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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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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各種老笑話

“是的,您的父親同樣持有一把米茨特之劍。”霍夫曼沉重地說出了事實,“但是后來隨著他的戰死在索依河畔,那把佩劍也一同遺失了。”

  艾維斯聽著陌生的地名問道:“索依河畔是我們白阿色芬的領土嗎?”

  霍夫曼補充道:“不是,那是紅阿色芬皇朝的領土,處于伊利埃斯山脈東北部。從軍事術語來講,索依河畔是紅阿色芬皇朝的腹地,越過了那里,我們白阿色芬皇朝就可以直插恩督斯教廷所在的雅斯森茲堡。”

  艾維斯驚愕道:“我父母竟然跑了那么遠?”

  霍夫曼點點頭,自豪地說道:“那是阿色芬皇朝對抗以來,我們諾森內特家的戰旗代表白阿色芬陣營所能碰觸到的最遠的地方。”

  艾維斯問道:“是我們冒進,惹來了埋伏嗎?”

  霍夫曼恨恨地說道:“不是埋伏,而是阻擊。當年,我跟隨老公爵,做他的副官。我們在繆拉打了一個決定性的大勝仗,按照當時的情形判斷,紅阿色芬皇朝的軍隊得知我們大勝,時間只夠他們集結在索依河畔北岸。想要鞏固勝利果實,我們就必須搶在紅阿色芬皇朝軍隊反撲前在南岸建立工事阻擊他們,可沒想到,在我們的先遣部隊抵達索依河畔時,該死的紅阿色芬人居然殺到了南岸。據從戰場潰敗下來的騎士說紅阿色芬的集結軍隊比我們想象得還有多上幾倍。還有,若不是恩督斯教廷的天穹之刃騎士團,我們諾森內特家也不會蒙受這么慘重的損失!”

  老管家關于六年前的回憶在這里赫然止住,他不想把年幼的繼承人過早拖到他們那個時代的泥灘中。

  霍夫曼露出勉強的笑容:“撇開這些不談。其實戰爭有時候還是很有趣的。少爺,讓我講講。我們諾森內特家在這場對抗了超過百年的戰爭里的老笑話。”

  艾維斯正要開口從旁推敲關于父母的消息,老管家自顧自地說話的聲音便傳到耳邊。

  “某一天,白阿色芬陣營跟紅阿色芬陣營的小股部隊在繆拉平原上相遇,白阿色芬陣營軍隊少于敵人數倍,不過他們還是率先發動了沖鋒。但廝殺不過半晌,白阿色芬陣營的某家貴族隊伍出現潰敗的跡象。紅阿色芬陣營的指揮官二話不說留下少數一部分人便帶著大隊人馬殺過去。副指揮官是個新來的家伙,他就糊涂了。指揮官這樣做是擺明著要放過那支頑抗的敵軍隊伍。少爺,你猜那支紅阿色芬軍隊的指揮官怎么說…紅阿色芬的指揮官說,你是新來的吧,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是別的隊伍,我不會這么干,可跟我們交戰的是白阿色芬的諾森內特家。白阿色芬的其他家族肯定會在我們追擊的時候趁機撤走。但諾森內特就不同了,那幫家伙絕對會在消滅留后的部隊之后追上來。”

  霍夫曼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眼角的余光瞥到艾維斯的連扯動下嘴角的敷衍意思都沒有,老人家的額頭尷尬地泌出了細汗。

  “還有,某一年,紅阿色芬皇朝決定要越過一次繆拉平原發動一次反擊,報復這么多年被白阿色芬陣營的入侵。不過由于軍隊是有限的,所以紅阿色芬的統帥就得分配好各個部隊的兵力分配。于是他們召開了一次會議。會議一開始,他們就陷入了一個難題。他們不知道該分配軍隊里的奧術師。負責東面的將軍說,【他們要在白阿色芬陣營的東部防線發動進攻,那里有諾森內特家的騎士團,所以他們不需要奧術師。】負責西路的將軍發話了,【西邊的白阿色芬防線里非常靠近諾森內特的馬諾爾德斯城,一旦馬諾爾德斯有危險,諾森內特的騎士團一定會過來救援的。】眼看奧術師就要被分配到了中路,紅阿色芬的統帥坐不住了,他發怒道,【滾,我才是那個最不需要奧術師的人,你們都知道諾森內特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帶領他們的騎士團沖進中軍斬殺主帥,留著那幫奧術師在我這里能干什么?!】弄到最后,因為由于無法判斷哪支軍隊要分配到奧術師,所以那一年的入侵就取消了。”

