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紅衣的壯碩中年人走在街上,看著面前的兩座商鋪。
一座是一家布店,原本五島也不太需要布店這類的地方,據說是店主心血來潮,開了這樣一家店鋪。這種滿是二十一世紀遺風的店鋪,頓時成了許多追求生活精致的人的心頭好,不少人在這里買上些布,拿去島上的一些定制服裝工作室來做兩件衣服。
而在二一五五事件之后,這里,成了教區的一部分。
紅衣中年人看著布店中的幾個剪裁伙計正踩著縫紉機制作著教團的黑色標準制服,微微點頭,又看了眼一旁那土制的鋼爐,對一邊手中拿著簿子的教眾問道“現在,服裝和武器的制作,有什么問題么?”
“稟樞機,冶煉那邊沒什么問題,原材料充足,街上的廢棄車輛都可以用起來,但是服裝這邊…”
“服裝這邊有什么困難么?盡管講。”
“服裝這邊原本就是把布拿來銷售,棉和羊毛還有其他化學纖維,我們沒有制取能力…”
中年人瞇起眼點點頭“好,我找個機會去樞機議會上提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相關物品的供給提上日程。”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人小跑著來到他的身邊“閣下,出事了。”
那紅衣中年人皺起眉“怎么了?”
“北路軍,被撤回來了。”
紅衣中年人幾乎將眼眶瞪裂,壓著喉頭的一股火氣“誰,誰撤的!”
“是,唐五仁,樞機。”
“媽的老月餅!”中年人一跺腳“走!我要當面和他對質!那老東西必定居心不良!”
“閣下,您再考慮一下吧,”旁邊的守衛壓低聲音道“唐樞機是手握教廷衛隊的大員,您和他對質,恐怕…”
“他還能殺了我不成?!”中年人朝前一步“帶我過去!我要看看,他唐五仁到底有什么能耐,說把北路軍撤回來就撤回來!教廷給他軍務樞機大主教這個職務,不是讓他給自己沽名釣譽的!”
“是…”
那守衛帶著中年人一路來到一座公園中,在公園里繞了兩圈,最終站在玻璃溫室前,而玻璃溫室門口,則是兩個身著黑衣的教廷衛隊。
中間人直接走到門前,高聲道“我要見唐五仁!”
那兩個黑衣人正要說些什么,卻聽到里面傳來了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打開大門,中年人走進那玻璃溫室中,看著坐在溫室正中的唐五仁。那老人正看著面前的一疊文件,旁邊擺著一個裝著咖啡的白瓷茶杯,他微微轉頭“李樞機來我坐堂,所為何事啊?”
“老月餅你別裝逼!北路軍你憑什么撤回來?”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唐五仁眉眼中流過一縷“果然如此”的鎮定,隨后微微點頭,慢悠悠地說道“前段時間,有異端直接突擊到上神周圍,然后揚長而去。既然她們能突擊到上神周圍,自然也有輕易殺到你我身邊的能力,我抽調北路軍回來保衛教廷,有什么問題么?”
“呵,你為什么不抽調你的西進部隊回來啊!”
“西進部隊是以大義之名為被虐殺至死的房雨靈圣女復仇,撤回成何體統?”
李樞機,也就是那中年男人冷笑一聲“那東路…”
“東邊黑市周圍是人口密集地區,可以向教廷控制區反哺更多人口,”唐五仁瞥了他一眼“如果您沒什么要緊的事兒要說的話,就請回吧,我這里沒什么功夫應付閑人。”
李樞機聽到這話,不怒反笑,幾步走到唐五仁面前“你借著對外的戰爭,自己沽名釣譽培植親信,這事,教宗圣座知道么?”
唐五仁的表情冷了下來,看著李樞機,一言不發。
“呵,我要向圣座稟報此事!我看看圣座一句話說出來,你老月餅能變成什么樣!”
說罷,他直接轉身朝溫室門口走去,卻聽到身后傳來了一聲低吼。
“小任。”
李樞機的背后突然受到一記重擊,整個人趴在地上,他回頭望去,發現一個教廷衛隊的黑衣人正坐在他的背上,而帶他過來的那個守衛,則被門口的兩個衛士直接割開了喉嚨。
“唐五仁!你殘害教胞多長時間了!”李樞機用自己能放出的最大音量,幾乎撕破嗓子般喊道“你這敗類!畜生!我們民生樞機想著充實倉廩的時候,你卻靠著軍隊擴張地盤積累名望!守衛信仰援助苦難在你那是不是就是一句空話?!放開我!我要見教宗!我要見教宗!”
唐五仁此時拿起桌上沉重的銀燭臺,蹲在李樞機身前,用那沉重的基座直擊他的太陽穴。李樞機掙扎幾下,卻完全沒法掙脫背上的小任,只能從喉中發出吼聲,然而,唐五仁一下,又一下砸在他的頭上,在那人的頭骨上生生砸出一個凹陷,隨后站起身,看著那已經斷了氣的李樞機“找個時間辦葬禮吧。”首發 https:// https://
“對外面,怎么說?”
“食物中毒?”
“腦袋上這么大個凹槽食物中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太好吧。”
“那就高空墜物砸死的,”唐五仁坐回到桌前“西進部隊那邊傳來消息說,有線人稱最好減慢攻擊黑市的節奏?說是,黑市正在和星火談事情,我們的進攻只會促成雙方對黑市方面有利的協議。你怎么看?”
“誰的消息?”
“說是一個巡回審判團團長的。”
那被稱作小任的黑衣人皺起眉,沉默片刻“我覺得還是快打好一些,東路軍出征一天,消費一天的糧食,拉回來好歹還能種地…”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唐五仁點點頭“你跟方濟各說一聲,讓他去接手西進和東路軍兩邊,西進部隊對抗的是超自然的東西,很有可能慘淡收場,這樣的話,東路軍就必須打出戰果。”
“是,對了,閣下,老劉和他的小隊…被人拿了。”
唐五仁倒吸一口涼氣“誰?誰干的?”
“不知道,但是他本身是被派到西進部隊那邊的,估計,是屠夫?”
“應該不是,屠夫需要在正面保證和教廷衛隊的對峙,”唐五仁起身“你派人,去查兩撥人的行蹤,一是濱海公園的文溯星,二是白繪凇那群人。能拿下老劉他們幾個,沒點能耐是不可能的。”
“了解,需要出動…”
“不需要!”唐五仁坐回到椅子上“那個人,放出來了,可收不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