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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災末世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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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林語鶯的夢

左手延伸出去的金藤纏繞著鐵鍬的桿子,進一步向前延伸,金藤像是文溯星的手臂一樣,握著鐵鍬,繞過招架過來的羅馬劍,直接擊中了那圣人的左腰。

這樣的一擊將圣人直接擊飛出去,文溯星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如此的力量。但是他冥冥之中,能夠感受到一種支撐。一種與攫取其他人生命為源頭的力量不同,溫暖且令人安心的支撐。

巨力使圣人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朝著遠處的泥沼飛去,而坐在周圍觀眾席上的人紛紛驚呼起來,有的甚至起立鼓掌。那圣人飛入泥沼之中,而無數雙干癟的手掌,則如同蒼蠅般聚了過去,將他的腦袋直接按下水面。

見到這一幕,不僅僅是觀眾席上,就連那涼棚下的往圣們也紛紛起身,沒精打采地拍起巴掌來。在山呼海嘯般的鼓掌聲中,不知何處,號角聲和鼓聲,也一同響了起來。

周圍的池沼震動起來,而空氣中,響起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

“新封的圣人啊!”那翻譯走到看臺最前,展開雙臂,隨著那威嚴聲音一同高聲道“貪得無厭予取予求為獸性!被澤萬眾教化蒼生為神性!何為人性!”

文溯星轉身目光直視看臺,扯著嗓子回應道“我管他媽的什么是人性!老子要活!老子要帶著四百人一起活!這就是人性!”

這句話話音剛落,周圍,亮了。

那不斷灼燒著漆黑色天穹的橙紅似乎終于燒破了那黑曜石的穹頂,而穹頂,則從最高處崩裂開來,刺眼的金色天光,順著那崩裂的縫隙照到文溯星身上。周圍的黑色池沼在光芒的照耀下燃燒起來,而升騰起來的黑煙則化作無數只白鴿,在天空中回旋。

文溯星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一場宗教劇的舞臺正中,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中才有的奇跡。但是不知為何,卻又那么真實。身后的翻譯洪亮的聲音在整個競技場之中不斷回響“圣人!承接所有往圣使命,卻不繼承他們意志的圣人!帶著你的見證來吧!你與你的見證到來的那日,便是你洗禮的時刻!”

話音剛落,突然,地面顫動起來,剛剛經過了燃燒的黑色池沼表面,泛起了無數水波,而一只巨手,就這樣穿透了那黑色水晶一般的水面,按在了地面上。

巨手有一米長短,而組成它的,則是無數干癟的尸骸。那只巨手用力將后面的身體,整個拖出水面,而一只令人作嘔的怪物,就這樣在那只巨手的拖拽下,離開了水面。

那并不像是任何一個活著的東西,它的身體完全由那一具具仿佛融化的蠟像般的尸體組成。它們像是一個巨大的肉泥塊一般橫亙在那里,朝著文溯星的方向蠕動過來。在蠕動的過程中,它無數次嘗試著形成起一雙腿來站立,每一次嘗試,卻都因為其過高的自重而失敗。

文溯星看著這巨大的怪物,這是他過往殺死的一切人的聚合,而當這怪物朝他沖來時,卻突然像是被什么東西扥住了一般。

他能夠看到,地上有數根鐵鏈延伸著,觸及到了那怪物的表面,深入其中。文溯星看著那眼看就要沖過來的怪物,朝后本能地退了幾步,不知撞到了什么。

身后他撞到的那個存在雙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而聲音,卻是剛剛站在臺上的翻譯的聲音“他還會被鎖在這有段時間,去帶來你的見證人吧,記住,圣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而遮住他雙眼的漆黑消失的那一瞬間,他醒了。

他又一次醒在自己的房間中,而剛剛的那句話,仍然回蕩在他的耳邊。

翻譯就是助祭,助祭就是翻譯。

不過這件事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知道所謂的“見證人”是什么。就算他知道了見證人是什么,也要找到一個能夠把別人帶入他夢境的方法。

如果說見證人是個“人”的話,他在腦中已經羅列出了幾個人選。

林語鶯,是目前能做的最好人選。使徒相關的事情他已經跟林語鶯坦白過了,而林語鶯和他的關系至少經過了幾個月的考驗。但是他不知道見證人意味著什么,如果說見證人可能需要參加戰斗的話,他不是很能接受讓林語鶯以身犯險。一個今年才十七歲的小姑娘,如果需要讓她進入到戰場中,他寧愿選擇其他幾個備選選項。

比如今川日向。

在他眼中,今川是個很奇怪的人,她有著某種能夠毀滅人智的力量,但是卻帶著某種無源且微妙的畏懼和軟弱。帶她進入戰場不需要憂心生存之類的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是她和張與潮的關系,又讓文溯星不得不多長一個心眼。

而如果不是人的話,那選擇就穩妥多了。

肥貓橘三花,烏鴉二哥、老五,動物雖說比人類小,但是卻也有自己的求生方法。壓力不會有讓林語鶯或者今川日向成為所謂見證人那么大。

他坐在睡袋上,呆呆地想著這些想了十分鐘左右,最終起身,換好衣服走進走廊,卻發現孩子們不知為何聚集在了寢室的門口。

文溯星小跑過去,小聲問道“怎么了?”

梅雪峰四處看了看,推著文溯星來到樓梯口“語鶯姐姐不對勁。”

文溯星皺起眉頭“啊?發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大家都睡了之后,我陪小鳩起夜上廁所,小鳩當時也沒睡醒,沒頭沒腦地就接到姐姐的腦波里了,結果收到一片亂流,”梅雪峰眉頭微蹙,似乎事情的確不一般“按理來說,如果莫名其妙接到了一個睡覺的人的腦子里,一般要么是熟睡的一片黑,要么是有場景的夢境,但是這次是亂流。而且大家都醒了的時候,語鶯姐姐還沒醒。。。”

“會不會是,噩夢之類的?”

文溯星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自己渾身打了個激靈。

現在這個時間點,在五島市,噩夢意味著什么?

說完這話,他表情登時變得嚴肅起來,對梅雪峰低聲道“雪峰,你組織大家該上課上課,該干活干活,把今川日向給我叫過來,今天這個事兒我們大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