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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卒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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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秦大人

  秦大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和某個道家修行人的聯系被發現了?

  但看這信件,好像也只是讓他防范,而不是證據確鑿的指證!

  信是誰寫的?是惡作劇?還是等他忙中出錯?或者意有所指?

  會不會是照夜國中那股專門應對修行人的神秘力量?

  但這種方式不是他們的作風啊!真有毛病,早就緝拿上門,還給他來信提醒?想坐這個位置的人多的是,正愁找不到機會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是秦大人做官為人的基石,在官場,一個小小的毗漏,就能讓他身敗名裂!

  像這種和佛道勾結的事,其實在官員中并不罕見,直系親屬出家為道的,比比皆是,也管不過來,但原則是,不能插手官員體系。

  遠親不論,秦大人默查自身,看看有什么漏洞;他有一子一女,女兒遠嫁,潑出去的水,論罪也論不到他的頭上,兒子在照夜城讀書,憋著要考取今年的文典,人不在身邊,沒法時常提點,這是他最擔心的,

  他已決定,明日就派一個老成的,去照夜暗查兒子的一切,但愿不會有什么太過難堪的表現。

  再有,就是老妻了,她能有什么事?除了吃吃齋,念念佛……

  念佛?

  秦大人心中一動!這信件發往普城,是不是就意味這問題就是出在這里?這么論的話……

  秦大人站起身,他需要用特別的力量來對付這些特別的東西!

  他是中午找的人,還沒到晚食,上次出現的那名修行人就出現在了他的書房,

  “查清楚了?”這么快來回復,就意味著很順利。

  那人點頭,“清楚了!貴夫人無事,也有事!”

  秦大人疑道:“怎么說?”

  那人說話異常簡潔,“有事,是指大昭寺和尚送來的佛牌中有能影響人精神的能量,無事,指的是夫人接觸日短,基本上不會有任何不良后果。”

  秦大人一拍書案,震怒異常,“放肆!竟敢對官員家人下手,就不怕朝庭鏟平他大昭寺么?”

  停了停,到底心里還是對神秘力量有所顧忌,還是壓制住心頭想要派兵圍剿的沖動,向眼前之人討教方略。

  這個人,是他在其他地方上任時結識,屬于朝庭對付修行人的秘密力量中的一員,只不過此人在任職過程中慢慢對修行有了更深一步的認知,最后竟然脫離了朝庭的組織,真正成為了修行人中的一員,也是個奇葩。

  這個故事很復雜,牽涉很多,朝庭也不可能放過他這樣的叛徒,秦大人那時還年輕,入官未久,還存有一絲意氣,巧合下幫了這人一把,從此雖沒成為朋友,倒也互相有所倚重。

  這人依靠秦大人在世間逍遙,能為他的身份提供保障,繼續自己的修行;而秦大人則通過他去處理一些自己明面上處理不了的事務,也算是各取所需。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關系,互相看不順眼,卻又彼此倚存。

  “你說,如果沒有發現這個佛牌,會發生什么?”

  修者一撇嘴,“時間長了,夫人大概率會遁入空門,也許還會把您這些年攢下的不義之財都捐出去肥了哪些和尚……就是,狂信,懂么?”

  秦大人發現自己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被眼前這廝給勾了起來,

  “那怎么就是不義之財了?我一沒受刑犯賄賂,二不買官售爵,不過是正常的生意往來,消息靈通些罷了……”

  修者笑而不語,秦大人也住了嘴,知道今次有些失態,看來這涵養還是不夠,真到了朝堂之上,被人一激就失態,那還怎么混?

  端茶喝了一口,徹底的平復了下心情,心思總算是回到了正常狀態,腦子也清晰起來。

  “是專門針對內子,還是也包括其他人?”

  修者顯然早已經想到了此節,“我通過您的管家,已經拿到了與您交好的城守王大人夫人,以及李家老太太,她們這次得到的佛門物件,分別是一卷佛經,一個香袋,和夫人一樣,她們的佛物中同樣也包含這種神秘的力量。

  由此可以推斷,那和尚此次入城去了六家,每家都贈與了佛物,恐怕都是類似的東西。

  暫時無害,卻會人逐漸沉迷于事佛,最終會迷到哪一步,端看個人的自制力。

  從行為上來看,目的只是為了斂財,我還看不出其他目的,這應該是最接近于真相的答案,畢竟,大昭寺再有圖謀,在當今朝庭對天下的掌控之下,也不可能生有不該有的幻想,那是取死之道!”

  秦大人被氣笑了,“斂財斂到了我的頭上,這膽子還不大么?”

  修者嗤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斂的就是你們!因為你們是朝庭命官,按律就不該和修行人過多接觸,所以這物件拿給你們,府里就沒人識得!

  再說了,反正你們來錢容易,沒了就再去貪唄!也不會鬧出家破人亡的慘劇,讓人懷疑,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大概率都會啞巴吃黃連,誰也不敢說吧?”

  但這一次,秦大人沒有受他的激,“不對,我記的李家是有修行人的,還是你告訴我的!”

  修者哼道:“三個月前就走了!就算是富如李家,他也是供不起一個修行人的!”

  “還有哪幾家?”秦大人平時怎么可能關注春季法會這種破事,所以對此一無所知。

  “學道胡家,布政范家,還有婁府!都是法會的常客,普城這一年的香油錢是多是寡,全靠她們定規矩!”

  秦大人在書房中踱著圈子,他是聰明人,腦子夠用,傻子也不可能爬到這個位置上,

  “如此看來,確實如你所說,基本可以判斷是為斂財!

  但我很奇怪的是,這封預警書簡從何而來?那和尚離城也沒有幾天,州郡就知道這件事了?不可能的!就連你原來待的那個衙門,也沒有這么迅速的行動力吧?”

  修者就嘆了口氣,“你是做官做久了,做的唯吾獨尊了!

  憑什么你就認為,就只許你府尊有修行人幫助,而其他人就沒有?

  事情不是明擺著的么?預警之人就一定是其他五家之一,府里暗藏修行之人,之所以自己不出頭而是告訴你,只不過因為你是一府之長,有專斷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