那頭還活著的黑熊,下意識里已經把它當做是自己的患者。

    吃患者的膽囊?太邪惡了,簡直不敢想象。

    “幫我核對器械。”吳冕說道。

    “……”任海濤怔了一下,心里有些慌。

    在手術室干了這么多年,見過幾千次器械護士與巡回護士核對器械,但要任海濤自己說明白一個闌尾包里都有什么,他還真就沒辦法段時間內做到。

    “不記得是吧,里面有腹壁拉勾 2把,“S”拉勾 2把,疝氣拉勾 2把,甲狀腺拉勾2把,壓腸板 1把。”吳冕滔滔不絕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局部沖洗,尋找出血點。

    “吳老師,您慢一點。”任海濤下意識中看了一眼黑熊頭部右前方位置。

    原本手術中那里是監護儀的位置,可如今看過去,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任海濤不敢拖延,連忙按照吳冕剛說的話輕點器械。

    “鹽水盆、治療碗、消毒碗、、彎盤……”

    “有齒平鑷 1把、無齒平鑷 3把、刀柄 2個、線剪 1把……”

    “組織剪 2把、卵圓鉗 2把、闌尾鉗 2把、持針器 3把、鼠齒鉗 4把……”

    “中彎鉗 8把、直彎鉗 8把、蚊式鉗 8把、巾鉗 4把……”

    “紗布用了1塊,在我手里。線用了一包,在你右手邊。”吳冕不斷說道。

    任海濤兩只眼睛都快飛了出去,才跟上吳冕的節奏。

    “輕點如數,沒有缺失,準備關腹。”

    直到吳冕說出這句話,任海濤才長出了一口氣。

    自己是不是要跟器械護士學呢?記住每一臺手術都需要什么?任海濤心里想到。

    肯定要學,只要吳老師需要,就一定要掌握。普通掌握還不行,必須要熟練掌握!

    因為缺少很多設備,吳冕也沒反復沖洗,查無活動性出血,直接開始關腹。

    逐層縫合,速度徹底放開,任海濤就能感受到吳老師身上飛揚著一種輕松的情緒。

    原來吳老師也緊張啊,他心里想到。

    “沙礫,術后麻煩你幫忙看護這家伙一段時間。”吳冕一邊縫合一邊說道。

    “嗯。”沙礫站在黑熊的頭部,像是一個木偶。

    “有吃飯的地兒么?要不跟我干一段時間?”吳冕說道。

    “好。”

    “那等7天拆線,你送黑熊去深山,然后到劍協醫院找我。”吳冕道。

    “行。”

    真酷啊!任海濤看著表情冷峻的沙礫心里感慨。

    這貨因為神經外科手術的原因術前剃了光頭,脖頸位置有一道傷疤,雖然已經拆線,但看上去卻像是一條蟲子在爬著,略顯猙獰。

    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蹦,能少說一個字都是好的。

    去劍協醫院干嘛?當保安么?任海濤猜想著。

    不過這和他沒什么關系,吳老師看樣子很欣賞沙礫。這很容易想象,換誰都不會輕視這么一位重傷未愈就能把黑熊打的服服帖帖的主。

    縫完最后一針,在沙礫的幫助下黑熊側身,任海濤把硬膜外麻醉的管子拔出來。

    “交給你了。”吳冕摘掉無菌手套,幫著任海濤把東西都拿出去,隨后問道,“會點滴吧。”

    “會。”

    “那行,我找人送點抗生素過來。”吳冕說著,一只手拎著B超機器和任海濤走出地窖。

    外面的空氣清新,任海濤深深吸了幾口,感覺特別舒服。

    “吳老師,黑熊沒事了?”

    “術后應該問題不大。”吳冕說道,“養幾天,一周拆線,就能送它回深山。”

    “不送去動物園么?”

    “籠子里住多難受。”吳冕笑道,“還是去深山老林的好,那里不管怎么樣,都是它的家。”

    “吳老師,有清水么?我洗一洗器械。”任海濤說道。

    清洗器械要及時,否則血污黏附在器械上的時間長了,想要清洗干凈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護士長這種生物在任海濤的腦海里并不比黑熊對他的壓力更小,在某種程度上,似乎還大了那么一點點。

    雖然現在劍協醫院沒有手術室的護士長,但多年積累下來的習慣讓任海濤行為行成定式。

    “辛苦了,老任。”吳冕微笑說道。

    “吳老師,太客氣了。”

    幫著任海濤把機器、闌尾包裝到他的車上,看著任海濤離開后吳冕才回到后山小院,躺在竹椅上悠閑的閉著眼睛。

    “根本沒什么風險么。”楚知希說道,“下次要是有機會,我也要看。”

    “黑熊就算了,下次再去給大熊貓會診,你上手好了。”吳冕閉著眼睛悠然說道,“不過大熊貓要是兇起來也是很厲害的,丫頭你要小心點。”

    “嗯。”楚知希笑道,“放心吧,我會很小心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大熊貓怎么說都是上古兇獸,蚩尤可是騎著大熊貓戰斗的。”

    “銀狗、貊、貘、洞尕、騶虞、執夷、猛豹、食鐵獸,這些名字似乎都不如大熊貓好聽。不過騎著……大熊貓的脊柱和人類一樣,能彎曲,騎著戰斗的話怕是不行。我估計是開玩笑的,別當真。”吳冕笑著用醫學常識解釋了一句。

    這種解釋相當無趣,完全破壞了楚知希對騎著憨萌大熊貓上陣的想象。

    老鴰山后院的時光短暫而美好,安靜的似乎連心跳聲都能聽到。這里的確是個養老的好地方,吳冕閉著眼睛,心里想著事情,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吃過晚飯,看了滿天星斗,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吳冕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小師叔,我……”林道士的語氣有些古怪。

    “你怎么了?”吳冕問道。

    “山門口,徒弟們撿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