  很冷的笑話,但艾維斯更明白了一些諾森內特這個姓氏的含義,以及老管家胸口的阿蘭卡圣劍徽章是什么。

  有發自內心的自豪和驕傲,也有痛苦的背負和記憶。但更多的是經過深思后,一種隨之而來的淡淡感傷,就如同肯佛瑞謝爾在王立修道院廊道的兩側不斷重復雕刻的逝者壁畫一樣,表示哀悼之意的白馨花在亡者腳下,綻放,凋零,持續著一次又一次,不斷傾述著一位王者的感傷。

  艾維斯在西馬諾藏書關于白阿色芬文化方面的書里看過這樣的一段記載。肯佛瑞謝爾王在晚年都會在相同的時間返回這里,屹立在鐘樓,癡癡地眺望遠方的色薩利平原和馬諾爾德斯城,第二天清晨才在侍衛的叫喚中,不舍地騎上馬匹返回帝都愛伊倫。

  艾維斯不排除這是那位帝王美化自己的手段。要知道,艾維斯的前世多得是各種把牛皮吹得天花亂墜的語錄。不過讓他收回心中那份輕蔑和不屑的是記載里下一句話,據說那從肯佛瑞謝爾王在修道院中心的百花窗回廊抄錄下來的:記憶就像一條長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榮耀,右岸是觸之不及的青春。我們在中間飛快流淌,擁有的只是剩下的隱隱憂傷。

  修道院上,沾染上了些許塵埃皮靴留下淡淡的腳印。臺階下邊,幾個修士站在門口清掃著廊道的塵埃,表情安詳而寧靜,與世無爭。

  “老管家。奧術師在軍隊里就這么不受待見?”艾維斯從失神中恢復過來,第二個笑話有點意思。

  “不。少爺,你想要對奧術師有個印象,就得先奧術是什么。奧術是一門很深奧晦澀的學識。很抱歉我無法用簡單的語言進行解釋。不過您可以簡單地從字面的意思去理解,奧術就是奇跡。”霍夫曼這個奧術殿堂的門外漢力嘗試著去解釋什么是奧術。

  艾維斯順著老管家的話說下去道:“奧術師是一群掌握奇跡的男子?”

  “是人。奧術師里,有男有女。”霍夫曼嚴肅地糾正起錯誤,隨后,作為一個虔誠的信徒,老管家的口氣有些不滿,“那可是一群狂妄無比的人。他們居然宣稱,是他們從神的手中奪走了打開天堂殿堂的鑰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艾維斯打趣地問道:“您是不是又有幾個關于奧術師的笑話呢?”

  霍夫曼嘴角第一次露出一種叫做壞笑的笑容:“確實有一個。不過那是快要失傳的老笑話了。在三百年前,一個小鎮的騎士要找牧師決斗。但由于不能確定哪一天是決斗的好日子,他們便決定等待。可等老長時間,還是下雨。騎士和牧師就都不耐煩了。騎士提議,他們不能在等下去。牧師就說,我們去找奧術師吧!騎士便驚奇地問,奧術師能讓雨停止嗎?牧師哈哈地笑了好久才說,他們知道哪一天不會下雨。”

  艾維斯這次笑了,奧術師竟然被損到只能到天氣預報員:“奧術這個奇跡只能做到預測氣候?”

  霍夫曼附到艾維斯耳邊:“那已經是一個很老的笑話了。少爺以后注意別在別人面前提起就好。”

  艾維斯點頭表示明白。

  “少爺,跟我來。我無法給予你的答案,但我知道你在哪里應該能夠找到答案。”

  霍夫曼捧著劍盒在一個轉道邊向更深處走去,艾維斯跟了過去。他們隨后進了一處小樓,爬到樓梯的頂端。越過那塊巨大無比的銅鐘,艾維斯探頭伸出鐘塔,這一看,從低端仰視幾乎讓他頭昏目眩,幸好他沒有恐高癥,否則不說會不會累死早給嚇死。

  霍夫曼把劍盒放在腳邊,左手揮出,指著遠方恢弘的馬諾爾德斯城,在那建筑林立的城市里,他的指尖停留在特別顯眼的高塔上:“雪鵝毛奧術學院,白阿色芬平民奧術師的搖籃。”