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雨靈和絕大多數入學教會學校的孩子都不相同,她既不是虔誠的教徒家庭出身,也非富裕家庭中的大小姐。
她是個孤兒,是個五島孤兒院的孤兒。她的姓源于撿到她的那個清潔工,而名字,則是孤兒院的院長在字典中隨便翻出的兩個字。作為一個孤兒,她是有父親的,準確地說,是一個養父。
教會學校的一位牧師將她收為養女,她的小學到高中,都是在教會學校中度過的。與豪奢環境格格不入的她,過著虔誠而飽受中傷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終于在她高中的第一日,結束了。
一個名為保祿的轉學生出現在了她擔任班長的班級上,她終于有了第一個教友。
真正意義上,同樣尋求通往神的道路的教友。
所以當二一五五發生之后,兩人也對他們并沒有如其他人一樣失去理智是源于神的庇佑這個解釋,深信不疑。
房雨靈看著旁邊已經極大地動搖了的保祿,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向是虔誠而理智的。而他動搖了,現在自己必須接過大旗。
“你真的愿意為了事業付出生命么”
房雨靈和那個被掃成兩段的人對視著,而那個人則毫不猶豫地雙手十指直接插進他自己的喉嚨。他將自己的頸項生生撕開,巨量的鮮血噴涌而出,而房雨靈向前一步,直接咬住了他撕開的傷口。
巡回審判團的成員們飲用蜜液,也同樣被蜜液所浸染。那個團員血液中無數積留的蜜液,順著房雨靈的口中流了進去,他的雙眼緩緩覆上一層白霧,而房雨靈松開口,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那人,雙手徑直探向他的眼窩。
一雙眼球被掏了出來,她將這對眼球裝入懷中那已經有了一對眼球的小瓶中,隨后高聲道“同道們見證我賜予異端天啟”
說罷,房雨靈如同攀登奧林匹斯山的泰坦巨人一般單手拎起旁邊的一輛轎車,徑直朝著環境科學中心甩了過去。
那轎車就像是一塊被普通地甩出去的磚頭一樣,徑直飛向環境科學中心,撞到樓體上后,直接解體。
文溯星等人剛剛把顏悅安搬到七層,正好看見那輛小轎車直接撞到了面對停車場的玻璃幕墻上。整座玻璃幕墻直接碎成數片,如天穹破碎一般落向大地。
這投擲汽車的行為頓時喚醒了文溯星一些不太好的會議,當年南方御座,也就是那只半人馬直接用大樹擊墜旋翼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自己差點從幾百米高空掉下來摔死。如果來接他們的旋翼機就這么飛過來,估計又要重演那次的悲劇。
他們如果不能排除掉地面上的威脅,旋翼機莫說著陸,估計連接近都有壓力。
文溯星急忙跑到那已經破碎的玻璃幕墻邊上,向下望去,下面的房雨靈此時又抓起幾個團員,徑直朝樓頂甩了過去。
他打開終端里對上杉的通訊頻道,急匆匆地開口道“老爺子,外面情況不對,有對空威脅。”
“對空威脅我們現在已經上升到五層半左右了,你說明一下具體情況。”
“敵人的那個瘋女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了,剛剛把他們巡回審判團的人都甩到樓頂,然后她自己在停車場朝大樓丟著汽車。”
上杉沉默了一下,隨后一咂嘴“我們兩個不到十二層出不去,你們安排人牽制一下地面上的瘋女人,屋頂上的我能處理,先保證旋翼機正常著陸再說”
文溯星一點頭,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史第福和今川日向“你們先去十二層準備和老爺子他們會合,我去地面上牽制那個女人。”說罷,他連提出質疑的時間都沒給史第福和今川日向,看著正準備把除了保祿以外最后一個團員甩到樓頂的房雨靈,腳下用力朝前一躍,雙手掄起手中的鐵鍬。
現在已經不是什么在意獻牲會不會把自己怎么樣的時候了,他躍在空中,一鍬劈向那個被丟向樓頂的人。
鐵鍬鋒銳的金色邊緣切開被丟向屋頂的人身上掛著的鐵板,切開他的外套,切開皮膚,接觸到血液。隨后,那渴血的鐵鍬像是饑渴了幾萬年一般開始吸吮那人身體中全部的生命力。
文溯星又一次感受到了開始充盈在身體中的力量,他曾幾何時畏懼于這種力量。但是此時,在體內奔涌起的力量前,他的恐懼像是天上的流云一般隨風而逝,而力量,就是驅散這一切的狂風。
他從七樓的高度,直接硬著陸在地上。他扛著鐵鍬,和面前的房雨靈四目相對。
文溯星一如既往的那雙陰沉的眼睛看著房雨靈,而房雨靈那雙連眼白都已經泛起黑灰色的眼睛也瞪向文溯星。
“異端,你沒死啊。”
“若是你們所謂的異端能夠那樣輕易地被剿滅,那你們的成功也真是微不足道啊,”文溯星笑著,從挎包里拿出一個油漆罐,甩向空中,隨后手中揮動鐵鍬,如同打棒球一般直接擊中油漆罐,油漆罐徑直飛向房雨靈。
房雨靈不躲不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直接朝前一拳揮出,正面擊中了那個徑直飛過來的油漆罐。
油漆罐直接爆開,藍色的油漆炸開,張開了一片色彩的彈幕,直接糊到了房雨靈身上。
而文溯星,則借著房雨靈目光被遮蔽的一瞬,朝前徑直沖到房雨靈面前,抬腳直接踹到房雨靈的小腹上。
房雨靈被這樣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倒,而文溯星左腳朝前一踏,一腳踩到房雨靈的肚子上,舉起鐵鍬,砸向房雨靈的頭部。
然而,他這一鍬卻并沒有落到實處,房雨靈一偏頭,這一鍬直接砸在了地上。
房雨靈此時抓起旁邊的一輛轎車的保險杠,從側面直接砸到文溯星身體上。文溯星被擊飛,撞到遠處的一輛貨車上。不過從七樓跳下來毫發無損的他,自然也不至于被一輛小汽車給擊傷。
高樓上的今川日向看著下面的情況,不自覺地攥起了拳,而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一雙手從她身后探過來,從身后抱住了她。
“與潮阿姐姐”
“你又想叫我阿姨了”
“我改回來了。”
“我幫他一把雖然我不幫他也能打贏就是了。”
“他因為那件金飾的事很痛苦”
“好,既然是我家小日向的意思,那我就,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